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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軌跡》 第 4 章

第 4 章

“阿許,這孩怎麽有點眼啊。”

回到包廂,宋逾納悶撓頭,轉頭看向林京許。

麥斯探出個腦袋:“誰啊?”

祁照是林京許室友。

他嚯了聲,解答道:“姜隨宜,去年校花評選第三那個,生學專業的。”

“不是,”宋逾抓心撓肝,真覺得還在哪見過,倏的,他一拍麥斯大,“想起來了!是實驗高中的,和我們同一級。”

麥斯著被拍疼的嗷嗷大

林京許窩在沙發打游戲,眼也沒掀,“哦。”

宋逾又嘶了聲,“可為什麽才大二啊。”

林京許游戲裏的作停頓,閑淡開口:“你問我?”

宋逾眨了下眼,頭發都快撓禿了。

林京許掀他一眼,“複讀吧。”

宋逾:“有道理。”

頓了數秒。

宋逾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

林京許游戲畫面灰掉,他幹脆退了出來,出一包煙,有人遞了個打火機給他,林京許乜他,懶散笑著:“因為你蠢。”

宋逾:“……”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被林京許懟,宋逾只翻了個白眼就不和他計較了。

剛剛去洗手間也是游戲輸了的托詞。

宋逾拿開抱枕坐在他旁邊:“不過姜隨宜長得確實漂亮,以前高中的時候只覺得文靜的,學霸乖乖,但現在我覺得長得比蘇漾好看。”

林京許瞇著眼吐出口煙圈,冷白指尖手機屏幕,“眼睛沒病。”

“啊。”

林京許掀眸瞥他一眼,無語的:“誇你。”

宋逾反應遲鈍,他為此還沾沾自喜:“是吧,你也覺得姜隨宜好看。”

林京許沒說話。

祁照坐得近,他湊過來:“聊什麽,聊我們蘇大?”

經他提醒,宋逾也想起這事:“對了阿許,蘇漾你打算怎麽辦,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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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京許這幾天有點小冒,低燒燒了好幾天,昨晚又一晚沒睡,強撐到演出完。

一聽到的名字,他燥郁地擰著眉:“沒晾,拒絕了。”

宋逾和祁照大眼瞪小眼,剛想再說什麽。

林京許的手機就響了。

他瞥了眼直接掛斷,眉梢冷冷,心差到極致。

祁照試探問:“蘇漾?”

“嗯。”

也不知道打哪要到他的聯系方式,他今天的手機就沒停過。

林京許站起,將帽檐低,嗓子幹得發啞:“走了。”

“這就走了。”

“阿許,不一起吃夜宵嗎。”

他們這群人都是能熬的,但他嗓子燒得火辣辣,只想回去睡一覺。

林京許垂眸:“不吃了,你們吃,賬算我的。”

-

將近十點,酒吧到後來已經沒怎麽嗨了。

三人回到寢室,向螢和柳悅寧紛紛卸下“裝備”。

“阮阮不回來嗎。”姜隨宜問。

向螢一臉曖昧答:“明天周末,肯定跟男朋友過二人世界去了。”

姜隨宜想想也是,笑了笑沒說話,走出臺收服準備進去洗澡。

向螢紮起頭發卸妝,想起今晚在酒吧的人隨口說:“其實我覺得蘇漾并沒有外面傳的那麽好看。”

“我見過的樣子,說實話普的,也就化妝好看點。”

柳悅寧:“但人家有勇氣啊,至在追林京許這件事上已經憑借著死皮賴臉超過99%的生。”

向螢笑了下:“也是,林京許誰不喜歡啊,長得帥家世又好,不過我好像還沒聽說他和誰走得近,哎他談過嗎?”

柳悅寧眨了眨眼:“不知道啊,好像沒……應該有吧,他這種公子哥,沒個朋友有點說不過去啊。”

向螢點頭:“說得有道理。”

柳悅寧敷著面,目不經意掃向在臺洗臉的姜隨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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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針織外套,裏頭那件吊帶包裹著曲線,腰很細,出的瓷白,往下約能看見很深的壑。

這才是尤

柳悅寧輕佻吹了個流氓哨,目落在姜隨宜瑩白的小上。

“所以說男人只看外表,蘇漾還沒我們隨宜好看。”

向螢忍不住笑:“也就是我們隨宜低調,否則哪。”

洗完澡,姜隨宜爬上床,照例跟著大家登上學校的小網站看今天的最新消息。

不出意外,看到有人半小時前發了林京許在藍調酒吧的視頻。

這個up主的角度位置一看就很前,視頻裏的男生五非常清晰,白燈下像是單獨開了濾鏡。

他抱著吉他,一腳踩在高腳凳的橫杠,姿勢慵懶,戴著耳機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校園論壇也實時更新了。

騎鯨追日:【照片】【照片】

騎鯨追日:【今晚的!最新表演路!】

苯甲酸鈉:【這值好牛啊,帥得簡直不在一個圖層。】

飯飯:【讀了四年大學,我還是頭一回看他的現場,位置太難搶了!】

陳小狗:【不敢想做他朋友有多幸福。】

草莓:【回樓上,膽小鬼我就敢想。】

……

刷完態。

姜隨宜上耳機,點開up主的視頻。

將亮度調到最低,反複看了兩遍又點開看第三遍。

已經很晚了,室外走廊靜到沒聲。

向螢和柳悅寧還在夜聊,聲音過降噪耳機傳來。

向螢:“你說蘇漾有沒有可能為第一個追到林京許的生。”

柳悅寧:“雖然吧我覺得很玄但是如果林京許吃這一款,那還真不好說,畢竟追男隔層紗。”

姜隨宜捧著手機著心口,聽見這句話輕輕嘆了口氣。

誰都有可能為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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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次日一早。

姜隨宜洗漱過後將保溫杯、課本裝進帆布包裏,臨行前還不忘將臺的服收進裏面那條晾繩。

今天天氣預報有雨,此時外面天還大亮著,估計會是局部暴雨。

帶上門出去,姜隨宜徑直出了校門。

大一的時候經學姐介紹去校外一家咖啡店兼職,時薪22,比校的兼職好太多,姜隨宜課業還算不張,也就應下來賺點生活費。

到的時候不早不晚,另一個和一起班的同事也剛到。

今天是周末,來咖啡店看書學習的人不,姜隨宜忙了一上午,停下來時已經近十一點。

同事小哥和打個招呼出去吃飯,姜隨宜看店的同時從包裏拿出一本實驗筆記。

看得神,門口的風鈴聲傳來。

“歡迎臨,請問需要……”姜隨宜揚起一個微笑擡眼,在看清面前的男生長相時,話音像是被掐斷一樣消了音。

這個時候已經是正午,外面溫度高到能把手臂上的汗直接蒸發。

男生穿著一件黑襯衫,下搭著同系的長,推開門走進來時神困倦,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姜隨宜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別開眼,盯著面前的點單機。

“……需要點什麽。”

林京許視線落在看了三秒,隨即像是沒想起來一樣移開眼,看向冰櫃裏的蛋糕,瘦長的指尖點在玻璃上:“要一個草莓和慕斯蛋糕。”

“稍等。”

姜隨宜應聲,低頭取出蛋糕再打包好遞給他。

姜隨宜:“一共是46元。”

兩個人站的位置中間只隔著一個吧臺,姜隨宜眼睫微擡,視線落在他黑襯衫的第二顆扣子上。

林京許調出微信付款碼給,語氣漫不經心:“微信。”

姜隨宜抿,紅外掃描儀剛拿起來,就先瞥見他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個微信來電,備注是“你的祖宗”,後面還有一個心。

小祖宗。心。

姜隨宜心髒像是被猛地拽了一把。

難道是他喜歡的人嗎。

應該是喜歡的人吧,否則t怎麽會有這麽親的備注。

姜隨宜心底湧起酸垂下眼睫,聽他說:“稍等。”

繼而轉接起電話,“買好了,不吃草莓?嗯,行,知道了。”

他當著的面接電話,聽筒對面的能聽得一清二楚。

林京許“阿許”,語氣很親昵,說不喜歡吃這個季節的草莓,讓林京許別買不喜歡的。

于是電話掛斷,林京許果然說:“不好意思,草莓換巧克力。”

……

門口的風鈴又響了一聲,男生拎著兩份蛋糕出去,的水汽吹進來,揚起男生角的同時,姜隨宜似乎聞到了淺淡的松葉氣息。

原來不接蘇漾的追求,是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看上去那麽混不懔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給朋友買蛋糕。

還細心地避開了吃的口味。

姜隨宜看著模糊的玻璃,心裏仿佛跟著下了一場暴雨。

-

上完一整天的班,姜隨宜在飯點時回到學校。

邊走邊隨意瀏覽實驗小組群裏的消息,有人在催和柳悅寧數據,姜隨宜三兩口把手裏的粢飯團啃完,空出手回了句【馬上】後趕到實驗室。

柳悅寧在門口等

兩個人進去時裏面還有別的組在做實驗,戴好手套和口罩,柳悅寧自覺地為姜隨宜打下手。

臺面上擺放著不同樣式的瓶瓶罐罐,卻能有條不紊,作嫻流暢地完一整套提取實驗。

柳悅寧往文件夾裏記錄數據,打了個呵欠:“真不知道在催什麽,明明下周四才,這才周末,班長煩死了,我在睡覺被他三個電話吵醒。”

姜隨宜護目鏡後的眉彎了彎,將試劑上標簽:“算了,只能說我們組太卷。”

“可以了,你等我一下。”

見姜隨宜實驗作完,柳悅寧不想什麽也沒幹,主攬下收尾沖洗的活。

姜隨宜由,摘下口罩和手套丟進標有醫療垃圾的黃垃圾桶裏,出去洗手池刷手。

有輕微潔癖,七步洗手法將手心手背裏裏外外洗了三遍之後才關掉水龍頭。

回寢室的路上,兩人穿過圖書館後面那片人工湖。

柳悅寧看著樹後約會接吻的小,嘆了口氣:“真煩,他們笑得多開心,我就有多嫉妒。”

姜隨宜倒沒什麽覺。

柳悅寧忽然看,“你呢,你喜歡什麽樣的。”

話頭冷不丁對準,姜隨宜眨了眨眼,沒想好怎麽回答。

抿著,腦子裏閃過那張悉又陌生的臉。

柳悅寧心思敏捷,眼珠子一轉,斷定道:“你該不會,有喜歡的人了吧。”

或許是下午那段小曲抑或是當下氛圍使然。

姜隨宜沒遮掩,緩緩開口。

“有。”

柳悅寧:“誰啊誰啊!”

姜隨宜看著不遠的未名湖:“他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學。”

柳悅寧激的心掩飾不住,“那你們有在一起嗎?”

姜隨宜的話給澆了一頭冷水:“沒有。”

“啊,”洩氣,“為什麽,喜歡了卻不在一起……”

柳悅寧一頓,“難道,是暗啊。”

姜隨宜點頭。

柳悅寧一臉不可思議。

“我就說怎麽會有我們隨宜拿不下的男生。”

在柳悅寧眼裏姜隨宜脾氣好格好,長得漂亮學習績又好,妥妥別人家的孩子,可惜太乖了,不談不早,追的男生回回都在這吃了閉門羹。

是有暗的人。

柳悅寧搖搖頭:“暗太苦了,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要自己承,這種覺和不見天日有什麽區別。”

姜隨宜不知道想起什麽,眼神一暗。

“是啊,是不見天日。”

姜隨宜:“高三那年,我無意間知道他想考聆大,于是我起早貪黑的學習,結果高考的時候太過張發揮失常,只過了一本線,我爸媽讓我填省外的學校,但是我不想,所以我選擇複讀。”

“好在老天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如願以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恬淡安靜,笑起來左邊角有個淺淺的梨渦,只不過那個笑太過苦,柳悅寧也察覺到了緒。

柳悅寧啊了聲,只覺得這樣的故事只在小說裏聽過。

什麽為考大學,想想就人。

柳悅寧不自覺挽的手:“那你們後來有再見過面嗎。”

姜隨宜:“有是有,但是他估計不認識我。”

柳悅寧試探問:“那你難過嗎?”

姜隨宜彎了彎角,的頭:“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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