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認為自己丟人現眼是一回事,被別人說丟人現眼又是另一回事,桑知語不是首次聽沈辭說丟人現眼了,對比上一次,毫無波瀾。
大抵是習慣了?
以前沒發現沈辭狗吐不出象牙,現在發現他就是這副德行,干嘛跟一條討嫌的狗計較?總不能狗咬一口,回咬狗一口?
抬起頭來,迎上沈辭輕蔑的目:“我丟人現眼是我的事,礙著你什麼?你不來撈我,我在派出所待一個通宵,我就能出去了!你算個什麼東西,高高在上地教訓我!”
“桑、知、語!”
被連名帶姓地,桑知語聽得出沈辭的不悅。
想連名帶姓地沈辭的名字,可惜沈辭是兩個字,達不到威懾力的效果。
干脆又故意地說:“姓沈的!你要是覺得我丟人現眼連累到你的面,麻煩你趕簽我找律師擬的離婚協議,和我解除婚姻關系。”
記憶中,桑知語稱呼他,由一開始的‘表哥’,到含有其他意義的‘沈辭’,再到黏糊的‘老公’,截止上一刻,沈辭沒聽過對他的第四個稱呼。
新的稱呼充滿諷刺意味,他臉微變:“別開口閉口是離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談離婚。”
桑知語理解沈辭這句話的含義。
怪養母的下藥,搞得吵架不占上風。
不過,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辭保持法律上的婚姻關系。
上沈辭這種男人,為他做過的那些事,宛若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點。
別開臉,學著沈辭平時的譏諷語氣地輕切一聲。
兩人相隔不遠,沈辭自然聽得到這一聲切,臉漸漸沉下去。
桑知語才不管沈辭的反應,正好網約車到了,直接跑路。
作為稱職的司機,幫Boss開車門是基礎的工作范圍,而這時的開門,頗顯尷尬,因為他聽見Boss和桑知語圍繞著離婚來吵架,吵著吵著,桑知語還拋下Boss走了。
小心翼翼地瞟了瞟Boss如夜沉的臉,司機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著網約車離開的方向,沈辭耳邊仍回那句‘姓沈的’。
桑知語,你做人做事能不這麼別扭嗎?
一方面結束不了鬧脾氣,另一方面又持續地和他有接。
不會等著他哄回家吧?
做夢!
***
通事故責任判定的結果出來后,趙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
責任三七分,七,馮杰三。
簡單來說,馮杰的損失得承擔,他那輛法拉利需送回原廠修理,費用初步估算在兩百多萬,買車險的那家保險公司的理賠金額上限是一百萬,即便保險公司幫賠了一百萬,仍剩一百多萬是要賠的。
現有資產的價值不足百萬的,滿臉愁容地跟桑知語訴苦:“撞了一輛豪車,不止一夜回到解放前,還負債累累!”
“賠多?”桑知語不信在派出所時馮杰說的不用賠償,徐欣欣一定從中作梗,“很多嗎?”
趙心妍出兩手指,示意桑知語猜一猜。
“二……”桑知語原想猜二十萬,轉念思考二十萬不值得趙心妍愁得快哭出來的表,“兩百萬?”
“是兩百多萬!”趙心妍痛心疾首,“我破產了!”
曾經花錢不眨眼,沒為錢煩惱過,如今會到錢的重要,桑知語倒吸一口冷氣:“這錢你沒有啊!”
清楚趙心妍的財務狀況,本拿不出兩百多萬。
“是啊,我完了。”趙心妍掰著手指數數,“以我的年收算,我三十歲前可能都在為賠償打工。”
“是一次賠償,還是分期賠償?”
“不管何種支付方式,兩百多萬是板上釘釘的。”
“那怎麼辦?”桑知語有心幫趙心妍賠償這筆錢,可不是沈太太了,自己賬戶的錢已不足三十萬。
“涼拌,送我上天。”趙心妍自暴自棄。
“要不要我回沈家拿點首……”
沒說完,手機響了,看到又是沈辭律師打來的電話,桑知語毫不猶豫地掛斷。
律師連著三天來電,做的同一件事,就是去驗傷,方便他們拿到驗傷報告,好去立案,然后告徐欣欣蓄意傷人。
當前解決賠償款是迫在眉睫,沒空搭理律師,也不準備驗傷。
和徐欣欣之間的過節有些像糊涂賬了,大家都過手,上了法庭,徐欣欣一旦拿出自己被打耳的證據,獲勝的幾率也不大,沒必要把事弄得復雜。
思考重新回到賠償款上,依然想著沈家:“我之前回沈家拿私人品,我沒拿我的首飾,我看我能不能再回去一趟,拿點出來賣錢?”
那些首飾,最便宜都花了幾十萬買下的,其中也有別人送的。
不拿涉及沈辭的錢買的,拿別人送的去賣掉,能解趙心妍的燃眉之急。
“你不是說你進不了沈家的大門嗎?”趙心妍不贊同桑知語回沈家拿首飾,“別回了,免得遇到沈辭。”
“是進不了,但是……”除開沈家的品,桑知語想不到其他可以快速湊夠兩百多萬的辦法。
趙心妍名下就一輛車,家里倒是有套房子,雖然A市房產是值錢的,可賣掉家里唯一的住房,母親沒住的地方,也對不起母親。
桑知語想了又想:“能去哪里借錢嗎?”
“我試試問親朋好友借錢,向銀行貸款。”趙心妍一臉認真地道,“你我今年運氣都差到,是不是該找家寺廟拜一拜,求財轉運?”
“運氣確實不怎麼樣。”桑知語低頭看沈母最新發來的微信消息。
【小寶貝,我下周二上午回到A市,你和沈辭要來接機哦。】
瀏覽完消息容,十分頭疼地額。
沈母即將結束度假,啟程回國,還不知道和沈辭的現狀,指定他們接機,看似正常的要求,實則很為難。
沈母應該會和的養母一樣,肯定不同意和沈辭離婚。
又多了一個難以搞定的長輩要應付,煩!
沈辭就不能快點把應雨竹扶正,把養母和他母親通通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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