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七七惶然無措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后退，但是的手被墨寒笙的握著，男人掌心的熱度傳遞上來，給烈火一般炙烤的溫度。

檀七七搖了搖頭，“不……”

說不出什麼滋味，可笑？恐懼？還是迷茫……

墨寒笙竟然說在追求，在死后的第五年。

他上了“季青瓷”？一個跟檀七七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

沒想到，種種緒沉淀下來，最后涌現出來的，竟然是憤怒。

用力的甩開了墨寒笙的手，深深的呼吸著，試圖下涌上來的緒。

勉強保持平靜，沙啞著聲音道：“墨爺，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墨寒笙站在對面，深深的注視著，面平靜從容：“我并沒有跟你開玩笑。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有時間花費在你上？”

檀七七想起這段時間墨寒笙跟的接，確實是已經超過了他個人格和脾氣的程度，但是……

“我以為你對每一個人都那麼好。”

墨寒笙有些不屑的扯了一下角：“我只有你一個人。”

“可是你喜歡我什麼？我們才認識不到一百天，你了解我嗎？你甚至不知道我的過去。”檀七七極力的反駁，心里的緒沸騰上來，有些控制不住，“這也太奇怪了，我自覺我的魅力沒有強大到令墨爺您這樣的男人也能一見鐘的程度，我們年紀相差這麼大……”

“就是一見鐘，不可以嗎？”

檀七七驚愕的看著他，看著墨寒笙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在極端的憤怒過后，逐漸變得傷心起來。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再做什麼，緒一片空白，只剩下難以抑的悲傷。

有些事可能永遠也沒辦法親口承認，就比方說，原來墨寒笙喜歡上別的人，是會傷心的。

就算這個男人害死了自己，欺騙了自己，背叛了自己。‘

不想再靠近他，想要遠離他，就是因為這份恐懼——害怕有一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畢竟，曾經那麼無法自拔的過墨寒笙，到那五年，檀七七整個人生里，只剩下【墨寒笙】這三個字，到就算被送給了溫嘉陸，也天真的相信墨寒笙會回來救……

這份天真直到活生生死在溫嘉陸的手里的時候才徹底消滅。

人的沒辦法像是水龍頭，關上就能永遠停滯，一滴不流。

害怕死灰復燃。

如果沒有墨寒笙，或許能從過去的那段舊的里重新走出來，可是又重新遇到了他，那段如同毒藥一般的無時無刻不再腐蝕的心。

而之所以這麼傷心難過，或許是因為——

沒想到墨寒笙竟然會這麼容易上別人。

汲汲五年而得不到的東西，在五年后，被墨寒笙這麼容易的說出口。

很矯，雖然說他現在告白的人依舊是自己，但是也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墨寒笙還是那個墨寒笙，但是已經不是檀七七。

他看上了不是檀七七的人，所以才對這麼溫，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疑問一下子就得到了解答。

這個答案令覺得好笑，真的很想問問他，墨寒笙，我們的五年對你來說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嗎？

一切都是假的嗎？

我曾經那麼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終于還是忍不住像是一個怨婦一樣，開始怨懟起來，只覺得那五年真的不值得，還在為墨寒笙傷心難過的自己真是犯賤。

抖著睫收回了視線，眼底有水現，墨寒笙看著的表，微微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檀七七已經開口：“對不起，我不能接。”

墨寒笙輕輕一頓，目復雜的看向，聲音有些沙啞起來：“為什麼？”

檀七七抬起頭看向他，語氣平靜的道：“因為我不喜歡你。”

墨寒笙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他目里有什麼沉重昏暗的東西沉浮著，似乎是被這句話給擊中了，而一下子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我不喜歡你。”檀七七低下頭，我已經不想繼續喜歡你了。“很抱歉，墨爺。”

墨寒笙走上前，突然出手用力的抱住，他的力氣很大，檀七七的臉埋進了他的懷里，帶給不上氣來的錯覺。

“……你是不是在怪我？”他突兀的問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能理解，我也一直在后悔，如果……”

檀七七猛地出手推開他，仰起頭兇狠的問道：“我怪你什麼？”

墨寒笙低下頭看著，他眉心輕蹙了起來，似乎有什麼話就要從口中呼之出。

檀七七在這個瞬間有了一錯覺——覺得墨寒笙是在跟對話。并不是跟季青瓷，而是跟檀七七。

死死的盯著他，不放過他一的表變化，然后咬牙切齒的道：“我絕對不會喜歡乘人之危的小人，墨爺，我們之間只有合作關系，不可能會有其他！”

墨寒笙看著，眼神逐漸變得平靜了起來，他沉默著緩緩收回了視線，似乎也明白了這次告白已經搞砸了，溫淡的道：“走吧。”

“……”檀七七膛微微起伏著，看著墨寒笙的側臉，眼圈突然紅了起來，低下了頭，藏著自己發紅的眼睛，讓這突然涌上來的緒冷卻。

還是很難過啊……

在心里輕輕地想。

畢竟了這麼久，沒有道理無于衷。

以后會好起來的吧……

以后會把這些都忘掉，把這個男人帶給的不愉快都忘掉……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振作，跟在墨寒笙的后，緩慢的往飯店走去。

＊

這場無疾而終的告白，墨寒笙沒有再跟提起，生活照常。

只是因為他那句話，他平日里的所有的舉，都令帶上了些微的難以名狀的緒。

墨寒笙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拒絕，但是他又何必倒到這種地步？

看著他對犯賤，只覺得一言難盡。

出院的時候，許久沒有出現的容謙終于過來了。

他曬黑了很多，墨寒笙他過來幫整理出院的雜。

看著容謙那張漆黑的臉，檀七七有些奇怪：“你最近跑哪去了？”

“……”容謙無聲的看了一會兒，似乎是一言難盡，最后只是淡淡得道，“出非洲出差了。”

“……”檀七七同的看著他，“那里很熱吧？”

容謙：“喝喝。”

檀七七大抵也明白，這恐怕是墨寒笙對他看護不周的懲罰，但是真要說起來，其實跟容謙并沒有什麼關系。

“墨爺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把你派遣到非洲去呢？”

容謙面無表的道：“墨爺自然有墨爺的想法。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請季小姐大晚上出門記得給我通報一聲，免得我下一次要去無人島。”

檀七七汗。

東西并不多，容謙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檀七七跟在他后，往外走去。

車子往墨家駛去。

檀七七坐在副駕駛上發呆。

容謙看著車，視線看著前方，話卻是對說的。

“季小姐，我對你說句實話，這些年來墨爺從沒有對哪個人這麼上過心。你落水那一晚上，墨爺在門外守了你一整夜，就算你不惜自己，也要想想擔心你的人吧？”

如果是以前，容謙這些話并不會細想，只是現在，的心更加難以名狀起來。

忍不住道：“我記得墨爺已經結婚了吧？他在外面有這麼多人，他老婆就不管嗎？”

“呲——”的一聲，路上行駛的勞斯萊斯一下子在路邊停靠了下來，檀七七嚇了一跳，就見容謙偏過頭來嚴肅的看著：“季小姐，我提醒你——雖然現在墨爺很寵你，但是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前妻的事。”

前妻……檀七七咬住牙齒，忍不住想，可還沒有跟他離婚呢！

“檀小姐對墨爺來說是一個忌，為你好，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任何關于檀小姐的事。”

檀七七想，原來墨寒笙也會心虛。

以為，把害死這件事，墨寒笙本就沒怎麼在意，畢竟當初倒骨灰的時候那麼干凈利落。

容謙看著面前年輕的面容，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也有些復雜。

他記得檀七七跟墨寒笙認識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

只是五年過去了，墨寒笙還并沒有從那段里走出來，甚至還泥足深陷。

看他又找了一個跟檀七七差不多的替代品就知道了。

只是這些，沒辦法跟季青瓷說。

說起來，其實是有些殘忍的。

但是有墨寒笙的寵，今后在娛樂圈混，絕對是順風順水。

這也是補償吧。

“季小姐。”容謙收回了視線，看著前方，“我有一句話希你能記住。”

“嗯？”

“你千萬不要上墨爺。”容謙道，“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警告。”

檀七七扯了一下角，“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