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月沉默了。

細細的看著余晚，人還是那個人，依然對溫周到。

可總覺得，他為什麼會變得那般陌生？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余晚溫的說，他手，在頭上了，“我對不起天下所有人，但我從未傷害過你。”

他低頭，眷的眼神，從臉上掠過，想親吻，頭一偏，躲過了。

聲音如同寒冰，比這天氣更冷。

“余晚，我把你當作最親近的家人，可我沒想到，我的家人，會在背后捅我這麼深的一刀。”

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他，“余晚，鬼屋起火，也是你放的火吧？青山療養院，四十八條人命。鬼屋，三十一條人命，你該怎麼還？你是當醫生的人，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你的救死扶傷呢，你的遠大抱負呢？你已經是殺人如麻，你是劊子手！”

“是嗎？可我這醫生，我這只手，是毀在江初寒手中的。”

余晚從始至終，態度都很是平靜。

蘇零月啞然，一時沒接上話。

他又笑一下，也不在意。

他走在前面，又用繩子牽著，讓跟他在后，山路陡的時候，他還要回頭提醒，腳下穩一些。

蘇零月踉蹌走著，他趟過的路，走起來沒有力，但山路到底是不好走。

有兩次，差點到崖下，他飛速轉，把扶好，等站穩后，他再次往前走。

蘇零月看著這樣的他，忽然就不恨了。

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他已經走火魔，不是以前的余晚了，再恨，一點意義都沒有。

不如保留力，好好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當昔日的學長，轉變殺人的魔鬼，他雙手沾，早已沒了理智，也要小心應對。

人崖，是紅石村最高的崖。

站在人崖的山頂上，放眼去，能看到最遠的天邊，有著灰蒙蒙的城市邊緣。

那里，可能就是江城。

花了四個小時上去，已經是中午了。

蘇零月累得坐了下來，也出了一汗。

山風從上穿過，將沾了汗水的羽絨服，打得心的涼。

忍不住打個哆嗦，余晚給解了繩子，把帶上來的保溫杯遞給：“喝口水吧，熱乎的。”

蘇零月沒有拒絕。

也很是了，打開水杯，倒到杯蓋里，慢慢喝著。

喝完了兩杯蓋水，余晚拿過水杯，也喝了一杯蓋，然后便坐了下來，擋在了山風吹來的方向，給擋著寒意。

“零月，人崖的傳說很仙，他們都說，如果這一世，不能結夫妻的一對男，同時站在這里跳下去，那他們來世，一定會為一對很恩的神仙眷。”

蘇零月猛的又出了一冷汗。

抬眼看他，眼底有了警惕：“你要拉著我，一起跳下去？”

瘋了！

真的瘋了！

余晚沒有回答，而是指著頭上的直升機說道：“你看，我已經跑不了了，那就不活了吧！可我余晚，驕傲了一輩子，也不了被人審判的委屈。我寧愿在這里碎骨的死，也不想被他們抓回去。”

蘇零月遍生寒，但還算冷靜：“我不想死，我還要活著，我的三寶還等著我去救他。”

余晚笑了，看著說：“如果我告訴你，三寶還活著，他現在，跟你的親生父親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蘇零月噎住：的，親生父親？

余晚再次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三寶在什麼地方。但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陪我去死。你答應嗎？只要你答應跟我一起死，我當著你的面，會給你的父親打電話，讓他好好待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