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一般問這句話的人只希得到別人的誇贊。

老板會來事的附和：“那可太般配了, 俊男靚，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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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燒烤。

林京許拎著一大袋東西出來。

姜隨宜站在路邊吹風，看見他走過來, 下意識就要幫他分擔一點重量。

林京許說不用：“走吧。”

“……哦。”

剛剛燒烤店太熱, 姜隨宜一直冒熱汗。

臉都快燒起來。

可偏偏林京許還在那和老板聊得火熱，目時不時往這瞥。

結賬的時候老板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抱歉啊小姑娘，誤會你們的關系。”

姜隨宜更難為。

看了林京許一眼擺了擺手，笑著說沒關系。

轉離開, 姜隨宜還聽到老板不死心的自言自語：“不對啊, 我看人一向很準, 這不般配的麽？”

姜隨宜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攥得很。

餘悄悄瞥向走在前面的林京許。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他們被誤會了。

兩人一路步行出來，燒烤店在小區對面的一條街。

走回去時林京許邊走邊看手機，姜隨宜以為他沒注意, 但在托車經過時, 林京許拉了一把。

“走裏面。”

“……好。”

姜隨宜瞥了眼, 看見他在和誰聊天，姜隨宜禮貌移開眼，聽見頭頂傳來林京許的聲音。

“有人找你麻煩？”

姜隨宜眼皮一跳：“什麽？”

林京許抵了抵腮, 手機揣進兜裏：“嘉月說了什麽。”

姜隨宜不自在眨眼。

林京許眸暗了暗，見這個反應心裏已經有底了。

姜隨宜垂下眼簾：“說什麽都和我沒關系, 不在乎就好了。”

可偏偏就是這不在乎讓林京許吃味了。

他嗓音微低，“不在乎。”

姜隨宜一時不知道他這個薄涼的語氣是沖誰。

到底是不是因為得罪嘉月而惹他不開心。

沒開口，林京許笑了笑，沉默點頭：“行，知道了。”

在那之後, 走回去的很長一段路裏，林京許都沒再說話, 氣氛忽然安靜得詭異。

好在很快就到小區樓下。

宋逾在門口等他們，他把一半的煙踩在地上摁滅。

“怎麽去那麽久。”

林京許東西給他，舌尖抵了抵腮：“人多。”

宋逾沒懷疑，那家店的生意確實火。

回到樓上，其他人都在等他們三個，周阮招呼他們隨便坐。

宋逾拆開錫紙包裝，忍不住咂舌：“怎麽都是菜啊。”

姜隨宜戴手套的手一抖。

對上林京許慢悠悠的眼神。

林京許乜他一眼，“有得吃還挑三揀四，想吃自己去買。”

裏面兩大盒，一盒是串，一盒是土豆片玉米青菜之類。

林京許把姜隨宜挑的那盒推到那邊。

姜隨宜覺得他的作有點明顯，但林京許只看了一眼，就說：“他們不吃，你分擔點兒。”

姜隨宜一頓，心想他真的好細心。

姜隨宜腦子裏瓢過燒烤店老板的那句玩笑話。

臉頰不自覺又熱了熱。

林京許懶散靠在椅背，慢條斯理拆煙，敲出一支。

沙發上堆著兩件外套，他順手將煙盒塞進一件服的口袋裏。

宋逾見他一副沒骨頭樣兒，乜他一眼。

坐旁的柳悅寧眼神諱莫如深看，用氣音說：“我怎麽覺得你倆怪怪的。”

像是綿裏藏著針，禮貌得很疏離。

姜隨宜不好意思在這麽多人面前和討論林京許，回寢室路上，柳悅寧拉著故意落後很遠。

姜隨宜抿著大致講了嘉月的事。

柳悅寧聽完愣了下，“不是，你真這麽和他說啊？”

姜隨宜點頭。

柳悅寧拍了拍額頭，“我的好隨宜，如果林京許真的對你有意思，你和他說不在乎，他會怎麽想？”

“嘉月是因為看見你和林京許一起吃飯才對你發難，你一句輕飄飄的不在乎，怪不得林京許失落。”

姜隨宜反應遲鈍地啊了聲，隨即好像懂了。

柳悅寧掐了掐細的臉蛋，“難怪他今晚興致不高，坐在旁邊一個勁地喝水。”

姜隨宜抿，心裏複雜得不是滋味。

但柳悅寧又說：“退一萬步來講，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至，林京許很在乎你的話，”柳悅寧朝wink，“隨宜，你可是第一個讓林京許傷心的人哦。”

回到宿舍，姜隨宜服的時候看到口袋裏有包煙。

藍殼子的薄荷煙。

頓時愣住。

這個牌子的煙，是林京許慣的。

給林京許發消息：【你的煙在我這。】

過了幾秒。

林京許回：【哦，先放你那。】

林京許：【過幾天去拿。】

姜隨宜放下手機，盯著看了好幾秒，塞進屜裏。

睡前，姜隨宜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一會。

輕手輕腳下床，從屜裏拿走那包煙。

覺得自己有點兒病態。

鼻尖湊在煙殼上聞了會。

是和林京許上一樣的味道。

難以下心跳，將煙殼塞在枕頭底下。

晚上結束，一群人好不容易聚一次，從楊臨飛家裏出來後又轉去藍調酒吧。

出來是林京許提的意見，但他從進來就一直坐在位置上，酒也不喝，就盯著手機發呆。

宋逾第五次朝他看過去時終于沒忍住：“你今晚怎麽跟丟魂兒似的，這還沒春天就開始思春了。”

他這副樣子罕見，印象裏宋逾就沒見過林京許這麽安靜過。

宋逾走近，從他面前的煙盒裏敲出一煙，“再不行就擡頭看看。”

從他進來到現在，宋逾看表，說也有半個鐘。

路過的人比蚊子還多。

宋逾就不明白，這男人勾起魂來一套一套，笑也勾魂，不笑也勾魂，像現在這樣冷著一張臉失魂落魄窩在沙發裏，路過的人眼睛還是忍不住往他上瞟。

林京許還是沒說話，他沉默地敲了煙。

宋逾問：“你們剛剛去的那會，發生什麽了？”

舞臺上有駐唱抱著吉他唱歌，低緩的音樂聲飄來。

林京許往後一靠，忽然說：“嘉月那事不在乎。”

宋逾：“啥？”

林京許掃了他一眼。

宋逾問：“不在乎人還是事？”

林京許被問住了。

但是無論人和事，似乎都和他有關。

宋逾湊到他臉跟前：“就這事？你魂不守舍了一天？”

林京許哼笑一聲：“怎麽？”

宋逾搖頭，頓了頓又瞪大眼睛：“你還是我認識的林京許嗎？！就因為人姑t娘一句話，你就不開心了？”

想他這麽多年不留面拒絕過多對他癡心的孩。

宋逾一度懷疑這個男人他沒有心。

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林京許乜他一眼，煙霧模糊他的側臉廓：“有問題嗎？”

宋逾拍手，“沒問題，可太沒問題了，你心裏有問題。”

他說著還湊近用手在他口了，到梆梆的又嘖了聲。

林京許本就煩，被他擾更煩，他拍掉宋逾的手，“滾。”

宋逾知道這是惱怒了。

他曖昧地低聲：“你了林京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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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過半，秋天也像是一張輕的網，緩慢而無聲地籠罩住這座城市。

周五晚，姜隨宜上完課去實驗室，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男生在實驗樓門口等。

辛辭走過來，臉很古怪，“隨宜，你是不是認識學生會的什麽人？”

姜隨宜一頭霧水，搖頭，“沒有，我不認識學生會的人。”

辛辭狐疑。

姜隨宜問：“是怎麽了嗎？”

辛辭嘆了口氣：“嘉月副社長的職位被撤掉了，既然和你沒關系的話，那我先走了。”

當晚，姜隨宜刷牙時和柳悅寧說起這件事，驚訝地瞪眼：“學生會，林京許就是學生會前任主席啊！”

“不過他已經退部了，居然會為了嘉月這件事行使他的一票否決權！”

“我更磕你倆了！！”

姜隨宜裏含著一口泡沫，遲鈍地說：“什麽？”

不過很快，姜隨宜便自己想通了，林京許那天問嘉月的事，那他就是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那樣做。

只是因為嗎？

如果是這樣……

姜隨宜心髒怦怦直跳，忽然有點相信柳悅寧的說法。

林京許，好像對有那種意思。

晚上睡覺，姜隨宜捧著手機猶豫著要給林京許發信息。

不論怎麽說，都應該和他說謝謝。

可嘉月被撤職這件事不是小事，尋思怎麽樣開口才合適。

猶豫著，聊天頁面率先出現對方正在輸中的字樣。

l：【在想什麽。】

姜隨宜一慌手機從手裏掉下來砸到了鼻梁，吃痛地呃了聲，柳悅寧在下面問怎麽了。

姜隨宜捂著鼻子疼得差點冒眼淚，低聲回：“我沒事，手機砸到鼻子了。”

柳悅寧嗤笑：“什麽事那麽激，林京許給你發信息了？”

開玩笑地說，但是猜得可真準。

姜隨宜很輕笑了下，沒回答。

姜隨宜：【沒想什麽，想和你說謝謝。】

l：【嗯？】

姜隨宜：【社長說嘉月被撤職了，是學生會幹的。】

林京許忽然笑了，他回：【在你眼裏我這麽壞？】

姜隨宜心一。

姜隨宜：【不是你幹的嗎？】

盯著頁面期待了好久，過了好一會，黑頭像慢悠悠丟出來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