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苗說，“我需要空間，我討厭你的時候就是不想看見你。”

    “可是你總是在我麵前轉悠，我避不開。”

    花鬱塵神傷痛的看著，“我是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你要這麽煩我…”

    淩苗有點急躁的說，“你要我怎麽說！”

    “隻要一看見你，我就會想起你個混賬王八羔子跟別人的種種過去。”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也做不到不講理的去埋怨你，所以才要逃離。”

    “我隻不過是想要口氣而已！可你現在已經讓我有了窒息的覺！！”

    花鬱塵低著頭，沉默不語。

    心髒被千刀萬剮的覺也不過如此了…

    他聽懂了淩苗的意思…

    就是嫌他粘人，了擺不掉的累贅唄…

    淩苗怎麽會看不出來他的難過。

    但是他太笨了，有些話不直說怕他聽不明白。

    花鬱塵悶悶道，“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沒有你想得那麽聽不懂人話…”

    “你說的我都接…”

    “隻有一點…醫生說你不好…得喝一段時間的中藥加食療…好好調理…”

    “所以我還是想你能回家，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圖方便…”

    “你要是真這麽煩我…回去之後大不了我睡客房就是…”

    先把人穩住，哄回去要…

    淩苗眉心微，這人…轉了？

    回回一說要出差，他就整得跟天都要塌了似的，要耐心耐煩的通好久。

    現在這是來哪一出？換招數了？以退為進？

    “等路上的通恢複我就回家了…花生米還生著氣…”

    “你想什麽時候回去都隨便你吧…”

    他直起來，目沒敢看。

    “這兩天晚上我睡沙發，你病還沒好，我不能睡客房…”

    然後這人就朝廚房去了。

    淩苗五味雜陳的看著他的背影。

    落寞得像是被拋棄還要假裝堅強的大狗狗。

    花鬱塵紅著眼，一邊抹淚一邊準備晚餐。

    回去之後得報個班…學著做飯…給老婆養子…

    老宅人多，不能住在那裏…

    要不然淩苗更加抑…

    洗菜的時候，口袋的手機來電話了。

    花鬱塵抹了把手上的水珠，接通電話，“誰？”

    “我，你老婆怎麽樣了？”

    哦…是樓笑笑。

    “沒什麽大礙了。”

    樓嘯聽著他這聲…怎麽像是如鯁在…

    昨晚折騰得沒休息好？

    “那就好，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這幾天都在消防這邊幫忙。”

    “這兩天退水，路上還沒有全部消殺，你老婆病剛好，別讓出門。”

    花鬱塵嗯了一聲，“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轉頭看了一眼外麵的人，老婆靠在沙發閉眼養神。

    他回過頭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做飯的時候，還不忘上鍋蒸了個橙子。

    橙子蒸好比較快，冰糖也融化了，搗碎裏麵的果，端出去放麵前。

    “吃點這個，好得快…”

    淩苗緩緩睜開眼睛，撲鼻而來的橙子香味。

    花鬱塵沒有多說話，再次折返進廚房。

    最多見過燒橘子，什麽時候見過蒸的橙子…

    又整的什麽黑暗料理…

    這能好吃嗎？

    淩苗端起碗，碗裏是一個削了天靈蓋的橙子，裏麵橘的水熱氣騰騰。

    拿起勺子弄了點淺嚐一下。

    嗯…還甜的…

    不算是黑暗料理…

    花鬱塵忙活了一個小時，做好晚餐端了出去。

    “老婆，過來吃點東西。”

    “這兩天點外賣估計送不了，將就一下吃我做的飯。”

    橙喝完了，淩苗把空碗放桌上。

    花鬱塵問道，“不難喝吧？”

    也沒有吝嗇誇讚，“還行，我還以為是什麽黑暗料理呢。”

    花鬱塵說，“不是黑暗料理。”

    “小時候咳嗽老媽就蒸的這個給我吃。”

    “正好看見冰箱有橙子，突然想起來了。”

    “不過是放鹽蒸的，我覺得味道怪怪的，不好吃，就換了冰糖。”

    邊說邊盛了一碗鱈魚粥遞給。

    “第一次煲這個粥，我剛剛喝了一點，不算難喝。”

    淩苗說，“煮就行了，我不挑。”

    畢竟條件就這樣。

    他十指不沾春水的爺，能做頓飯出來很可以了。

    花鬱塵坐在對麵，看著不言不語的吃著自己做的晚餐。

    他突然想起了老三說過的話，給喜歡的人做飯是件很幸福的事…

    好像是幸福的…

    如果能再好吃一點，讓刮目相看的話，就好了…

    嗯！回去的烹飪班非學不可！

    晚上淩苗半躺在床上，旁邊的枕頭忽然被拿走了。

    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這個花橙橙這麽守信用。

    自己抱著枕頭睡旁邊的沙發。

    花鬱塵剛躺下發現距離淩苗好像有點遠。

    萬一晚上自己睡得太死，半夜看不到淩苗，怕又像昨晚一樣。

    於是起把沙發挪了個方向，就像拚接在床邊的一張小床一樣。

    這樣就剛好了。

    “要關燈嗎？老婆。”

    “留一盞小燈。”

    “好嘞。”

    房間僅剩一盞微弱的床頭燈，花鬱塵枕著後腦看著漆黑的夜。

    剛想說睡不著，想跟聊會天，一想老婆今天說的那些話，他又忍了回去。

    算了…

    淩苗沒有選擇跟他冷戰，已經很好了…

    等消氣了他就能死皮賴臉的求安，到時候一次討個夠。

    暫且先茍一段時間…

    隻要別像上次異地出差那麽久，再來上一回他真的要崩潰了。

    良久，淩苗掃了一眼旁邊的人。

    昏暗的小夜燈照著他的側臉，麵向著這邊睡著。

    睡乖得看起來人畜無害。

    高大的子在沙發上睡，看上去讓人心酸得厲害。

    淩苗發現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不忍心。

    不由得暗罵自己真是死不悔改！

    他這人會演了。

    別人說男人三分醉演你到流淚。

    這人連酒都不用，幾滴可憐的眼淚花就讓人先醉了。

    出息點吧，人家都還沒傷心完，你就想自己下臺階了。

    不管他！

    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溫度也降到了二十來度。

    他上什麽都沒有蓋，就一層薄薄的睡。

    淩苗看不過去，閉了閉眼睛。

    我上輩子是刨了你家祖宗十八代的祖墳。

    認命的起下床拿了床薄被，扔他上，隨後關了房間的燈。

    整個房間陷黑暗，四下靜謐，睡在沙發上的人一不。

    瞧瞧這睡眠質量，還真是好，說睡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