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可太詫異了。
“作這麼快,你這修復圖片的技,不會比你干律師還專業吧?”
“那哪兒能啊,我的P圖技也就停留在圖秀秀水平,肯定干不了這事兒。”
一愣:“你把照片給別人了?”
韓婷婷很有眼力見地給倒了一杯水,又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說:“我之前不是被送進去了嗎?里面有一看守大哥跟我關系特別好,我也是托他幫忙。許總放心,我就是跟他借了點黑科技設備,事兒還是我做的。”
說著,便把照片發給了。
照片上,人優雅淑靜地裹著白呢大,順的黑長發披散在耳側,皮雪白,雙飽滿。
許輕愣了一愣,盯著照片,看了足足有五分鐘。
韓婷婷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了。
但不敢說話,更不敢打擾,只能繼續等著老板看照片。
又過了約莫五分鐘,許輕找出另外一張照片,和豌豆公主的放在一起。
韓婷婷看過去,照片上,是一位留著張揚金發的東方人,紅飛揚,笑得肆意驕縱。
和豌豆公主,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
許輕盯著這兩張照片,又是十幾分鐘。
韓婷婷如坐針氈,索也跟著一起研究,這看著看著,也發現不對勁了。
“許總,這位豌豆公主,怎麼和旁邊的金發郎,長得……有點像呢?”
韓婷婷問出這句話,是真不太確定。
只看眉眼,這兩人是真的有幾分相似,可多看一會兒,又覺得這兩人風格差距實在太大,怎麼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而且,豌豆公主的臉是修復出來的,也不一定完全真實,說不定是巧合呢?
整整半個小時過去后,許輕才關掉照片,也沒回復韓婷婷的問題,只說道:“今天這兩張照片,你要當從來沒見過。”
韓婷婷點頭如搗蒜。
許輕自己估計沒意識到,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老板這會兒,臉上就寫了難以置信四個字。
這可是從來沒在許輕臉上看到過的表。
那個金發人什麼份,韓婷婷不知道,但很顯然,如果對方真的和豌豆公主是同一個人,那對許輕的打擊,是真的大。
韓婷婷離開辦公室后,許輕又找出那兩張照片,看了很久。
蔥白的手指,停在豌豆公主那張上,徘徊許久,然后點了微信分,手指則是落在陸峋頭像上。
陸峋是宋青的丈夫,他一定能確認,豌豆公主到底是不是宋青。
而一旦確認,讓陸峋找到宋青,便可以得到一大筆費用,也能將宋青,從陸庭深邊趕走。
那樣一來,陸庭深,又會怎麼樣呢?
此時,許輕心里不僅沒有線索清晰后的輕松,反而有些不過氣來。
如果陸庭深一直知道,他的那位豌豆公主就是要找的宋青,那麼,說著要幫找人的他,本就是一直在把當猴耍。
他是不想讓找到宋青,才答應要幫的。
難怪,連這份故意惡心他的協議,都二話不說就簽了。
說到底,還是在保護宋青。
那張照片,許輕到底還是沒立刻發給陸峋。
接到邀請,下周要參加海城的一個律師流峰會,便又立刻著手準備這事兒。
登上飛機時,在頭等艙看見了陸庭深和陸峋。
兩人是分開坐的,一前一后,但許輕路過時,聽見陸庭深了一聲小叔。
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陸峋,卻和陸庭深四目相對。
陸峋這時,也正好要和陸庭深說話,轉過時,看見陸庭深在盯著許輕。
陸峋臉上沒什麼波,很紳士地朝許輕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許輕勾了下,笑著回應后,便往經濟艙走去。
落座后,收到兩條消息,一條是陸庭深的,給發了個問號。
許輕沒搭理他。
另一條則是陸峋發來的,問怎麼不和陸庭深坐一起。
許輕覺得,陸峋這就有點明知故問了。
他之前來事務所委托業務的時候,分明還挑明過,拍陸庭深那些鶯鶯燕燕的事,這會兒裝什麼好家長呢?
只不過,陸峋再怎麼也是大客戶,純砸錢的那種,不能得罪,便禮貌地回復說:我因公出差,沒想到會見你們。
陸峋那邊,便沒再回復了。
許輕以為,偶遇這叔侄倆的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沒想到不到兩分鐘,空姐走過來對輕聲說:“許士,陸先生已經為您升到頭等艙,您可以現在過去。”
許輕一怔,低頭發消息問陸庭深:你給我升什麼艙?
陸庭深又回了一個問號。
同時,陸峋給了發了兩個字:過來。
這語氣,真是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許輕走到頭等艙后,陸峋指了指陸庭深旁邊的位置。
沒什麼表地坐下。
陸庭深正在低頭看平板,屏幕上全是麻麻的字,不知道是哪國語言。
聽見靜,他連頭都沒抬起過,只是在收起平板的時候,手肘到了。
許輕下意識地手,跟避洪水猛似的,就差把別我三個字說出口了。
這小作,自然被陸庭深看在眼里。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寬廣的人,對更是錙銖必較,便直接抓住回去的手,冷聲問了句:“躲我干什麼?”
這趟飛機人不多,頭等艙里,也只有他們三個人,和坐在前面的乘務員。
陸庭深這話,問得擲地有聲,基本上都能聽見。
就連極有職業素養的乘務員,都沒忍住瞄了這邊一眼。
更不用說,坐在前面的陸峋。
陸峋回過頭時,許輕還沒來得及掙開陸庭深,就聽陸峋問道:“宋青的事,有進展了嗎?”
幾乎是在一瞬間,握住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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