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向還沒落網，不排除會幫著劉文彬在外面搞事。

陸乘淵覺得把高洪林放在邊是最安全的。

齊珈珩：“可是，后續的治療怎麼辦？”

陸乘淵：“明天還有最后一次針灸，等針灸結束再看吧”。

齊珈珩：“好吧，那我們先回酒店，有什麼事隨時電話聯系吧”。

陸乘淵：“好，我找人送你們回去”。

陸乘淵找了廖杰，讓對方開車送齊珈珩和威廉教授回酒店。

而他則是去了局長楊兵的辦公室。

楊兵看到陸乘淵沉重的表，就知道了什麼。

他示意陸乘淵坐下，燒水泡茶。

一杯熱茶下肚，才開口問道：“你母親也是共犯嗎？”

陸乘淵沒有說話，只是輕點了一下頭，低頭喝茶，極力克制著心中翻騰的怒火。

設想歸設想，可真的確定母親涉案，他還是遭到了很大的沖擊。

經手那麼多殺夫殺妻案，他還是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會對自己的伴痛下殺手。

在他看來，父親無論是樣貌人品，還是家世，都遠超劉文彬。

可母親為什麼會選擇劉文彬，還跟這個男人聯起手來殺夫殺子呢？

楊兵沒有再說話，他陪著陸乘淵默默地喝茶。

作為當年那起綁架殺人案的負責人，楊兵至今仍記得當他們找到兇案現場時的那一幕。

即使是經百戰的老警員都崩潰了。

現場有兩尸。

頭部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很明顯都是被活活地砸死的。

而兩個躲起來的孩子，也就是陸乘淵和甯，都因為驚嚇過度而崩潰。

甯整整沉默了一個月。

在此期間反復發燒，經常昏睡驚厥，一直住在醫院里。

李香寸步不離陪著。

一個月后的一天，毫無征兆地突然好了，可卻失憶了。

唯獨忘了那件事。

醫生說是因為驚嚇過度造的，大腦為了保護而選擇了忘。

想到這里，楊兵問陸乘淵：“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甯？”

陸乘淵抬起頭來看向楊兵。

楊兵吁了一口氣，“劉文彬已經落網，現在就剩下你母親，你應該告訴甯了”。

陸乘淵仰頭喝掉了杯中茶。

才回道：“等我母親落網吧，不然我沒法給代”。

其實他是害怕，甯要是知道父親是被他母親害死的，還能夠原諒他嗎？

楊兵似乎看出了陸乘淵的顧慮，他手拍了拍陸乘淵的肩膀。

“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逃避沒有用，有時候還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不是說甯的很支持你嗎？”

“你找幫忙，你跟他們家的人，一起坐下來，當面說，我相信甯會理解你的”。

陸乘淵默了默，應道，“好，等兩天吧，看高洪林能不能醒來，如果他能醒來指認我媽，我就能把我媽抓回來”。

楊兵心疼陸乘淵，“到時候你別去了，讓遲旭去吧”。

陸乘淵卻搖頭，“我一定要親自去抓，我追查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楊兵見陸乘淵如此執著，便說：“好吧，你需要我做什麼，就說一聲”。

陸乘淵站起來，向楊兵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局長，如果不是您支持我，我本沒機會為我爸報仇，我和我們陸家，欠您一份恩，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

楊兵擺手，“別這麼想，你爸的案子本來就是我負責的，可是我當年卻沒能偵破，我一直很憾，也覺得對不起你們”。

“你做的事，本該是我做的，我還要謝你呢”。

陸乘淵：“不，局長，您當年已經盡力了，當年條件有限，實屬無奈”。

楊兵：“好了，咱倆就不要在這里爭論這些了，你去休息一會吧，你的眼睛都紅了”。

陸乘淵微點了一下頭，轉離開局長辦公室。

他回到組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躺下。

拿起手機翻出甯的賬號，盯著出了一會兒的神，又關掉了屏幕，閉目養神。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推醒。

陸乘淵睜開眼，看到遲旭站在他的旁邊。

遲旭見他醒了，低聲說：“董向來了，在外面，他要見你”。

陸乘淵坐起來，問道：“幾點了？”

遲旭：“五點半了”。

陸乘淵：“都五點半了，怎麼不醒我”。

遲旭：“醒你干嘛，昨晚一夜沒睡，這會沒什麼事，就抓休息唄，董向進來？”

陸乘淵手去燒水準備泡茶，“他進來吧”。

遲旭轉出去，很快就帶著董向返回來了。

董向的臉上堆著臉，很客氣地打招呼，“陸隊長，打擾您休息了”。

陸乘淵指著沙發，“董律師請坐，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嗎？”

他是明知故問，想看對方怎麼回答。

董向坐下，故作平淡地說：“是的，今天朋友給我推薦了個客戶，從海外回來的一位老板，聽說昨晚被你們請回來了，人現在關在看守所”。

“董律師，這里沒有外人”陸乘淵打斷了話。

“你跟劉文彬的關系，我們已經查到了”。

董向的笑容僵在臉上。

陸乘淵端起剛燒開的水清洗杯子，不疾不徐地說：

“是劉文彬讓你去見高大海和高洪林，他倆自殺的，對吧？”

“你是律師，知道教唆他人自殺也是很嚴重的罪行吧？”

董向的臉變得蒼白。

“陸隊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教唆他人自殺呢”。

陸乘淵拿了一個杯子放在董向的面前，往里頭倒了一杯茶。

“你現在之所以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是篤定了我沒有證據，拿你沒辦法，對吧？”

遲旭一臉的氣憤，道：

“董律師，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你是一位正義的律師，還向乘淵擔保你絕對不會教唆別人自殺”。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主代所有的事吧，如果你愿意做我們警方的證人，協助我們指控劉文彬，”

“那我們可以請求法網開一面，酌減輕對你的懲罰量刑”。

董向垂下眉來不說話。

陸乘淵端起茶吹了一下，慢慢地品著，也不說話。

遲旭一直盯著董向，看得董向發。

等了許久，董向才開口，“陸隊長、遲隊長，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們通一下保釋我的委托人劉文彬先生的事”。

“保釋？”遲旭擰眉看著董向。

董向：“是的，我想提醒二位，劉文彬先生已經移民國外，按照當地的法律，必須把他遣送回國去起訴，不能在我們這里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