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虞虞今天喝了很多了，要我說還是算了吧？一個合作案而已，咱們還是一家人，沒必要。”

舒虞聞言失笑，一雙瀲滟的明眸在他們倆直接游走。

好一個一家人。

溫沁看似勸阻實則拱火的行為，舒虞早已見怪不怪。

但是現在在面前上演，也只有無力。

桌上的那瓶酒剩得不多。

對舒虞來說喝完其實也不算難，但卻因為是蔣晏舟給的，這一刻卻覺更加難以下咽。

蔣晏舟卻看著的眼睛一瞬間晃神。

垂眸看著舒虞的微微的子，剛剛沖的緒一時間幻化作心疼。

彎下腰準備將那瓶酒挪開。

他握著瓶口準備拿開，卻發現本拿不，仔細看去，發現舒虞的手早就握住了那瓶酒。

抬眼。

眼眶都是紅的，說話的聲音卻冷靜又鎮定。

好像剛剛那杯酒的酒對毫無作用一樣。

舒虞吸了吸鼻子。

揚起一抹笑。開口問道。

“喝完，就簽合同，我們生意人，就要公私分明，不說一家話。”

說著看著蔣晏舟，撐著桌面站起來。

這句話，蔣晏舟曾經也對說過。

一年前他們關系發生變化的時候，林氏危機，舒虞找他幫忙。

他在面前答應下來，轉頭卻在林慎那兒拿走了林氏5%的份。

那時候的林氏岌岌可危，這5%的份給了他，只會讓林慎在林氏舉步維艱。

那時候的舒虞想讓他不要這樣，可以立字據打欠條都行。

可蔣晏舟直說。

“我們生意人，公私分明，不說一家人的話。”

舒虞現在想來，依舊覺得可笑。

夫妻三載，卻只是這樣。

拿起酒杯，直接對著瓶口咽下。

直到酒瓶里的酒水流盡蔣晏舟也沒有出手阻止。

酒瓶滾落在地。

發出清脆的一聲，舒虞勉強能站穩。

只是虛虛往后退了半步。

笑著說道。“好了，蔣晏舟，你要說話算話。”

松了口氣。

毫沒有看見蔣晏舟攥的拳頭。

蔣晏舟深吸一口氣，最后像是沒辦法似的，咬著牙問。

“一個破項目，舒虞你命都不要了？”

這個合作案在蔣晏舟看來，甚至渺小到，他手下的人甚至不需要給他過目。

但是在舒虞這兒看來卻是唯一能渡過這次難關的辦法。

舒虞忽然就有了種如釋重負的覺。

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自然不懂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不知道煙花于的意義，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能對自己的如此的收放自如。

之前說要幫努力將林氏煙花做大的是他，走林氏最后一稻草的也是他。

希是他，苦楚也是他。

舒虞莞爾一笑。

“蔣晏舟，生意而已，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蔣晏舟有時候真的想把舒虞這張給起來，對待別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唯獨對自己。

好好一張說不出一句好話。

正想著反駁，包廂的燈忽然換了明亮一點的，蔣晏舟這才看到舒虞漲紅的脖頸和臉頰。

他直接拽住的手出去。

“送你回去。”

反應這麼大，大概率是喝酒上臉，一下喝得這麼烈，多半不了。

舒虞不明白蔣晏舟現在這忽然的好心是什麼意思。

但現在不太需要了。

被拽得踉蹌了兩步，想要掙開他的手。

他卻握得更了些。

“你松手蔣晏舟！”

舒虞另一只手想要去掰開他的手，卻毫沒有半分松。

又開口罵了他兩句。

直到被拽到門口，旁邊包廂的門打開。

三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撞上。

舒虞蹙著眉，手腕微微傳來痛讓煩躁，加上酒勁的上來，讓有點不適。

覺到蔣晏舟停下，才抬頭，看到林慎的時候的眉目也沒有松懈，只是喊了一聲。

“哥。”

蔣晏舟松開手的時候舒虞只覺得耳畔嗡嗡的，像是有人在吵架。

撐著力氣靠在墻上睜眼卻只看得見重影。

想回家。

意識殘存的時候只記得自己是被人忽然抱起的。

再然后就記不太清了。

...

那些烈酒讓舒虞在家休息了兩天。

當天起來的時候床頭只有一杯倒好的水。

側是空的位置。

舒虞不用想也知道是蔣晏舟帶回去的，就他的子，是不會讓林慎靠近北郊的。

看著臉上的紅疹褪下后舒虞才出門去找蔣晏舟簽合同。

蔣氏舒虞來得不多，但好在之前辦了通行，去找蔣晏舟的時候也算方便。

落坐在市中心的蔣氏的大樓在59層，能夠俯瞰整個海城。

看著電梯的數字慢慢上升，舒虞著文件夾的手卻慢慢收。

總有種不好的想法。

直到電梯門開，舒虞才咽了咽，邁步出去。

蔣晏舟喜靜，這一層沒有其他人在。

大概是周遭太過安靜，舒虞下意識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

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剛手準備敲門，懸在半空的手卻沒有落下。

門的悉的聲音，不是溫沁又是誰？

這個時候，在蔣晏舟的辦公室做什麼。

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門忽然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阿晏，虞虞和你的合同簽了嗎？”

溫沁靠在桌上撐著腦袋看著蔣晏舟，他正戴著藍牙耳機，在開視頻會議，不過他只是掛著個臉。

加上臨近結束，溫沁這才開口說話問他。

蔣晏舟沒有回答，大約是沒有聽見。

溫沁見他沒聽見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起準備個懶腰，卻在門口的霧面玻璃那兒看到有人站在那兒。

沒有通知就直接上來，卻又不進來的。

多半只有舒虞。

斂眉笑笑。

視線看向還在開會的蔣晏舟，忽然又開口問了句。

或許是知道他聽不見，微微抬高了點音量，帶著點略顯撒的味道。

“阿晏，我想在我過生日的時候讓虞虞放藍的煙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