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
希來生還能遇見你。
白榆
第129章 終章 人間春風漾。
啪嗒, 啪嗒。
淚水沾了信紙,云輕見墨跡被暈染,慌忙掐了個訣弄干凈信紙, 抬袖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將淚水憋回去。
信的最后面是一片紅葉。
以指尖輕輕敲擊紅葉, 紅葉便發出了聲音。
悉的曲子,是白榆吹的舒懷曲。
以前每次聽舒懷曲都能心舒暢, 唯有這次, 越聽,淚水越是止不住地流。
云輕閉著眼睛, 著心田上那生機的源泉, 試圖以意念縱它。
浮雪在旁邊,看到師姐口忽然發亮,探出金霜玉蓮的花瓣一角。一下子明白師姐要做什麼。
“師姐,你不要這樣!”猛地抱住云輕,云輕注意力被打斷, 金霜玉蓮又墜回心田。
“師妹, 聽話, 咱不能隨便拿別人東西。”
浮雪忍不住哭了, “你還給他,等他醒來又要給你,你們兩個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也對, 等我把金霜玉蓮還給他之后,你就把我的尸燒化。”
浮雪只好說道:“那就算這樣,也至要等到見師父最后一面吧?我們先找到師父。”
云輕想了一下,說道:“魂魄會在第七天過黃泉界,一旦過黃泉界, 再無還可能。
若我們能在七日找到師父,那就圓這一場師徒分,若是不能也無法強求,屆時你直接燒掉我。”
“……師姐!”
云輕了浮雪的頭,“乖,往后就要辛苦你代我向師父盡孝了。”
浮雪默不作聲,只是眼淚。
——
云輕現在質變為普通人,修為也很低,算不準師父的方位。只能通過齊子之前盤踞在京城推測,師父很可能也在京城附近。
靈蒼山在中原的西南方向,也就是說,師父應該在他們的東北方位。
齊子已死,云輕覺得師父應該很快就能恢復自由。倘若他恢復自由,會立刻朝著們的方向趕。
兩邊對向走,覺應該能和師父見上最后一面。
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程歲晏和辭鯉都還在休息,程歲晏已無大礙,辭鯉傷較重,短期很難恢復如初。浮雪不放心把他們兩個放在這邊,提議等他們睡醒,大家一起走。
云輕點了點頭。
之后,浮雪離開房間去看另外兩人,云輕坐在江白榆床邊,握著他冰涼的手。
往日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心里涌起千言萬語,話到邊卻吐不出半個字。
彎腰,垂著淚往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白榆,我還是喜歡你香香的。”
伏在他口,靜靜地回憶他們相的每一個細節。
恍惚間,竟不知為何,睡了過去。
睡夢中,魂魄好似在混沌的空間里悠悠的飄,聽到一個聲音。
“云輕,是我。”
云輕認出了那聲音,“曦?”
“是啊。”曦笑道。
“曦,你還活著?”
“不是。你也知道,我消亡之后,神魂本該一起消散的,之所以沒有,是被齊子困住了魂魄。
現在齊子被你斬殺,我的魂魄重獲自由。我……馬上就消散了。現在我以夢境的方式與你通,是為了省點力氣。”
“曦,其實我本來也已經死了,是白榆,他把金霜玉蓮給了我。”
曦便嘆息一聲,說道:“唉,你們都沒能好好相幾天。你不會又要把金霜玉蓮還給他吧?”
“我是這麼打算的。”
“我就知道。不說這個了,云輕,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云輕難過地低下頭。
“別難過,云輕,生死無外乎天道。現在齊子也被你殺了,我一點憾都沒有了。
我真的很開心能在生命最后的時刻和你相遇,和你們一起并肩戰斗。看到你們,我就更加相信,人族會越來越繁榮的。”
“曦……”
“對了云輕,我來找你,其實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啦。”
“是什麼?”
“云輕,你愿不愿繼承愿力珠?”
云輕一怔,“我嗎?”
“是啊,你已經悟了慈悲道,是能夠使用愿力的。
坦白說我覺得你各方面都很合適,只不過有一點,此事一旦被人得知,會有強大的仙人來和你爭搶愿力珠,可能危及命,所以需要認真考慮一下。
雖然我很希你能繼承愿力珠,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尊重你的選擇。”
云輕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問道:“是不是如果我拒絕了,你也不會再尋找別的繼承人了,愿力珠從此之后就徹底封印了?”
“是啊,我馬上就要消散了,確實沒有時間再尋找別人了。”
“這樣嗎,可是我只有七日可活,如果我現在繼承愿力珠,能做的也只是把愿力珠現存的力量使用掉,不讓它浪費。
我想,我應該沒能力繼續尋找新的繼承人,除非師妹或者歲晏能在七日悟道,否則七日后我離開時,愿力珠依舊會封印。”
曦笑道:“也好。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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