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姜隨宜花了三秒來消化這句話。

隨即眼眸亮了瞬：“我媽同意了？”

林京許笑著“嗯”了聲, 了的腦袋。

姜隨宜眨著眼，想起他剛剛說了句什麽話，耳子一熱, 低低開口：“不要臉。”

林京許斂頜笑著, 低垂眼，抱著膩歪。

“小沒良心的，”林京許說，“你可憐的男朋友要獨自一個人開兩個小時車回去。”

“會很寂寞。”

姜隨宜臉頰著他的膛, 也有點舍不得：“那我過完年初二去找你。”

林京許好笑：“這麽急啊。”

姜隨宜聽出他的調笑意味, 臉頰紅了紅, 但還是默認了。

林京許說：“好好陪陪你媽媽，畢竟你也久沒回來。”

“我可能要去趟舊金山。”

姜隨宜擡起眼：“那我們又不能一起年了。”

林京許說他家人都在國，如果有事趕不回來的話就在那邊過年, 姜隨宜也沒辦法, 只得說好。

從姜隨宜家裏離開, 林京許回到車裏，沒打火，車裏黑漆漆一片。

他閉了閉眼, 靠在椅背上沉默地坐了好一會。

終于把心裏一件大事完。

疲憊之餘還有些慶幸。

過一會，他出手機, 給徐主任撥了個電話謝。

徐主任呵呵笑著：“你小子啊，想謝的話畢業典禮那天，回學校做個演講啊。”

“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林京許扯著角笑，爽快應下：“行兒，好說。”

-

除夕那天, 姜隨宜和黎卉回了趟外公外婆家。

兩個老人看見很是開心，給包了個大紅包。

外婆近些年手不利索, 都是外公做飯，黎卉過去幫忙，外婆拉著到小臺澆花。

低聲音，悄悄說：“你媽媽同意你和那個小男生在一起了沒？”

姜隨宜點點頭，拿著小鏟子松土，“答應了。”

外婆笑了：“那就好。”

姜隨宜眨眨眼，撒似開口：“外婆，你都沒見過他，你怎麽那麽看好他。”

外婆作緩慢的轉，換了只噴壺，意味深長開口：“是宜宜的眼，外婆很看好。”

姜隨宜頓了會，瞇眼笑了。

外婆說：“你媽媽沒有人的能力，對你是過度保護，但我們宜宜那麽好，能被你選中的人啊，外婆相信。”

外婆年輕時和外公很相，兩個人也是不顧家裏的反對才在一起。

到現在兩個人還一如既往的如膠似漆。

姜隨宜鏟著土，作有點漫不經心，聽著外婆的話，又想到林京許，角不自覺翹起。

外婆注意到，打趣說：“這麽開心啊。”

姜隨宜挽著外婆的手臂，臉上有點害：“嗯，能和他在一起，很開心，超級開心。”

隔著一扇門的廚房裏。

外公拿著鍋鏟，指了指外面，對黎卉說：“你看，我從來沒見我的寶貝宜宜那樣笑過。”

外公像是責怪開口：“你這當媽的不稱職。”

黎卉也看著孩明坦率的笑容，不自覺心一暖。

到這一刻，不得不承認這些年自己確實做錯了。

-

過年那幾天溫度驟降，姜隨宜怕冷一直躲著沒出門。

算著時差和林京許視頻。

那只“太子”的貓被帶回舊金山，林京許和視頻，那只貓上竄下跳的跳到林京許上，坐在他腰腹的位置。

姜隨宜好久沒看見它，覺得它又胖了不。

姜隨宜：“你拿近點。”

小布偶看見姜隨宜鼻子蹭了蹭屏幕，的小舌頭了，姜隨宜立馬被萌化了。

“好可~~”

“林京許你什麽時候把它帶回來呀。”

林京許保持著一手拿手機一手抱貓的姿勢，懶懶掀眼：“喜歡過完年就帶回去。”

“我和我姐商量下，把它送給你。”

姜隨宜一聽覺得不太好吧。

而且工作忙起來，會顧不上。

姜隨宜：“別了吧，姐姐養了這麽久，而且我沒有照顧貓的經驗，我怕照顧不好。”

林京許想想也是。

而且，他忽然想起上回在州市，接個吻還得避著它，確實麻煩。

姜隨宜又逗貓玩了好一會。

“林京許，你拿近點，我看不見它了。”

“哎哎……”

林京許抱得手酸，而且他這姿勢有點不太雅觀。

那貓不偏不倚的坐在他腰上，姜隨宜一直讓他拿近點，再近，就要摁在頭上了。

林京許松手讓貓跳下膝蓋。

他了眼角，忍不住逗：“姜隨宜，你確定要再近點兒？”

姜隨宜在那頭懵了一會。

看見有點明顯的腰的位置，臉頰紅了紅。

咽了口水：“那你換個姿勢呀。”

林京許哼笑了聲，不再逗，換了只手拿手機：“明天有安排嗎？”

姜隨宜點頭：“明天約了音音，說好請吃飯的。”

林京許說：“行，明晚把地址發我。”

“啊，你要回來了。”

林京許站起，推開臺的門，他把手機擱在桌子上，畫面變仰拍，只能拍到他的下頜。

林京許低頭敲出一支煙，咬在邊，攏火點上。

他勾笑：“嗯，明早的飛機。”

翌日下午。

姜隨宜和祝希音約好在萬菱彙見。

祝希音現在在央藝當老師。

兩個人見面也很難，基本是一年一見的。

做好攻略，兩個人挑了家口碑不錯的下午茶店。

祝希音點了兩杯荔枝氣泡飲和一個布朗尼泡芙塔。

祝希音舀了一口嘗嘗：“啊，就是這個味嗚嗚嗚，我在北京就一直想吃，饞死了。”

姜隨宜跟著吃了口，甜甜的，還有點苦。

膩得皺了皺眉，聽見祝希音說：“你繼續說昨晚沒說完的事，林京許打電話給他高中的班主任，然後就把你媽說服了？”

姜隨宜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

但是林京許就是這樣和說的。t

祝希音豎起大拇指：“那你現在和他算是同居？”

姜隨宜頓了會：“算是，年後我那個房子就要到期，我在考慮要不要再續。”

“為什麽。”

“離實驗室近點，通勤也就十來分鐘。”

祝希音點頭，說了句也是。

“不過你要重新租房子，林京許同意？”

姜隨宜：“啊，為什麽不同意？”

祝希音咬著勺子，曖昧地往上掃了眼：“林京許很黏你吧。”

姜隨宜耳子一紅，點頭，沒否認。

祝希音一猜就是。

瞇眼笑了：“那他肯定不願意你再搬出去自己住啊。”

記得有次一大早上給姜隨宜打電話，接的是林京許，他讓晚點再打，姜隨宜還在睡覺。

祝希音當即就猜到了兩個人肯定是熬夜了。

祝希音嘖嘖兩聲，意味深長的看著姜隨宜：“宜寶，開了葷的男人，哪那麽容易還俗。”

坐了會，兩個人又去逛街。

接近飯點，林京許說他到了。

姜隨宜站在五樓的天井，舉著手機和他通電話。

忽然對面的電梯開了，最裏面的男人走出來，他穿著黑的夾克，同系長，頭發被風吹得有點，偏分的三七分，眉眼清雋冷。

他看見姜隨宜時眸和下去。

一星期沒見。

說不想念是假的。

林京許當著祝希音的面抱了下姜隨宜，祝希音很有電燈泡的自覺，撇開眼，著鼻子天。

咦~小真是的。

姜隨宜有點不好意思：“不是說要九點到嗎？”

林京許了的頭發：“改簽了。”

上回說好的請祝希音吃飯。

祝希音也不客氣的挑了家最貴的日料。

服務生端著餐品上桌，祝希音邊吃邊聊們當初上學時的事。

不知道說到什麽，祝希音忽然說：“你記不記得當初班裏很流行Q.Q空間，”

後一句是對林京許說的：“空間裏有幾千條態，全都是你。”

姜隨宜一頓，立馬捂住的，臉漲得通紅：“不許說。”

林京許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激，他更來勁了。

林京許把拉到邊坐下，示意祝希音繼續說。

姜隨宜眨了眨眼。

林京許眉梢挑著，勾笑：“我的你都知道了，還不能讓我聽？”

不行啊。

那可太尷尬了。

姜隨宜眼睛瞪得大大的，祝希音點到為止，狡黠一笑：“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下午茶吃得太膩，姜隨宜沒什麽胃口。

只吃了半份鰻魚飯和一份和牛燒。

和祝希音在商場分開，林京許問要不要回去。

姜隨宜有點沒神，打了個呵欠，聲音：“散個步再回去吧。”

“好。”

姜隨宜家離實驗高中近，這塊都是偏舊的老城區，五六年了，這裏還是沒怎麽變。

聆大看不到的報刊在這依舊是十塊錢三本。

又往前走了點，幾家店面正準備收攤。

姜隨宜看見拐角一家很小的面店，晃了晃林京許的手臂。

“這家居然還開著，我之前高三的時候經常過來吃。”

林京許瞥了眼，他有印象。

每次晚自習前姜隨宜都會自己一個人來這吃飯。

因為那段時間人，不用排隊，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林京許問：“要不要進去吃。”

姜隨宜好看的眉眼瞇起，林京許知道這是要的意思，輕笑了下，牽著進去。

老板娘在收拾桌子，看見兩個人進來，笑道：“帥哥靚吃什麽，菜單在桌子上自己看啊。”

姜隨宜掃了眼手寫的菜單，林京許忽然開口：“漲價了。”

姜隨宜有點意外：“你也喜歡吃這家？”

林京許勾了勾，沒說話。

最後兩個人只點了一份沙嗲牛腩面和番茄出前一丁。

林京許翻了菜單，又說：“再點一杯檸檬茶。”

老板娘笑盈盈看他，一看就是客，記完單：“好嘞，再送你們一碟小菜。”

林京許客氣地說：“謝謝。”

姜隨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林京許很自然的說：“這家的檸檬茶很好喝。”

姜隨宜知道。

每回來吃，牛腩面和檸檬茶是標配，但是檸檬茶是菜單上沒有的。

姜隨宜說：“你高中也經常來吃嗎？”

林京許點頭。

“可我沒見過你。”

林京許從筷子筒出兩雙一次筷子，在茶水碗裏燙了下，慢條斯理開口：“你吃飯的時間，基本都沒什麽人了。”

祝希音去集訓那段時間，姜隨宜都是一個人吃飯。

寫作業速度慢，基本都是錯峰吃飯的。

林京許給倒了杯水，微勾著：“不過有一次是遇到了。”

那次一模績剛出，小姑娘估計考得不理想，邊吃飯眼淚吧嗒吧嗒往湯裏砸。

林京許坐在角落裏看了全程。

吃完離開，林京許還一口都沒。

是所有人眼裏的好學生乖孩子，承載著大家的期待，但是鮮亮麗的外表下，

卻要把眼淚咽下去。

林京許當時心裏滋味并不好。

又不能怎麽辦。

姜隨宜耳子一燙，抿著：“你怎麽還記得啊。”

“怎麽會不記得，”林京許笑，“關于你的事都會記得。”

措不及防被提起那麽尷尬的事，姜隨宜許是覺得丟臉。

林京許不再說下去，轉移注意力似的幫把碎發抿到耳後，讓一雙耳朵口氣。

很快老板娘端著兩碗面上來。

牛腩燉得很爛，湯很好喝。

姜隨宜慢慢吃著，居然能把一整碗吃完。

林京許去前臺結賬，姜隨宜站在門口，風刮著把的頭發弄，姜隨宜手指毫無章法梳著把頭發塞進圍巾裏。

黎卉說晚點回，如果了就讓姜隨宜自己在外面吃完夜宵再回去。

姜隨宜出手回複說好。

吃飽了反而不困，姜隨宜沒馬上回家，和林京許沿著江邊那條路走回去。

這邊老城區年味還重，路邊有擺攤賣春聯年貨的。

林京許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

姜隨宜循著的視線看過去。

不遠的兩個人有點眼，男人穿著黑黑，氣質有點冷，而他邊的孩穿著一條紅的絨子，臉上洋溢著明的笑意。

踮著腳正把一個小兔子的發箍往男生頭上戴，男生表有點抗拒，又撅著說了什麽，男生乖乖低下頭。

兩個人手挽手走過來，還沒看見他們。

林京許挑眉，手著口袋，下微微揚起，他先出聲：“趙峋。”

兩人同時愣了下。

等看清人的時候，三個人一齊盯著他頭頂的發箍。

嘉月：……

姜隨宜：……

趙峋：……

嘉月擺了擺手，有些被抓包的尷尬：“好巧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