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言辭懇切,聽上去不是開玩笑,傅言再一次被大膽的發言震驚住了,面微紅,瞠目結舌的看著。
收到的沖擊太大,他似乎都快要不會說話了。
他張想說些什麼,卻覺得此時說什麼都不太合適,最后抿著,耳尖越來越紅。
沈玉涵的狠話放夠了,微闔著眼瞼,也覺得有些窘。
只是不能在面上表現出半分,只仰著小臉紅著眼瞪著他,眼中不甘盡顯。
兩人相顧無言,沈玉涵直起來,順手在他小腹上揩了一把,狠狠的了。
“不把我丟出去是吧,那明天你等著!”
齜了齜尖銳的小虎牙,話音剛落就如風一般奔了出去,兩三個呼吸間,人已經跑出了傅言的院子。
等到了個空無一人的角落,才倚靠在墻上,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慢慢蹲下來,將腦袋埋在膝蓋彎里。
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這十七年兒家的矜持都被狗吃了嗎?
沈玉涵上說著要把傅言那個上了,真到了那個時候,還是沒那個賊膽。
蹲在墻角,緩和了好久的緒,直到心重新平靜下來,才站起來朝鎮北王府大門方向走去。
門外,沈玉涵的丫鬟不停徘徊著,見著沈玉涵出來,趕忙慌張的迎了上去,附在耳邊低聲對說:
“小姐,您快回去吧,老爺回來了,知道您不在家,在府上大發怒火呢。”
沈玉涵心里一沉,咯噔了一聲。
之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來鎮北王府,正是因為爹出遠門了,歸期未定。
面對母親和祖母的脅迫,毫不懼。
可眼下父親回來了。
眼中閃過一厭煩,還沒踏上馬車的腳收了回來。
“你回去和我爹說,我來鎮北王府找傅小姐玩耍,他不必掛念。”
“小姐!”丫鬟一把拉住了沈玉涵的手,有些焦急。
“老爺這次是真的發大火了,您就回去看看吧。”
沈玉涵往后了手,可是這丫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得出奇,沈玉涵無論怎麼往后,都沒掙的桎梏,反而將自己的手掙扎得痛極了。
馬車飛速,半刻鐘就到了沈府門口。
沈玉涵被帶著下了馬車,還未進門,就到了府上凝滯的氣氛。
守門的護衛大氣不敢一口。
的心也提了起來,惴惴不安的,深了口氣后,抬腳踏了沈府,朝前院走去。
一路走來,府上的丫鬟小廝腳步匆匆,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看。
風雨來。
還沒進院子,沈玉涵驚覺前方站了個人,猛的頓住了腳,一抬頭就看見了滿臉黑沉的父親。
他沒在院子里等,反而是站在院子門口。
目冷鷙,讓人不寒而栗。
“爹……”沈玉涵有些害怕,低著頭輕聲道。
“去哪兒了?”沈老爺的聲音很平靜,古井無波般,沈玉涵卻從中聽出了些詭異。
吶吶回著:“傅小姐約我去鎮北王府玩耍,我陪玩去了。”
這些日子進鎮北王府的大門,都是借著謝槿寧的名號。
人人都知道是謝槿寧的好朋友,因此,也沒有人敢攔住。
“是嗎?”沈老爺瞇虛著眼,上下打量著。
“我怎麼聽說你不滿家中安排的婚事,出門勾搭別的男人?”
沈玉涵心中一,本想反駁,腦中不知想到了什麼,拐了個彎,開口道:“爹,我不想嫁給表兄,我心悅世子,”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世子也心悅我,他很快就會上門提親,世子手握實權,比表兄更有價值,你別我嫁給表兄。”
“招笑!”沈老爺冷哼了一聲。
“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妁之言,哪能容許你說不。”他本就不相信沈玉涵說什麼世子也心悅。
簡直荒唐。
“來人!”他橫眉冷喝著,“將小姐關回院子,不允許小姐踏出院子半步!”
別天天出去給他沈家丟人。
等那邊的聘禮一到,他馬上就把人嫁出去。
沈玉涵被護衛扯著手腕,往自己的院子里拉,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驚了兩聲沈老爺也沒搭理,轉就進了院子。
沈玉涵跑走后,傅言在原地坐了很久。
他捂著自己的左,了箭傷的地方,他強烈的覺到那個地方包裹住的心臟,跳得厲害。
有不他掌控的趨勢。
他平靜了好久,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后,將沈玉涵拂到一邊的早膳挪了回來,拿起勺子慢吞吞的吃著。
粥早已冰涼。
但他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此。
一直到丫鬟進來收拾碗筷,他才對外輕聲喚霜寒進來。
霜寒看著神凝重的傅言,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試探的問他:
“世子,您又怎麼了?”
沈小姐來的這幾日,世子一直魂不守舍的。
不僅魂不守舍,還口是心非,虛偽做作。
“欽城如何了?”
傅言冷聲開口。
他日日關注著欽城的況,霜寒也早明白世子心中所想,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
“不過謝將軍年輕有才干,這才去了幾日,就將原本的殘局收拾妥當,讓將士重拾信心,世子您別擔心。”
說完意有所指道:“該就。”
傅言沉思了許久,腦中不斷閃過沈玉涵的一顰一笑,說過的每一句話。
心里好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他應了一聲,“嗯。”
“世子,您別……”
“啊?世子,嗯是什麼意思?”霜寒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傅言心中有自己的打量。
他思索了許久,其間利害也和沈玉涵說清楚了,沈玉涵依舊執著。
欽城況在變好,他不能總是被困在過去的困境中,他對也并非無意,試一試,指不定最后的結果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呢。
他不能總是埋頭當鵪鶉,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
等沈玉涵下次來,他就和說。
他們試試,若是合適就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