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眸，悠悠問：“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用途？”

溫呈禮聲調漫不經心，輕笑道：“你是不是平時做多了不可告人的事，所以這麽懂？”

“……”

宋懷序語氣戲謔：“你不用說到我上，不然我想不到你要那些珠子做什麽。拿別的東西來換。”

他老婆又沒那麽多手，真做手串，要戴到猴年馬月。

溫呈禮直接問：“你要換什麽？”

宋懷序：“你要多？”

溫呈禮：“你有多？”

一來一回，仿佛又回到最初。

宋懷序以前沒事做，收藏了許多翡翠珠子，水各異，看到漂亮的就會買上一些，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

“總之，夠你用了。”他淡定回答。

溫呈禮叩了叩桌面，深諳他的條件：“可以，有空讓你未來老婆列個單子吧。”

對于他的說法，宋懷序不置可否。

“什麽時候要？”

他不擔心東西先送到溫園，這人會反悔。

溫呈禮難得思索了幾秒，托著下頜，不急不緩道：“不要太遲，不要次品。”

宋懷序呵了一聲：“別侮辱我的眼。”

-

傍晚，祝從唯下班去了醫院。

何淑華見到，忍不住說：“今天小溫家送來的蟹黃小籠，還真是味道不錯。”

祝從唯還不知道這事兒，正打算讓周嫂周末多做一份，帶過來讓嘗嘗，沒想到已經嘗過了。

溫家人還記著送過來，心中暖暖。

“什麽時候的事？”

“就上午送來的。”何淑華說：“不過說我不能吃太多，哎呀，要是沒生病就好了。”

祝從唯懷疑自己的貪吃傳了的，安道：“以後吃一些可以多吃的。”

張醫生過來查房，也說：“自從換了阿姨後，你這段時間的胃口好了不。”

要是何淑華能接單人病房，恐怕這醫院沒有病人能比過得舒坦，但不願意，他也很佩服，因為很有人能拒絕自己能到的權利。

祝從唯聽了彎，這真是好事。

出醫院時天已黑，在大門外的小攤販那兒挑了一個烤紅薯，才上車。

早晨坐溫呈禮的車，晚上是溫家之前安排的司機接下班，也聽吩咐。

烤紅薯剛出爐，十分滾燙，到溫園時還熱著。

謝韶看見手裏的東西，說：“要是以後想吃烤紅薯了，自家也能烤的。”

祝從唯嗯了聲，沒解釋。

溫呈禮回來得比晚幾分鐘，兩個人都在外面吃過晚餐，所以徑直回了院落裏。

離開長輩視線，祝從唯把紙袋遞給他。

“我從醫院外面買的，我一直覺，那裏的烤紅薯是最好吃的，別的地方沒有那個味道。”

溫呈禮意外，垂眸落在紙袋上，又移至臉上，“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買這個？”

他這應該算是第一次收到的禮。

雖然有點特殊，吃完就沒了。

祝從唯說：“我今天去看，說你們家讓人送蟹黃小籠給嘗了，那我要謝謝你呀。”

如果沒有溫呈禮，肯定不會有現在的好狀態。

心好，尾音也跟著上揚。

溫呈禮注視著在燈下被映得璀璨的眸子，糾正：“不是我們家，也是你家。”

祝從唯哦了聲。

關注點還不在這裏，“你吃過外面的烤紅薯嗎，如果覺得小攤上髒，那可以不吃的。”

他不吃的話，自己吃。

“不至于。”

溫呈禮剝開皮，不在意皮上的灰與熱度，“我又不是沒吃過外面小攤的食。”

祝從唯還真不知道這個，有點不信，“你真吃過啊？”

攤販送的塑料小勺在溫呈禮的大手下被襯得格外迷你，他氣度清貴，明明本該違和，卻作自然。

“真的，騙你做什麽，我只是沒有坐在路邊攤過。”

“那你吃過什麽？”

“很多都吃過。”溫呈禮停頓了一下，看，“也許你以前吃過的我都吃過。”

祝從唯愣住，好像有可能。

他們同是寧城本地人，只不過隔著一些區域，但實際來算本沒有多遠，說不定以前還遇見過。

說起來，如果家裏老房子拆遷了，家也算是有錢了，因為寧城現在房價驚人，老房子距離市中心不遠。

溫呈禮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烤紅薯。

他沒想過，再次嘗試是因為祝從唯。

味道很甜，但他作為寧城人，恰好嗜甜。

-

晚間洗漱過後，時間還很早。

溫呈禮靠在床頭看平板。

祝從唯沒有睡意，躺在床上玩手機，和範竹一起批判白天那位往生者的丈夫。

溫呈禮偶爾側眸，都能看見打字很快，顯然是在吐槽什麽，應該不是他。

他今天還得到了禮。

批判結束，祝從唯平躺回去，看著頭頂上方專注的男人，他這會兒戴著眼鏡的，偶爾鏡片澤遮住他的眸子。

“溫先生。”

“嗯？”

溫呈禮鼻息哼出一聲回應，側目俯視，視線相，從這個角度，看的臉只有掌大小。

“你看過一條新聞嗎？”祝從唯緩緩開口：“一個學醫的生怒捅渣男幾十刀，最後被判定為輕傷。”

溫呈禮微微頷首，“聽過。”

果然，剛剛是在吐槽別人。

祝從唯繼續道：“我以前也是學醫的。”

溫呈禮不是沒聽懂的暗示，這暗示是最簡單的，都已經接近明示。

只是他自覺這新聞與他無關。

不過看到這種新聞，會想到他作為丈夫的份，讓他很滿意這種變化。

“放心，我不會是渣男。”溫呈禮給想聽的答案，關閉平板，重新與對視。

“溫太太放心，不會給你手的機會。”

祝從唯說：“你答應得也太快了吧。”

溫呈禮自上而下的眼神沒有挪開，“這不答應，是陳述，由始自終都能做到的事用不著保證與答應。”

不管真假，祝從唯暫時很滿意。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不適合在床上聊。”溫呈禮摘下眼鏡，讓祝從唯目不轉睛，他的作有些斯文。

他手撐在床頭，傾垂首與更近。

床頭的燈瞬間被他遮住，只餘他的影子落在祝從唯臉上，占據的視線。

這時才注意到今晚他換的睡和自己上這套是款，斂的深灰。

溫呈禮緩聲繼續：“早上留的深夜話題可以開始討論了。”

氛圍忽然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變化。

祝從唯口不隨心：“有什麽好討論的。”

溫呈禮拖著腔調：“有好多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紳士，“比如你喜歡什麽服務工和方式。”

男人搭在被上的另一只手擡起，略帶初秋涼意的食指拂過的瓣，指腹停在間。

“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