鄭氏派了人手與吳媼一道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又給送去了嶄新的褥子,日常用一應重新置辦,讓暫且住著,燒了的屋子日後再作修補。
老夫人回到院子後,看到那黑乎乎的殘牆,目生悲,又哭喊了一番,嚷嚷著要去告狀,被吳媼和尹管婦番勸,“老夫人若真去告三娘子縱火,把三娘子送獄了,國公爺也不了幹系,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罷免職的下場,宮中的昭德皇後也會被牽連,旁的不說,這事鬧出來,薛家知道了,不是看了老夫人笑話?”
一說到薛家,老夫人果然閉了。
與薛家老太太之間的較量,老夫人永遠排在第一,哪怕自己孫再不孝,給吃糠咽菜,在薛家人面前也會裝得面面。
不能告狀又咽不下這口氣,哭哭啼啼折騰到天黑,累了方才沒了聲。
—
明月閣的燈火卻燃到了半夜。
韓千君挨的一鞭子,正好在小肚上,雖說面積不大,但那戒鞭有拇指甩下來必定見,二公子抱著人出來時,二便去請了府醫過來。
等國公爺和鄭氏從祠堂,趕去小院子看時,傷口已經上了藥,正在包紮。
韓千君倒沒疼,趴在枕頭上一聲不吭。
礙著男之防,二公子沒進裏屋,國公爺也進不去,立在外屋歪著頭從珠簾隙往裏瞧,見鄭氏和二坐在床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生怕鄭氏在這節骨眼上訓,不斷地催促,“夫人,說兩句便行了,外面一團,還得勞煩你去理。”
鄭氏出來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進去吧。”
傷口包好後,鄭氏替蓋在了被褥,國公爺進去什麽都瞧不見,只看到韓千君疼得發白的臉,既自責又心疼,“你傻了,怎麽還把往我鞭子下挪?”
上了藥後傷口一涼颼颼的覺,灼熱的疼痛散去了許多,頗有些好了傷疤忘了疼,韓千君豪言壯志地道:“不就是一鞭子,也不疼。我闖了那麽大的禍,把老祖宗的寶貝都燒了,要不點懲罰,怕當真被氣死了,又得多上一個忤逆不孝的名聲。”
國公爺有些詫異,“你還知道惹了禍?”
韓千君眼皮子耷拉下來,悶聲不作答。
國公爺雖不會像鄭氏那般同講規矩,但自己畢竟一把火燒了院子,想著怎麽也會被他說教一番,誰知國公爺卻道:“放心,你的銀子,為父會一分不地替你拿回來,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數銀子便是。”
—
不知道國公爺是如何同二爺說的,第二日一早,二夫人餘氏便讓人擡著兩萬兩銀子,原封不地送到了韓千君院子裏。
人坐在榻前,二夫人邊說邊落淚,“這時候個個都做起了頭烏,把我一人推出來示衆,可老夫人派人撬鎖那日,我一直在屋子給你二姐姐納鞋底,聽到靜聲方才知道三娘子的銀子被老夫人搬走了,心頭還想著這事老夫人做的不夠地道,哪需要使銀子了,同家裏人說,誰又不給,不該撬人鎖。”
“誰知道晚上二爺又說,老夫人不放心把銀子放在自己屋裏,防三娘子再奪回去,連夜把銀子搬到了咱們庫房,我一聽嚇了一跳,這不給自己找麻煩嗎,哪裏敢接?可二爺說已答應了老夫人,銀子都進了庫房裏,又把鑰匙甩給了我,讓我暫且先保管著,等老夫人想明白了,咱們便把東西一分不地還給三娘子。”
這一番話,有一半真,一半假。
確實是二爺把那燙手山芋甩給了二夫人,但二夫人并非覺得是個麻煩,反而起了貪念。大兒嫁了人,二兒馬上就要親,四公子卻還沒有個著落,想著橫豎搶銀子的又不是自己,平白得了這麽一筆,放久了不就了自己的了。
可萬萬沒料到韓千君還會殺個回馬槍,把老夫人院子給點了。
今日也不是主要來,是二娘子跑去屋裏,哭著道:“母親,您非得把自己到人人都討厭的地步才甘心嗎,父親的俸祿,二房的開支,一向都是蔣氏在管,怎麽這回進了兩萬兩銀子,父親就偏生給您呢?蔣氏為何不接?是因為知道,這銀子不該拿。銀子是皇帝差人親自送給三妹妹的,您還看不明白嗎?等到大伯自己來要了,母親就等著被大伯一家記恨罷。”
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聽二娘子說完,二夫人才知道自己恐怕著了人的道,慌慌張張地把銀子擡過來,順便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最後再賣起了慘,“叔母是無辜的,千君,可千萬別記恨叔母啊...”
韓千君吃著映夏熬好的燕窩,二夫人說話時一句也沒答,不慌不忙地吃完了一碗,才把自己藏在被窩下的那只裹滿了紗布的挪出來,給二夫人看,問道:“叔母覺得,我不該記恨你嗎?”
餘氏一愣,頓時手足無措,“我...這,千君啊,你看,二叔母無心要害你...”
“誰知道二叔母是不是無心的,你都說了庫房的鑰匙在你手上,而今日來還銀子的人又是二叔母,我不拿二叔母出氣,找誰呢?”韓千君輕輕地瞥了一眼,對于在一群人中鬥了一年的貴妃娘娘來說,這些個技能手到擒來,挑撥離間誰不會?
二夫人臉一變,“千君,我真不知,鑰匙是二爺給我的...”
見著急了,韓千君才故作思索狀,遲疑地道:“是嗎?”
二夫人點頭如啄米,“千真萬確。”
“我倒願意信叔母,可為何鑰匙二叔自己不拿,也不給管家的姨娘,偏生要給叔母...”
這話到了餘氏的痛。
大抵猜到了怎麽回事,二爺心裏實則也想要這兩萬兩銀子,但礙于自己二叔的份不好拿,又心疼蔣氏被牽扯進去,最後自己了冤大頭。
餘氏還沒緩過來,韓千君突然一聲驚呼,“二叔不會想扶正蔣氏吧?”
二夫人嚇了一跳,“怎麽可能?我這個夫人還在這兒呢,他怎麽扶正。”自己屋裏的腌臜事,二夫人不想讓晚輩知道,免得被看了笑話。
韓千君卻道:“叔母拿了我的銀子,鬧出了這麽大靜,老宗族一屋子的寶貝沒了,我的也傷了,父親正在氣頭上,發誓要揪出罪魁禍首,叔母今日把銀子送過來,不正是送人頭嗎,前腳走後腳父親便會把二叔父進書房,讓給你寫一份休書,由頭都不用想了,挑唆老夫人撬鎖,搶我銀子,罪名挑撥離間,鬧得家犬不寧...”
韓千君挑撥離間起來,一口氣都不帶的,噼裏啪啦說完一通,二夫人臉都白了,忙澄清,“我沒有挑唆啊!”
“叔母說沒有挑唆,可父親不知道啊。”
二夫人終于反應過來,“二,二爺也太沒良心了,剛許親那陣,他口口聲聲說要對我好...”
韓千君火上加油,“二叔母傻啊,不知道男人心最容易善變?有了妾誰還記得家裏的主母,你瞧瞧我父親,就娶了我母親一人...”
“三娘子別說了。”餘氏心都要被剜了。
“還有前日春社上,四娘子一心想撬二姐姐牆角,在梁家面前把二姐姐說得一無是,二姐姐回來沒同叔母說?”
說了,可二夫人覺得親事都定下來了,那小賤人還能如何作妖,反而把二娘子罵了一通,罵太弱,連個妾生的都鬥不過。
韓千君嘆了一口氣,添不嫌事大,“等二叔母被休,蔣氏被擡起來,二姐姐這門親,多半就是四娘子的了,可憐了二姐姐,還有四弟弟,將來如何是好...”
一旁的鳴春見出宮後,口舌的本事半點也沒落下,垂下頭忍不住憋笑。
二夫人的恐懼被吊了起來,徹底坐不住了,“天殺的,他竟如此狠心,是容不得我了,要把我死啊。”匆匆同韓千君說了一句,“千君好好養傷,叔母改日再來看你。”
走了兩步,突然又轉回頭,神地同韓千君道:“千君,你可一定要相信叔母,沒有生過害你之心啊。”
韓千君點頭,揚起脖子目送出去,“叔母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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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韓千君便聽說,二夫人餘氏拉著二爺去了國公爺屋裏,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說清楚了。
探消息的乃院子裏的婢醒冬,經過上回韓千君的宴請之後,院子裏的小廝和婢對的恐懼消散了不,說話也自在了許多,說的有聲有。
“二夫人跑到國公爺書房前又哭又罵,說自個兒被二爺坑了,二爺為了扶正小賤人,竟不惜把謀用在了上,說不願意再替二爺背鍋了,銀子就是二爺想要,高公公那日把銀子拉上府時,二爺便同提了一,說銀子不該三娘子一人拿,該充公,二夫人聽進了心裏,改日去老夫人跟前請安時便說了一,老夫人是個行派,立馬派人搶了三娘子的銀子。”
“國公爺立在門口,沉著臉一言不發,國公夫人也來了,看著二夫人哭倒在地上,也沒讓人去扶。”醒冬道:“娘子是沒看到,二爺那臉,如同從土裏掏出來一般,只差把二夫人上瞪出一個。”
“後來國公爺說了一句‘滾’,二爺自覺沒臉,便往柱子上撞,被仆人攔了下來,送回院子裏,人回去沒過一陣,屋裏便傳來了打砸聲和蔣姨娘的哭聲...”
韓千君對二夫人的戰鬥力很滿意。
蔣氏出主意,二爺執行,兩人想又當又立,誰知道二夫人會來一招同歸于盡,如今三個人誰也別想好過。
仇報了,兩萬兩銀子歸了庫房。
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爬不了牆,又放心不下那群沒有父母的學子,只能派鳴春去私塾打聽消息。
鳴春回來後,便同道:“吳媼說,辛先生這幾日人不在私塾,在外有事要忙,三日後才會回去,娘子不必擔心,上回給的銀子還沒用完呢,且學子們得了辛先生傳去的信,個個都在學堂專心讀書。”
韓千君放了心。
辛公子有事,正好也不了,等傷養好了再去見他罷。
韓千君安心地養起了傷。
而縱火一事,國公爺拿出了鐵腕制,誰也不敢往外傳,包括尤家的舅爺和表公子,國公爺親自把人提溜到屋裏,警告了一番,再以將來的財路威脅,著他們發了毒誓,方才把人放出去。
出事後,尤家舅爺和表公子便被鄭氏關了一夜,後來府上的人忙著滅火,都忘記了要送吃的,走得時候兩人著肚子,險些連馬車都沒爬上去,也沒那個力要去為老夫人鳴不平了。
老夫人就頭一個晚上睡得好,之後每回看到那面被燒毀的黑牆,都會哭喊一番。
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馮媼只好去找國公爺,國公爺聽完,隨口說了一句氣話,“不過就燒了一間屋子,又不是院子,睡不著,難不讓我給騰地兒。”
這話被吳媼傳回老夫人那,老夫人還真起了主意,“他們不是想住正大院嗎,那就搬過來吧,橫豎我一個老婆子,也占不了這麽寬的地...”真實的原因是,屋子裏的寶貝都燒沒了,院子裏的字畫也沒了,往後沒得顯擺,且院子還是被燒過的,與其待在這傷心的地方,不如搬走。
且國公爺夫妻倆人住的院子,雖不是正大院,但也算正的了,不過相隔一道牆而已。
老夫人第二日便讓國公爺趕搬。
韓覓對自己這位母親,簡直喪失了語言,氣得一掌拍在額頭上,損道:“阿父當年怎麽就看上了老母...”
換來鄭氏一胳膊肘子,沒了老夫人哪裏來的他。搬家也并非是壞事,當家做主的總不能在老夫人後,住進了正大院,往後也方便見客,再也不用去繞老夫人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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