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nbsp;nbsp;幫忙轉告你們萬俟總,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雖然卿清也覺得自己已然適應了MQ游戲公司的節奏, 平衡好了生活與工作,但認真想,自己其實也并沒有平衡好的。
花在工作上的時間還是太多, 已然忘了要好好生活。更可怕的是, 在跑來MQ後,自己工作室的事就仿佛被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等陡然發現之時,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 卿清也慌慌忙忙地給莫莫打去一個電話。
好在“留白”工作室最近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在莫莫和其他員工的全力配合下,生意甚至比卿清也在時還要好上許多, 向們發來的工作邀約更是層出不窮。
莫莫如實彙報工作,并且非常得意,卿清也當然聽出來了, 讓幫忙挑選一下工作邀請,合眼緣的留下, 但也不要留太多, 畢竟的不是機, 也會到累。
莫莫很快就給卿清也轉發過來幾份經由挑細選後留下來的郵件, 卿清也快速瀏覽了一番,完全看不出同以往有什麽區別。只是覺得要自己選的話,這些郵件都會被給刪除幹淨的程度, 甚至對莫莫提出了質疑。
莫莫認為卿清也本不懂這個市場的需求, 同爭論了一番,才說:“不過簡老板也打電話過來邀請合作了, 這次怎麽說?還是拒絕嗎?”
“別了吧, 老拒絕他我都不好意思了。”卿清也想了想,“簡老板那邊, 等過一陣的吧,等我忙完手頭上的工作的。”
“行。”
剛掛斷電話,卿清也轉過,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萬俟延,眉揚了揚,覺很新奇:“你怎麽過來了?你忙完啦?”
萬俟延雖在此刻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表,然而緒卻還在出離,說話的語氣也完全不他控制:“我自己的公司我為什麽不能過來?”
說完之後,他就立刻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惡劣,也注意到了卿清也臉上的變化,慌忙找補:“我想過來看看你。”
但卿清也已經偏過了腦袋,繼續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不再理他。
萬俟延意識到了在生氣,率先道歉:“抱歉,是我的語氣問題,這并非我的本意。”
但卿清也已經不打算再理他,接下來的十分鐘都沒有再跟萬俟延說過一句話。
靠坐在椅背上,畫圖的手指變得異常緩慢,不想起許多年時的事,那會兒他們吵架也會這麽頻繁嗎?
想萬俟延或許真的是命裏的劫數,沒想到沖結個婚,會遇到這麽多的麻煩事。
或許自己并不適合同他做夫妻,如果和萬俟延的關系純粹簡單,跟他和薄言初一樣,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卿清也也不會老是為他生氣,為他煩躁,為他焦慮。而是可以退到朋友的位置,往起來輕松自如。
可是自己會甘心嗎?
如果說萬俟延最在乎的是游戲,那麽卿清也最在乎的就是對萬俟延的掌控。
沒有得到回應,萬俟延本就不是個話多的類型,勉強找話題,卿清也也不搭理,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理這樣的況,只好再次道歉,并說:“等晚上我再過來找你。”
他很快就走出了這個工作間,卿清也抿了抿,繼續畫圖。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了,可最近接二連三的,萬俟延老是惹生氣。
這天卿清也都到心浮氣躁,做什麽事都無法令自己滿意,一些平時對而言非常簡單的工作,今天做起來也令超級不滿意。
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卿清也平常做事都比較隨意,但是對待工作的時候還是比較嚴肅較真的。當然知道自己的作品稱不上完,但至在創作時,是可以給自己帶來強烈的滿足的。
可這一天,什麽都沒有覺到,越做越失落,越做越沒勁。
將近16時,陳詩蕓給打來電話,先是問忙不忙,再是問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卿清也想到領證後自己好像都沒有主去找過,略抱歉,便沒有拒絕。
往常到陳詩蕓家時,卿清也都到心愉悅,只是這回怎麽都無法保持開心愉快,但也不想讓他們覺出自己的緒。
萬幸家中只有陳詩蕓在場,卿清也到底還是覺輕松不。
陳詩蕓是來找他們商議婚禮的事的,問他們:“你們想辦什麽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田園風還是森林風?這些都要盡早做準備。”
陳詩蕓一臉真摯,可卿清也卻想,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有沒有婚禮都不好說。
配合地回複了幾句,臉上完全沒有同萬俟延吵架的痕跡,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是寥寥的興致以及與往常迥異的態度到底還是太明顯了。
陳詩蕓很快就察覺:“你倆吵架了?這回又是因為什麽?”
卿清也臉上忽地閃過一詫異,但也沒有瞞,而是選擇如實告訴陳詩蕓:“他說話很不好聽。”
陳詩蕓忽而看向萬俟延,要他解釋。萬俟延只好承認,于是收到了一陣批評教育。
陳詩蕓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但卿清也卻并未覺得自己有多解氣。
從萬俟延家出來,卿清也走向自己家的那棟樓,用不帶商量的語氣同他說:“我回我自己家住了。”
話音剛落,萬俟延就低垂下了眼眸,目沉冷而安靜:“卿清也,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這個視角卿清也異常悉,只是這回懶得跟他計較了:“并不是。”
萬俟延的臉一下子就變得不怎麽好看了,似乎是被卿清也的話傷到了心,讓卿清也也跟著很不舒服,但還是地繼續說:“我要回自己家睡覺去了。忘了和你說,我們家有個傳統,新婚的妻子回娘家,是不能和自己的丈夫睡在一塊兒的,晚安,萬俟延。”
隨口一說,萬俟延倒是真的怔在了原地,沒有向前。
卿清也以為他當真了,就沒再管他,但萬俟延其實是在想卿清也家沒有他的睡,他得回自己家去取。
領完證後,除去出差的日子,他們兩個幾乎沒有不在一棟樓裏睡覺的經歷。即使現在兩家房子挨著,走幾步路就到的距離,萬俟延也不想讓這樣的況發生。
萬俟延回頭去取服,取完,像年時來找卿清也打游戲一樣,他無所顧忌地上了二樓,走到的房門前,敲響的門。
卿清也在床上躺了半天,又是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番,然後懊惱地坐了起來。
雖然還是很生萬俟延的氣,故意說一些會讓他信以為真的話,但想到他真的走了,沒跟上來,卿清也又覺得自己今晚也不要睡覺了。
從床上下來,準備去找萬俟延理論,剛走到門邊,就聽到房門被人敲響。卿清也很快就給他開了門,眼神充滿質疑,像是在質問他剛剛不來,現在又來幹嘛。
卿清也沒再說什麽,讓他進來,轉走到床邊,再次躺了下去。
萬俟延進來後就非常自來地走去了浴室洗漱,出來也沒立即上床,而是像是第一次來卿清也房間般開始巡查的領地。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塊屬于他的地方,專門用來擺放他送的生日禮,按年份來分,中間有6年空缺,最上面的,是他不久之前送給卿清也的生日禮。
萬俟延盯著今年的生日禮看了一會兒,拿起《無我夢境》的線下卡,發現卿清也連塑封都沒有拆開,他很快又放了回去。
是很迅速的一個作,卿清也都沒有看清,只問他:“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
“我看到你我東西了。”
“嗯,我在看我送你的生日禮,發現你連拆都沒有拆,一個都沒有拆。”
卿清也瞬間有種被反咬一口的覺。
“我又不喜歡玩游戲。”只能這麽說,意在指責萬俟延送禮毫不走心。
但自己知道,不玩只是其中一個理由。這世上的游戲那麽多,總能找到一個自己玩的,可總是刻意地去逃避,對所有游戲都一竅不通,究其本,其實只是為了避免知道跟他相關的一切。
如今加MQ的游戲團隊,加上《以你之名》的廣告見針地出現在的生活裏,其實再想避免,再想逃避已經變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但卿清也還是說:“而且你不是說你以前做的游戲不夠嗎?那玩不玩的又有什麽區別?”
萬俟延沒有反駁,只說:“的確不夠,所以你不需要去玩。”
卿清也聽著就覺他在怪氣,而且他越阻止,就越好奇,想著改天自己就去玩上一把,回頭好嘲諷萬俟延一番。
翻過背對著萬俟延,接著,就覺到自己邊的床墊微微下陷,卿清也毫無防備地被萬俟延拉了懷裏,自後地摟抱住。
能到他的溫,他的心跳,還有他不知該怎麽求和的無奈。在這長久的擁抱裏,卿清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卿清也躺在自己悉的床上,很快就陷了睡眠。
只是不知道是心所致,還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迷迷糊糊地做了許多夢。
夢到和萬俟延重新回到了他們高中時期的校園附近,發現當年那棵他們爬過的油橄欖早就被人鏟除幹淨,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好像他們的共同記憶也被清除了個幹淨。
夢到大學時期有一個游學的機會,是去國,卿清也填好了各種資料,也申請好了學校,最後卻選擇了放棄。
醒來時已經是8:30,萬俟延不在房間裏,卿清也連忙下樓找他,就聽到徐蕙蘭在同他說話,萬俟延說:“是因為我說了不好聽的話。”
徐蕙蘭趕忙安他:“沒關系的,清也氣小,心思淺,過會兒就忘了,而且說話也沒有多好聽,不是嗎?”
萬俟延都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被迎面走來的卿清也打斷:“徐士,你要不要偏心得這麽明顯啊?是他說話不好聽,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徐蕙蘭完全沒有說人壞話被人發現的窘迫,反倒趁機指責起了卿清也:“那難道是小延一個人的問題嗎?你說話就很好聽?”
“是,我說話不好聽,我不跟你說話了!”卿清也氣憤道。
接下來的幾天,卿清也需要把近期胎已經幹燥的泥進行烘燒,MQ大樓裏沒有這個條件,就把這些半品運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等到燒制完,又讓人幫忙運送回去,自己則留在“留白”理一些工作事務。因為今天是聖誕,所有員工都請假過節去了,卿清也只能獨自留守陣地。
陸川打電話給說晚上需要陪同萬俟延去出席一個游戲産業的年會。
這個活每年都會舉辦,是游戲界的標桿,對于企業形象和知名度的提升大有幫助。
卿清也從未出席過,而且覺得既然要陪同,萬俟延自己為什麽不來跟說,要讓人轉述,是忙到沒有時間給發一條消息嗎?
所以卿清也非常冷酷地對陸川說:“幫忙轉告你們萬俟總,讓他自己來跟我說。還有,他今天很忙嗎?”
“今天一直在開會。”陸川如實回答。
“好的,那你跟他說我也很忙。”
連禮服都沒準備,就要去參加宴會,卿清也覺得非常無語。
等到傍晚,簡行又來“留白”找,同商量合作的事,并問:“我最近要舉辦一個藝流的沙龍,你願不願意參加?”
事實上這類場合卿清也并不怎麽願意參加,聊合作、聊作品,大可以接,也樂得同人說道,但大多數的沙龍都充斥著一假大空的做作,純粹就是浪費時間,所以婉拒了。
簡行便只跟聊合作:“聽莫莫說,你這段時間都很忙,工作安排都推到年後了?”
卿清也沒有否認。
“那你年後可得給我留足檔期了。”
“行啊。”卿清也笑著禮貌送客,看到萬俟延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猜他肯定是因為自己要陸川轉達的話在生氣,但是萬俟延本就沒提這事,而是問:“今晚的晚宴,你要不要陪我一塊兒去?”
卿清也笑著說:“不去。”
萬俟延轉就走,當即愣在原地。
“萬俟延,你給我站住!你到底有沒有耐心?我就說了兩個字,你轉就走,你給我的耐心難道只有兩秒嗎?”卿清也攆著他追了出去,實在是氣不過。
“我怎麽沒有耐心?我為了不打擾你跟別人聊閑,在門口等了半小時,還不夠有耐心嗎?”
卿清也意識到他指的是簡行,斷然否認:“我跟簡老板是在談合作,什麽聊閑啊?你在說什麽?”
萬俟延沒有回應。
卿清也“嘖”了一聲,在心裏狠狠吐槽萬俟延沒有耐心、出爾反爾、小心眼,難道因為自己跟別人說會兒話,就要生氣嗎?
盯著他,眼神是出離的憤怒。
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卿清也如此寬自己。
一邊說著“你禮服都沒有為我準備,求著我陪你,還這麽沒有耐心”,一邊氣呼呼地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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