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景鈺的心中一陣刺痛，突然有種在李巖松的傷口上撒鹽，不顧別人死活的覺。

的心中五味雜陳，突然間就沒了，繼續練習的心。

景鈺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的眼神空地著前方，思緒紛如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那樣呆愣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訓練場上只剩下零星的槍聲。

李巖松站在擊位旁，目掃過空的場地，眉頭微微蹙起。

夕的余暉灑在金屬護欄上，折出刺眼的芒，卻始終照不見那個悉的影。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經過去將近20分鐘，景鈺卻反常地消失了這麼久。

李巖松邁開長，朝休息區走去。

軍靴踩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轉過拐角，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長椅上的景鈺。

低著頭，雙手疊放在膝上，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角。

夕的余暉過玻璃窗灑在上，為鍍上一層和的金邊，卻襯得的影格外單薄。

的側臉在影里，看不清表，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說不出的迷茫中。

李巖松的腳步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走近。

他在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

"累了？"

景鈺緩緩抬起頭。

的眼睛有些發紅，像是哭過，又像是被刺的。

定定地看著他，目卻仿佛穿了他，落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李巖松的瞳孔微微收，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景鈺——

脆弱，迷茫，仿佛一就會碎掉。

"不想練了。"

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李巖松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他沉默地看著，目在臉上逡巡，試圖找出什麼端倪。

的睫微微，在眼下投下一片影，有些發白，整個人都著一說不出的疲憊。

他俯下，雙手撐在長椅的扶手上，將困在自己和椅背之間。

這個距離近得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能聞到發間淡淡的香味。

"怎麼了？"

他低嗓音，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擔憂。

尾音輕輕上揚，像是羽輕輕掃過心尖。

李巖松站在面前，目沉靜如水。

他的影完全罩住了景鈺，在日下顯得格外拔，黑的訓練服勾勒出他結實的肩線。

他看著，眸深邃。

"我剛才聽老李說，你是槍王。"

景鈺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來任何緒。

李巖松輕輕抿了抿角，眸子的墨愈發濃重：

"嗯，他瞎說的。"

他的語氣云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景鈺卻覺得口堵得慌，那種被蒙在鼓里的覺讓煩躁不已。

他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藏在平靜的表象下，從不讓看到他的脆弱。

"李巖松！"

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

推開他，力道不大，李巖松被推得后退半步，卻沒有手拉住。

他看著轉走向擊位，背影倔強而單薄。

景鈺賭氣似的拿起槍，連續扣扳機。

一通打，毫無技巧。

槍聲在訓練場里回，震得耳發痛。

的手臂被后坐力震得酸痛，卻固執地不肯停下。

子彈一顆接一顆地飛出，卻沒有一發命中靶心。

直到最后一顆子彈打空，才停下作，轉一臉挑釁的看向李巖松。

李巖松的目落在的側臉上，過樹葉的隙灑在的臉上，映出一層淡淡的暈，讓他一時有些失神。

“還打嗎？”

李巖松微微皺眉，目掃過手中的槍，語氣中帶著試探的詢問。

他平日里習慣了嚴肅和克制，但此刻，他的神卻顯得有些復雜。

“沒有子彈了。”

景鈺聳了聳肩，語氣輕松，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槍，眼神中閃過一調皮。

突然起了一陣風，的長發被風吹得微微凌，幾縷發在臉頰上，襯得的笑容更加靈。

“你想打多，都可以。”

李巖松的聲音低沉，帶著無所謂。

的態度讓他有些不著頭腦，他的目落在景鈺臉上，試圖從的表中看出些什麼。

景鈺的秀眉輕皺了一下，當然知道軍用材的使用規范嚴格，即便是他這個首長級別的人，也不能隨意濫用資源。

斂眸幾瞬，景鈺才笑著回答他，聲音輕得像風：

“這……不合規矩吧？”

“沒事。”

李巖松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的神自得，姿態放松，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景鈺看著他，突然想到，他家里開軍工廠。

這對他來說，本算不得什麼事。

的角微微勾起，無聲地輕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狡黠。

揚起手，指尖輕輕到李巖松的肩膀，手指順著他的肩章過。

冰涼的金屬讓心中微微一，但很快收回了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兩人的目在短暫的沉默中匯。

李巖松的結微微滾，眼神暗了暗。

他上前一步，手想要的肩膀，卻被輕巧地躲開。

“那你幫我……示范一下。”

景鈺的聲音有些啞，目卻很堅定，眼神直直地進他的眼底，帶著暗的期待。

李巖松的手僵在半空，隨即緩緩放下。

他看了景鈺一眼，眸底流著幾分看不懂的緒。

李巖松沒有手從景鈺手里，接過槍的意思。

他只是抬眸看，神平靜無波瀾。

景鈺卻像非要跟他較勁，固執的看著他，手上的依舊保持著遞槍的姿勢。

短暫的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好。"

他走到擊位前，手接過手中的槍。

手指微微松開，槍柄上的溫度漸漸消散

景鈺輕輕點了點頭，轉走向彈藥箱，作干脆利落。

李巖松站在原地，目追隨著的影，心中卻泛起一復雜的緒。

同時他手指靈活地撥著彈藥匣，三兩下便將其穩穩地裝了槍膛，作干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