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

起來的時候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是喬棠發來的消息。

一張簡單的照片。

照片雖然是拍的，但是也能清楚地看見站在溫沁旁邊的人是蔣晏舟。

他一灰黑的大，坐在沙發一側眼中的緒晦暗不明，指尖燃著猩紅的。

點開喬棠發的語音。

“這蔣晏舟還真的是太渣了放著你這麼個大人不要，天天和溫沁在一塊兒，他們真的只是談過嗎？就這天天見面的程度比起男朋友都。”

舒虞看著照片上人，只是一眼就按滅了手機。

將手機丟在沙發上，走到餐桌旁干凈利落地將桌上冷掉的飯菜全部倒進垃圾桶。

桌面清空的一瞬間，原本還有些躁的心忽然平靜地和死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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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時前

蔣晏舟剛下班，手機里的電話快要被打。

下午的時候剛發布的一則通知，海灣區樂園附近要通地鐵。

那邊地方偏遠，原本沒有地鐵直達，所以一開始蔣晏舟才會投資那邊的樂園項目。

這則通知一出，海灣區的樂園項目自然水漲船高。

原本電話是打到陳碩那兒的。

一聽說蔣晏舟是最大的投資商一個個的都爭破了腦袋想進來。

陳碩也跟著過來湊個熱鬧。

蔣晏舟沒心思搭理，干脆關機。

只想回家吃飯，結果車開到一半，半路胎，卡在高架上不說還大堵車。

道路一時半會通不了。

蔣晏舟的電話在被最后一通擾電話打進來之后關了機。

結果溫沁剛好開車路過。

問他是不是要回去，正好順帶捎他一程。

蔣晏舟上車后才看到陳碩也在。

眉心微擰，這會兒再下車多有些說不過去，只好著頭皮坐下。

剛一坐下，陳碩就開口道。

“哥，今天這公告一出，你這海灣的項目能賺不啊。”

蔣晏舟沒心思搭理，隨口應付了兩句問道。

“幾點了？”

溫沁坐在前排看了眼時間說。“九點半了，我們這會兒要去吃飯，阿晏要不要一塊兒？”

蔣晏舟正想拒絕，就聽見陳碩說。

“哥，我爸也在那吃飯的酒店，聽說你要去說要和你聊聊。”

他嗤笑一聲道。

“不是，你這麼快？我說我要去了嗎？”

陳碩‘啊’了一聲：“那這麼晚你去哪兒吃飯？”

“我回家啊。”

溫沁聽見，手微微攥了些，說。

“這麼晚了，虞虞應該早就吃過了吧？你回去估計也沒有熱飯吃了，不如和我們一塊兒去，這會兒還下不去高架，開到你家也要十點了。”

蔣晏舟思忖半晌。

陳碩的面子不給無所謂。

陳家人的面子不給卻不行。

他沒回答，而是直接拿出手機開機。

剛一打開，就看到舒虞的三個未接電話，到那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了。

他回撥過去，卻遲遲沒有人接通。

打不通，他干脆直接給發個消息，剛一點開微信，手機卻震一聲直接關了機。

蔣晏舟無奈，只好對著陳碩說。

“給舒虞發消息說我不回去了。”

陳碩怔愣一瞬，在蔣晏舟還沒開口罵的時候說了句。

“我沒有嫂子微信啊。”

蔣晏舟頓時有了一種有氣沒地方出的覺。

這時候溫沁說道。“我來發，虞虞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

蔣晏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靠在背椅上休息。

全場飯局他都沒什麼心思。

甚至還有些憑空生出的煩躁。

回到北郊的時候燈已經熄了。

準備直接上樓的時候進廚房看了一眼，廚房很干凈，垃圾袋也是空的。

一種莫名的悵然和慶幸織在心頭。

慶幸沒有做飯，但又失沒有記得這回事。

上樓后他走進主臥的時候沒有開燈，但是依稀能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人影。

蔣晏舟原本想著著黑拿了服就直接去洗漱。

結果剛走了沒兩步就被凳子絆了個踉蹌。

舒虞被一陣噪聲吵醒。

在聽見蔣晏舟的聲音時清醒了些。

抬手開燈。

眼前燈的刺激還沒緩過來，就聽見蔣晏舟的聲音。

“你沒睡？”

舒虞了眼睛，低啞的嗓音開口。

“被吵醒了。”

蔣晏舟被這一句說的一時無言，只好找補道。

“下午剛出臺了政策，海灣建地鐵，所有的項目都水漲船高，你倒是踩了運氣，合同我會修改，不了你的好。”

蔣晏舟將上的服丟在一旁，扯了扯間的領帶，服上沾到的酒氣和煙味他覺得難聞。

見舒虞沒說話，往側走了走，側眸看了一眼。

眉心微擰，有幾分掙扎。

最后還是長舒一口氣，低聲道。

“那明天我助理去拿合同。”

蔣晏舟手上的作一頓，問。

“就這？”

舒虞抬眼看他，清冷冷的眸子里不摻雜任何。

“謝謝。”

“果然從你里聽不到什麼好話。”

他說完，剛剛那點期待落空，頓時覺得沒意思。

走進浴室前他說。

“這次做好，自然會有合作商找上門，不然的話下次就沒這麼容易拿合作了。”

舒虞攥著被子的手倏然收，嗓音微啞。

“這也是我自己拿到的。”

蔣晏舟聲音不不慢，卻一語中的。

“談生意不是喝兩杯酒就能解決的，就算喝得再多再烈也沒用，拿出你和別人不同的東西，給人在利益權衡下非你不可的理由，這才是談生意。”

一口氣忽然收，一句話在噙合的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直到后浴室里的水聲響起。

這才松開一口氣。

許久過后蔣晏舟掀開被子上床，床頭的小燈仍亮著。

舒虞背對著他，看不清有沒有睡著。

他開口問了聲。

“睡著沒？”

舒虞沒說話，閉上眼當自己睡著了。

蔣晏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關掉了燈。

就當舒虞以為他也要睡下的時候，腰間搭上來一只手。

很輕，像是試探。

蔣晏舟和同床共枕太久。

對的反應也了如指掌。

這下意識繃了子，一看就知道沒有睡著。

他笑了笑，手上稍稍用力，將人攬了幾分。

他埋頭落在后頸，吐息時溫熱的氣息過后頸的。

他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