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意沒班上，小說也完結了，每天無所事事地熬到了月底，離婚冷靜期結束的日子。

等了一個上午，以為封臨會主聯系去辦理離婚手續。

但或許是貴人多忘事，封臨大概完全忘了今天冷靜期到了。

下午喬盛意就沒了耐心再等下去，主給封臨打了電話過去。

“喂？”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明顯不是封臨。

封臨音偏低，時常帶著一種懶散的覺。

接電話這位聲音明顯年輕稚，音調偏高。

“你哪位？”喬盛意問。

“我是封總的助理，他生病住院了，剛睡下，您有什麼事跟我說我，一會我替你轉達。”

喬盛意愣了愣，的確很久很跟封臨聯系了，也沒了解他的況。

“他生病了”

小年輕倒是什麼都：“對，會議上突然暈倒了，把大家都嚇壞了。”

看來不是找的借口。

喬盛意默了默問：“在哪家醫院？我方便過去看看他嗎？”

小年輕有些遲疑：“你是……”

喬盛意再次沉默后回答說：“我是他老婆。”

反正封臨拖著不離婚，現在就不藏著掖著，真鬧出什麼誤會，反正也是封臨自己去承擔，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小年輕明顯頓了一下，他取下手機看了看備注。

意兒……

不過他在公司聽人說，封總的老婆是運營部的那位方小姐來著？

莫非封總不止一個人？

他拿不定主意，喬盛意便說：“不方便就算了。”

也怕萬一在醫院到方家人或者葉秀琳，霉頭。

想去醫院也不是真的多關心封臨，只是想看看他況嚴不嚴重，會不會影響離婚的進程。

“我等封總醒來讓他給您回電話。”小年輕選了個不太會出錯的答復。

喬盛意應了聲好，掛斷了電話。

開會開著開著暈倒了？

封臨那格不像是這麼脆弱的人啊。

小年輕剛掛斷電話，病房門外就傳來了高跟鞋聲。

方淺穿著一職業裝，前還掛著公司的工牌，顯然是剛從崗位上下來就急急忙忙來了醫院。

“……方小姐。”小年輕很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方淺和封臨的關系，在公司傳得人盡皆知，但封臨沒公開確認過方淺的份，大家見面也都只招呼“方小姐”而不是“封太太”。

方淺看封臨還在睡覺，小年輕手里又拿著封臨的手機，問：“誰打來的電話？”

小年輕愣了一下，一想剛才電話里的人自稱是封臨的老婆，而眼前這位又是封臨在公司的緋聞友。

他再傻也不會去給老板捅婁子。

他一邊將手機放回到封臨床頭的柜子旁一邊說：“好像是哪個公司的負責人，我告知說等封總醒來回他電話。”

小年輕說得自然，方淺并沒起疑：“封總況如何？”

“醫生說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心律不齊，說是可能是心理原因導致的，害得等封總醒來后再做進一步了解。”

小年輕照實將醫生說的話告知。

方淺看著封臨，輕聲吩咐小年輕：“你出去吧，我在這陪著。”

方淺很自然地拿出了封臨老婆的口吻，但小年輕有些遲疑，怕只是公司上和老板曖昧的同事。

恰巧這個時候葉秀琳出現了，慌里慌張地走進屋，方淺急忙上前攙扶：“伯母，你別著急，阿臨沒什麼大礙。”

小年輕看葉秀琳和方淺的互，朋友可能是假的，但媽肯定是真的。

他朝著葉秀琳微微頷首表示問候后，便默默退出了房間，等候在病房門外隨時聽候差遣。

方淺按照小年輕剛才的說辭，大致跟葉秀琳說明了一些況。

葉秀琳有些詫異：“睡眠不足？淺淺，他這段時間不是都和你住在一起嗎？怎麼會是睡眠不足造的？”

方淺顯得有些難以啟齒，沉了一口氣說：“……他這段時間其實很回來，回來也是早出晚歸，我和他其實都沒怎麼面。”

葉秀琳眉頭皺得很，下意識認為封臨又是去找喬盛意了。

肯定又是那個人在中間搞鬼！

“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

“我是怕伯母擔心，我和他的問題，只有我和他去慢慢調節，靠伯母強制他和我在一起，他恐怕只會產生逆反心理，所以我才沒跟你講。”

葉秀琳沉了口氣，方淺說得也有道理。

發現不能一味地把方淺往封臨邊塞，而應該讓喬盛意那個人早點消失。

喬盛意才是一切矛盾的源。

封臨這一覺睡得并不長，他夢到了喬盛意。

夢里的喬盛意穿著婚紗朝他走過來，他向出手，去牽的手，手卻從的肢里穿過，眼前的瞬間化作一段濃霧，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在他面前變得詭異扭曲。

霧是黑的，消散開后將他徹底籠罩。

他在霧氣里看不見任何東西，一邊揮手抓著虛無縹緲的霧氣，一邊撕心裂肺地喊著的名字。

卻無任何回答。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在他面前消失。

醒來后發現，夢并不虛假。

那種悵然若失的覺還很強烈。

現實中又何嘗不是這樣，他越是想抓住卻什麼也留不下。

只能眼睜睜看著喬盛意從他的生活里消失。

“阿臨？你醒了？”方淺的臉湊過來，封臨看著站在床邊的人是，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緒，只覺得心臟還很難。

又閉上了雙眼。

方淺摁下床頭的呼鈴來了醫生，葉秀琳也掛斷工作上的電話，很快回到了病房。

醫生一番檢查詢問后，嘆了口氣說：“封先生怕是心病，最好帶去神經科檢查一下，咨詢一下心理醫生比較好。”

葉秀琳和方淺都是一愣，封臨自己也愣愣地著天花板。

他是覺得自己病了，可這種病不痛不，悄無聲息地折磨著他，不分日夜，沒有良藥。

葉秀琳單獨把醫生到門外：“我兒子一直很健康，怎麼會有心理問題？是不是檢查得不夠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