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03
“我一打開就刷到的!想看看寫了些什麽能有這麽多點贊…純屬好奇, 真的!”鐘晚求生滿滿,看著他解釋道。
梁序之頭發也不了,把巾隨手擱在一邊, 繞過來坐在邊, 語氣很淡:“行,一起看。”
手機的屏幕再大也沒多大, 男人低著頭,鐘晚覺到他發梢漉漉的水珠滴在肩膀和鎖骨,冰冰涼的,莫名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幾度。
鐘晚為了表現完全不心虛,點點頭:“…那就一起看唄。”
出一手指, 點開第一張滿是文字的圖片。
梁序之把帶進懷裏,低垂著眼, 視線也落在手機屏幕上。
男人形比寬很多,這個姿勢攬著, 鐘晚周都被他上的沐浴香味包裹, 一時間其實也沒什麽心思在看那些莫須有的八卦。
只是劃著劃著手機,才發現這篇文章寫得確實有點東西。
不像是八卦,更像是一篇某乎風的短篇小說, 用第一人稱寫的。
裏面的“我”大概原型就是鐘晚, 兩位男主角分別是梁序之和許褚然。
兩張長圖,加起來洋洋灑灑幾千字,講述了一個聞者落淚聽者傷心的be故事。
——“鐘晚”大學時和電影學院同級的“許褚然”因為拍戲相識, 長時間維持著艱難的地下+異地,在不同的城市各自為了學業和事業打拼。雖然見面機會不多, 但他們都沒有放棄這段,全當是為了彼此未來的幸福拼搏努力。
終于有一天, “鐘晚”去港島參加電視臺的選綜藝一炮走紅,簽約萬泰影業,獲得了知名導演的賞識,出演《朱壁畫》的主角,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從此片約不斷。
與此同時,“許褚然”也因選秀節目走紅,人氣步步攀升。
“鐘晚”在港島的發展前景一片大好,不料卻被萬泰影業背後的大佬“梁序之”看中,用的事業要挾,迫跟他在一起。
為了擺“梁序之”的威脅和追求,“鐘晚”放棄在港島的一切回到地,簽約新的經紀公司,和維持多年長跑的“許褚然”共同出演片《夏夜地平線》。
原本兩人已經打算公開,可“梁序之”再次找到“鐘晚”,用“許褚然”的前途威脅。
“鐘晚”不得已和“許褚然”恩斷義絕,獨自抗下了所有,委萬泰大佬“梁序之”。
為了讓“許褚然”徹底對死心,和“梁序之”公開了。
文章結尾還單獨寫了一段“許褚然”的視角,講述他看到一路共同鬥的初“鐘晚”見異思遷和資本大佬“梁序之”公開後,追到港島質問,過後獨自買醉,黯然神傷,兩人從此陌路。
……
如果不是裏面的人名太出戲,鐘晚都快要看哭了。
劃到末尾,把圖片關掉,偏頭瞄了眼旁邊的男人。
梁序之微蹙著眉,半晌後沉聲道:“寫得什麽七八糟的。”
鐘晚被他這嚴肅的語氣逗得想笑又不敢笑,輕咳一聲,回答:“…就是寫小說吧,橫刀奪,be文學。”
“……”
梁序之不大明白網上那些人浪費時間編這種東西有什麽意義,也不想明白,目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淡聲:“以後別看這些。”
鐘晚一直聞到他上很香,還忍了這麽久跟他一起看這種尷尬的短篇小說,放下手機,去他的結,眼睛漉漉的,幾乎滿眼都寫著‘我想跟你做點什麽’。
梁序之微瞇了下眼,沒有任何作,靜靜睨著。
片刻,鐘晚環住他的腰,擡起頭,輕咬了下他的,在他耳邊小聲問:“去臥室嗎?”
梁序之還沒說話,就看見孩眸閃,不知又想到什麽鬼主意,語氣猶猶豫豫地說:“不然,我們試試剛才看的那個劇吧?強制……”
鐘晚沒好意思說下去,耳朵紅得要滴。
正準備打退堂鼓,瞬間覺天旋地轉,男人站起,將翻過去,背對他,膝蓋抵在膝窩,扣住兩只手腕。
帶著淡淡木質香味的一帶子被系在腦後,遮住雙眼,好像是他前不久取下來擱在沙發邊上的領帶。
男人嗓音沉冷,徐徐出聲:“像這樣嗎。”
被剝奪了視覺,其他就愈發強烈,鐘晚上一涼,被推上去,皮忽然直接接到外界空氣,所有孔仿佛霎時間都了起來。
鐘晚咬了下,很應景地小小聲說:“…梁先生,我有喜歡的人,我跟他在一起很多年了,你別這樣。”
“……”
空氣安靜須臾,覺到悉的清冷氣息落在耳畔,隨即,聽到一句極不正經的話。
“這也不影響我//你。”
鐘晚這時心想,梁序之這人也有做演員的天賦的,這麽快就戲了。
一只手輕順著脊骨向下劃,有戒指留下金屬質的冰冷。
鐘晚闔上眼,忍住可能發出的聲音。
想,這劇本真的好刺激……
**
領證的時間需要提前預約,聽說很難正好約到想要的時間,他們選定的那天又是歷上很好的日子。
但梁序之總有辦法,這種事不需要來心。
在此之前,剛過完年初七沒幾天,就迎來一個對年輕來說盛大的節日——人節。
這是和梁序之正兒八經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人節,雖然兩人對這些因消費主義炒作起來的節日并沒多興趣,但也應該安排點浪費約會活去過過。
很不湊巧的是,鐘晚在人節前後都有工作。
《夏夜地平線》要在人節當天上映,要忙著配合制片方宣傳、參加路演,而且是和許褚然一起。
二月十四號這天,還要在滬市某影院跟劇組一起參加見面會。
畢竟是正經的工作安排,梁序之對此沒發表什麽意見,但聽說完這些行程的當晚,一直都沉著臉。
制片方安排的第一場點映路演就是在廣府。
路演當天上午,梁序之跟著鐘晚一起前往廣府,說是有合作方要順帶見面談事,卻把晚上電影點映的時間都空了出來。
去廣府的路上,鐘晚就莫名開始心虛,偏頭看向邊神淡漠的男人,小聲道:“你晚上真的要看那場電影啊?”
梁序之瞥一眼,沒什麽緒的語氣:“為什麽不看。”
鐘晚:“你不是約了人嗎?”
梁序之平靜地說:“約的下午喝茶,晚上沒什麽事。”
他擡手,指尖劃過的頭發,笑了下,“怎麽,不想讓我看你演的片?”
鐘晚被他笑得更骨悚然,撇撇,也不跟他打啞謎了,索直說:“你看就看吧,我先說好了,有吻戲,你看完回去不許跟我生氣。”
“而且放電影的時候我在外面化妝、彩排流程,放映完才會場。”頓了下,不太有底氣地補充:“…跟許褚然一起。”
梁序之轉回頭,靠在座椅上,輕闔上眼:“答應過你的,不會幹涉你的正常工作。”
鐘晚垂著腦袋咕噥:“…那也沒答應過會不生氣,我還不知道你嗎。”
聲音太小,梁序之真沒聽清,“什麽?”
鐘晚搖搖頭,扭頭看向窗外:“沒什麽,祝你觀影愉快。”
梁序之冷笑一聲,“但願我能愉快。”
-
晚上的點映是八點開始,鐘晚也很久沒見許褚然了,兩人化好妝,跟著導演和其他參與路演的演員去一間空的影廳裏彩排流程。
趙導不用化妝,原計劃是在彩排時間趕過來,臨時打來電話,說是路上堵車,要比預計晚十多分鐘才能到。
也不算太久,制片方派來的負責人決定等趙導來了再彩排。
幾個演員就當場開始嘰嘰喳喳的敘舊,聊完各自大致的近況,火力就全都集中在鐘晚上。
另一位演員湊過來,低聲音道:“鐘晚姐,能友嗎,你跟萬泰的梁董是不是有結婚的打算才公開的?”
旁邊一小撮人聽見,包括許褚然在,都停止了其他流,八卦的目齊刷刷投過來。
跟梁序之公開之後,大概是他有讓人特意代,鐘晚參加綜藝節目或是線上線下的采訪都沒有在鏡頭前被問過涉及的私事。
網上負面的或者太涉及私的傳言也都被及時清理,導致跟相識但不的圈藝人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況。
鐘晚覺得沒什麽好瞞,到時候婚訊也會公開,點點頭,笑說:“下個月就去領證了。”
“哇!”
“這麽快!”
“恭喜恭喜!”
鐘晚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下頭發。
又有人問:“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辦?一定要給我們發請柬啊,我還沒見過港島豪門的婚禮長什麽樣。”
鐘晚更不好意思了,頓了下,笑說:“不會有多誇張…婚禮暫定是明年六月份,到時候給你們都發請柬,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檔期…”
“那肯定得空出來啊!”
剛才那位演員嘆說:“當時拍戲的時候看你和褚然哥關系好,後來制片方又有捆綁營銷的意思,還以為你倆能有機會發展呢。我覺褚然哥對鐘晚姐是不是也有意思的…”
旁邊的人立刻道:“鐘晚老師這都快結婚了,怎麽還提其他cp。不合適啊,不合適。”
許褚然也立刻舉起手澄清:“是的,相當不合適,我倆現在就是好朋友。剛才那話萬一傳出去讓晚晚未婚夫聽到,我怕是不用在這行繼續幹了。”
……
鐘晚坐在第一排靠門的座椅上,想起前幾天又手賤點開和許褚然的cp超話,看到那條熱度高的第一人稱be文學已經查無此文,應該是被刪了。
猜也知道是誰做的。
只是看過上次那篇小說,後來又跟梁序之玩了些花樣,現在再看到許褚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旁邊不遠的影廳在放映《夏夜地平線》,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估著時間差不多,猶豫幾秒,借口要去洗手間,站起前往放映的影廳。
因為路演安排,這個影廳的通道被圍住,只跟他們用作彩排的空廳相通,以防其他場次的客人竄場過來。
鐘晚走到放映的影廳門口,守著的兩個保安正要攔,看見的臉,愣了兩秒,最終對視一眼,什麽都沒說。
推開門,看見梁序之就在靠近後排走廊的位置,邊是林叔和兩個臉的保鏢。
鐘晚來得時間也正好,一擡頭,看見熒幕上和許褚然的臉,在滿是星辰的夜幕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雖然黑著燈,隔得距離也遠,鐘晚都能看到播放這個鏡頭時,梁序之眉頭蹙,只掃了一眼,就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鐘晚深吸一口氣,把門關上,回到剛才的影廳。
邁進去的同時,手機振兩下。
是梁序之發來的消息。
[我不看了,結束之後說一聲,我過去接你。]
鐘晚本就不安的心又沉下去半截。
-
電影放映完,廳裏的燈被打開,導演和演員們按照流程上臺。
觀衆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持續很久。
前排還有鐘晚的,舉著燈牌和手幅,占據了一大片位置。
這環節不會持續太久,主持人先cue他們自我介紹,而後問了幾個提前準備過的有關電影拍攝期間的問題,演員們笑著討論起當時在鎮上租住的那幾棟坯宿舍樓。
主持人問到鐘晚對住宿生活環境印象最深的是什麽,半開玩笑地說是助理買給的黃瓜味沐浴,讓拍戲時每天上都是一菜味。
臺下哄然大笑。
全部流程結束後,導演和演員們被保安包圍著先離場。
這所影院是在商場,樓下的貴賓停車區位置有限。
鐘晚給梁序之發了條信息,收到一個停車位的號碼,跟其他演員一起乘電梯下樓。
往停車位走時,許褚然一直跟鐘晚同路。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征兆的向她提出離婚。“沒有轉圈的余地嗎?”她正在廚房給他做生日蛋糕,身上臉上都是可笑的面粉,他壹貫輕佻的譏诮冷笑,堅定的搖頭。“若是我……有了我們的孩子呢?”她試探著望住他,仍是淺淺的微笑。“我向來都有用安全措施,許歡顔。”他煩躁的擺擺手,將離婚協議推在她面前。她簽了字,依照他協議上所說,淨身出門,所擁有的,不過是那肚中三個月的小生命。五年後,申綜昊從未想過,有壹天會再和許歡顔這樣見面,她挽著別的男人的手,大腹便便的對他微笑點頭後,就從他身邊頭也不回的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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