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因他的氣息張得溺斃時,終于大發善心放過。
沈西京從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幾瓶化學劑,漫不經心地擺在實驗桌上。
下一刻,面前多了一本化學筆記,沈西京也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江姚端起筆記,看了一眼玻璃樣本上的名字,再找了一下筆記,有詳細的制作方法。
雖然一開始看得有些云里霧里,但的資質并不笨,照著筆記拿了柜子里的幾樣原材料,認認真真開始據筆記里記的步驟開始制作。
完全忘我的狀態。
不知道江祁什麼時候過來的,正好沈西京出去接了個電話,人不在場。
看到江姚一個大一新生竟然在搗鼓他們實驗基地的樣本,江祁拎起的后領,“我說你送杯茶這麼久不出來,你在這兒搗什麼?”
江姚說沒有,只是想彌補剛剛弄壞了沈西京的化學樣本。
話還沒說出口,后的方康言臉垮的一批:“糟了他媽死定了,這可是明天要送去競標的項目,妹妹說真的,不是開玩笑,你還是別了。”
“京爺花了幾個晚上做出來的,你一個外行怎麼可能完得了!”胖子附和。
江祁深深看了一眼,語氣竟比兩人還嚴厲,“你搞什麼,江姚?你有沒有腦子,做錯事幫不了忙就走人,一個大一新生留這只能幫倒忙,別浪費大家時間。”
因為兩人關系比較親近,出了事,他罵總好過被其他人罵來的強,他說了,其他人也就沒話了。
江姚腦子還是一陣懵的,可是剛剛沈西京沒說那麼嚴重,以為盡力彌補就好,沒想到是幫倒忙了。
“對不起。”除了這個,不知道要說什麼。
聽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聲音,江祁還想說什麼,被其他人攔下來了。
“算了哥,姚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方康言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當給江祁面子。
胖子見風使舵地再次附和:“是啊,事都發生了,生氣無濟于事,咱冷靜想想怎麼補救。”
實驗室另外兩個男生對江姚不是特,除了沈西京也沒服過其他人,講話也不客氣了點。
“這個項目我們準備了好幾個月,最后一天出了岔子,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是不是對我們的勞力不太公平?”黃耳釘男挑眉頭。
另一個男的指責的意味,更為明顯,“誰教你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隨便弄兩下糊弄,你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話音剛落,正好撞上打完電話回來的沈西京走過來,擋在了和男生間,警告瞥他一眼,“我教的。”
“你覺得我有能力教嗎?”
又是一句玩世不恭的警告。
剎那沒人敢說話了,畢竟項目黃了,付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沒說什麼,他們怎麼好意思。
江姚明明剛剛被罵都沒有一點委屈,因為是自己做錯事沒資格哭,但這一刻心臟像翻騰的沸水,嚨酸,的水汽滲眼睛。
因為那個最在乎的人幫說了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隨口說的無心之語。
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又再次道歉才走的,“對不起。”
走了之后,實驗室也陷了一片可怕的低氣。
……
那天之后,江姚就沒再去了。
誰知,某天江祁突然發來一條信息:【忘了告訴你,上次的實驗項目因為你投標失利。】
江姚瞬間被拿了弱點,最不能忍自己虧欠別人,半晌,還是忍不住打了語音過去:“小舅舅,那個實驗項目能賺多,我看看能不能賠?”
江祁慢吞吞地回了一句:“那你得存100年零花錢。”
江姚還認真算了一下,七七八八的零花錢加過年紅包一年能存有一萬,一百年,那是真還不起。
可是真不知道他們一群大學生,一個項目能賺這麼多,這換普通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
這些努力也是人家辛辛苦苦,不是大風刮來的,江姚還是有最基本的道德,趕說:“可以……分期嗎,我周末應該有空去兼職。”
江祁終于切正題,“外面的大學生兼職很廉價,如果你想兼職可以來實驗基地幫忙,時限三年,就當打工還債了。”
說好聽是幫忙,說難聽就是打雜。
可是江姚說不出一個不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江祁:【就當你默認了,明早八點,記得帶六人份早餐過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江姚認命:【太君還有別的吩咐?】
江祁氣笑,不理。
江姚:【還沒轉錢。】既然是兼職打工,那只付出勞力就夠了。
江祁:【皇軍買東西還需要付錢?】
江姚:……
你真是大大的土匪。
……
發現實驗基地開門的規律是,周末全天,以及周一到周五的晚上。
所以說,周末本來可以睡個好覺,生生被迫七點起來去買早餐。
決定給江祁買最不喜歡的咸豆腐腦。
排隊買完早餐,江姚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迷迷糊糊去了實驗室,在旁經過一個影時,冷調的淡淡樹葉香氣讓瞬間清醒。
“早。”江姚比腦子的快。
對方沒有回應,但是順手幫拎了一手的早餐。
江姚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無意間到他的手指,下意識松了手。
幸虧沈西京反應快,早餐才沒掉地上。
“靠,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方康言看到他跟看到鬼一樣。
江祁也睜眼,“我們幾個離開寢室的時候你不還睡著,怎麼人突然就出現在這里?”
沈西京懶洋洋的舌尖頂了頂下顎,又欠又狂:“夢游,不行?”
看著男生玩笑打鬧,把那天帶來的低氣也驅散了,江姚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來會不歡迎。
幸虧,他在。
下一刻,一群人烏泱泱過來把早餐洗劫一空。
方康言一臉滿足:“怎麼有我最喜歡的咸豆腐腦,祁哥不吃,害我一直沒吃到。”
江祁直皺眉:“靠,老子不喝了。”
“這個龍蝦包是京爺最,姚妹妹怎麼這麼會買啊?”胖子調侃。
江姚沒說話,似乎在想理由。
沈西京踹了下他的椅子,漆黑的眼睛鎖住他:“吃堵不住你?”
胖子得意,“誰讓我飯量大。”
“過來。”沈西京放下手里的包子,著眼尾笑了下。
胖子嘟起,湊過去,下一刻里直呼祖宗饒命。
江姚沒抬頭,‘特意’解釋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每一種味道都買了一個。”
“哦,我懂~”黃耳釘男一臉笑,“忘了自我介紹,我楊杰,我旁邊的這位你也見過,他老策就行,他分泌不太好。”
“也可以我策哥哥。”就是第一天見就跑廁所的男生,雖然之前不愉快,但現在仿佛不存在。
他們只服氣沈西京,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一切變得這麼和諧。
楊杰故作嘔吐:“方胡策,別賤。”
方胡策沒眼力勁兒地問:“妹妹有男朋友了嗎?”
江姚咬著包子的作一頓,直接三連:“沒有,不談,學習。”
眾人撲哧笑了。
吃完早餐,江祁因為沒喝到心的甜豆腐腦,故意使喚:“愣著干嘛,做小助理還債。”
江姚心里冷哼,明天還給你帶咸豆腐腦。
發現這個實驗室事做得最多的就是沈西京,其他人都在魚,譬如江祁,就是來打游戲蹭空調的。
一想到沈西京一個人辛辛苦苦做這麼多,還被弄壞了那個項目樣本,江姚就特別難。
可以不靠近他,但看不得他的果和努力被埋沒。
江姚這次并不是被忽悠來的,而是真心實意還債,不求能幫上他,只希能彌補上回自己犯的錯。
深吸了口氣,邁著積極的步伐走到他側。
在他忙碌的時候,江姚翻著他給的化學筆記,搗鼓著玻璃管和斗。
兩人配合,非常的順利,事半功倍。
至,江姚是非常驕傲地這麼想的。
從未幻想過有一天能和沈西京這樣待在一塊,不是以的份,而是并肩作戰。
因為他是的,所以才能照亮前行的道路,一直都是。
江姚毫無知覺,從早到晚,也就在一瞬間。
他們忙完,已經是傍晚了。
下口罩和手套,無意間瞥見自己手心起了一個顯眼的水泡。
輕輕一,還有點痛。
沈西京拿了瓶水喝了幾口,結輕滾,眼神都沒看的擰開水龍頭:“手過來。”
江姚知道應該是剛剛手套破了,沾到化學試劑才起泡,他經常接,應該比懂的理這樣的傷。
就把手到水龍頭下面沖洗干凈傷口,他也沒自己,關上水龍頭后,才順手拿了酒,噴在一個針筒尖。
江姚從小就暈針,臉上褪去,“?”
沈西京嗓音壞笑,帶著幾分慵懶和勾人,“怕了?”
“不是。”
江姚不想暴自己的弱點,壯著膽子,再次把手了出去。
為了轉移自己暈針的注意力,語無倫次地一頓輸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哥哥,你玩過敢問敢答這個游戲嗎?”
“我問你答就行了,可以吧?”
“那我開始問了。”
“平時你喜歡穿什麼的睡?”
沈西京消毒完針筒,瑞眼一,淡地嗤笑一聲:“懶得穿。”
差點噴鼻的江姚,告誡自己絕對不能細想:“你喜歡的運是哪個?”
“俯臥撐。”
嗯,怪不得手臂線條那麼結實。
一陣細弱的疼麻襲來,江姚倒氣:“你……最喜歡自己的哪個部位?”
手上的水泡被刺破了,消了下去。
然后手傳來微涼的舒適,沈西京好像在幫涂抗生素藥了。
“。”
“哪條……”江姚似乎意識到什麼 ,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我是問左還是右。”
沈西京松散靠著座椅看著,不咸不淡的懶懶哼笑:“中間。”
江姚的臉瞬間漲紅了,他這是青春期還沒過嘛,這麼叛逆?
在毫無知覺下,手上水泡已經被理好了。
等回過神,沈西京已經摘下口罩出去了。
江祁終于良心發現放下游戲機,從躺椅躍起,走向:“喲今天勤啊,想要什麼獎勵自己說?”
“,飯飯。”江姚也無意識地撒了下,肚子已經得打鼓了,學習了一整天,現在就是泡面對來說都是食。
這撒換作別人早心了,奈何鋼鐵直男江祁明顯不吃這一套:“你是欠吧。”
說歸說,江祁已經掏出手機去預定餐廳了,定完后才問:“卿記可以吧?”
“馬皇街那家嗎,饞很久了,祁哥請客?”胖子咽口水問。
“別問了,肯定是京爺。”方康言答。
江祁挑眉:“暗示我摳門是吧?”
“哪敢啊哥。”方康言話鋒一轉,“我這是明說,哪來暗示哈哈。”
看著江祁和男生鬧在一起,江姚也拿出手機給室友發信息說今晚不一起了。
卿記沒去過,可能是新開不久,是一家燒烤店。
不過菜單真的是富多彩,還有各式各樣的昆蟲宴。
他們七人用了兩桌合一起,江姚對昆蟲難以下咽,所幸他們還點了其他燒烤。
“喝啤酒嗎?”男生問。
江祁答:“還在長,喝牛。”
江姚無語,沒有選擇權,因為會被打小報告。
看著一盤盤昆蟲,江姚有些反胃,就挑了一個烤翅。
男生酒局總會玩點下酒游戲,輸了才好灌酒,“猜真假吧,猜輸了的喝。”
江姚不會猜拳,這些小游戲還是玩過的,說明男生對還是很照顧。
下一刻就收回這句話,“妹妹要是不會喝酒,那就吃蟲吧。”
江祁也沒阻攔。
他先開始:“1.小時候我媽把我當孩養。2.進過廁。3.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生。”
方康言:“我選3是假的,我祁哥不走純憂郁路線。”
胖子:“我靠你媽真行啊,竟然沒把你養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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