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妖不僅沒有隕落,反而被囚于八荒之事,當然不需要有太多神族知道。一旦泄,妖族得知此事,必定會不惜代價,設法救族中大妖困。
是以此時,除了數清楚的昊天氏族老,諸天神族都為此到震,更不說眾多妖族。
八荒四海,棲梧州,青丘……無數修為足夠的妖族抬頭向虛空,就連歷經過妖庭覆滅的妖族,神也都顯出愕然意外之。
鴻蒼負手而立,眼中難掩凝重之,被困于八荒數千年的上古大妖突然困,究竟是巧合,還是……
同一時間,瀛州之,玄度端坐于赤樹下,雙上攤放一卷竹簡,以神力為墨,不知在記錄什麼。
被囚于此數年,他總要為自己找些事做。
袖袍旁,不知何時有綠新芽自泥土下冒出,其中蘊含著蓬生機。也只有瀛州這等靈氣濃郁的地方,才能讓建木靈種生發芽。
或許不必太久,這株建木便能長。
昊天太爻應該沒有想到,他遍尋不得的瀛州掌尊令并未隨溯寧消失在深淵。
掌尊令,一直都在瀛州。
原來化天柱的數千載后,瀛州先長留存的意志仍在護佑著門下弟子。
玄度低頭看向泛著翠的建木新芽,面上笑意溫和。
或許一切,到現在才真正開始。
盛國宮城中,眾多人族只覺一陣地山搖,隨即便見無數上古大妖如同隕星掠過天穹。
看著這一幕,軒轅長秋臉上凝重神得以有了片刻松懈。
今時今日所為,關乎的并非一人一國,而是八荒數萬萬人族未來的自由,不必只能向神族奉為犧牲的自由。
只是垂首看向軒轅煕了無聲息的,他雙目未閉,眼中還殘留著不可置信之。他到死都沒有想到,手殺他的會是自己的老師。軒轅長秋臉上終于抑制不住地流出了沉重悲意。
就算在軒轅煕為神族選中時,他便知道會有這一日,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又怎麼可能對軒轅煕的死無于衷。
這是他最優秀的學生,最后卻死在了他手中。
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主導了他的死亡。
當軒轅煕為神族護送,自九天回到遷于十萬大山的軒轅部,十二部族族長列坐,他難掩興地提及自己為神族帝君召見,授以天命時,換來的只是滿室沉寂。
他以為他們只是太過意外,卻不知在虞淵玉碑下的窟壁畫現世時,人族所追求的,便已經不同。
人族不需要得神族天命的人皇!
虞淵十二部的先祖不惜己取出混沌火種,不是為了讓人族匍匐于神族腳下。
只是八荒戰火四起,隨著神像倒塌,人族對神族的信仰也變得岌岌可危。就算沒有軒轅煕,神族帝君也會授意旁人來做這件事。
既然如此,是軒轅煕,反而好過是旁人。
與人族興衰相比,個人命又算什麼?軒轅長秋半跪下,為軒轅煕合上了閉不上的雙眼。
“軒轅長秋,你怎麼敢行如此悖逆之事——”篤信神族的白發老者徒勞地出雙手,卻不可能扶起倒塌的神像。
他只能悲憤地向軒轅長秋控訴道:“你弒君在先,又毀神族帝君神像,必為上天降罪,萬劫不復!”
“我盛國,皆毀于你手!”
隨著這句話出口,天邊如同呼應一般,忽有轟然雷聲震響。
大妖困的靜,就算昊天太爻在海,也不會一無所覺。
長不知幾千里的魔族額生雙角,軀遍覆墨鱗,縈繞在海中煞氣為其所召,化作迷霧。無妄海掀起滔天巨浪,昊天氏法相化顯,在海水拍擊下巍然不,道則環繞,在不聲間改換天地秩序。
正與南明行淵纏斗的昊天太爻,注定沒有余力阻止大妖困,他或許意識到了自己被算計,但也無法改變眼前局面,只能含怒向八荒中拍下一擊。
以他如今修為,便是隨手為之,也足以湮滅人族仙君。
雷云在晝夜錯的天穹上匯聚,電閃爍,展出無邊怒氣。
“是神君,神君降罪!”
眼見此景,祭臺上下諸多人族都陷了恐慌,帝君果然降罪于盛!
他們豈不是也會被牽連?
墜毀的神像廢墟中,不敬奉昊天氏的人族驚懼得跪了下來,俯叩首,以求神明饒恕。
軒轅長秋當然看出了這場雷霆是為他降下。
他并不打算逃,也知道自己逃不了。
既然敢算計神族帝君,便注定要付出代價。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死亡的影籠罩,軒轅長秋卻不覺得畏懼,心中也未曾有什麼悔意。能死在神族帝君手中,應該也算是他這一介微末人族的榮幸。
他拂袖,將在祭臺周圍的人族,包括原本要作為祭品的奴隸都盡數送離。
燧人翎瞳孔放大,來不及說什麼,和許多人的形已經出現在數十里外,也就在這一刻,雷霆自云中驚掠,落在軒轅長秋上。
他口中噴涌出赤紅鮮,染紅襟,左膝重重砸在了祭臺上。
只是一擊,他便已經重傷,連用靈力的力量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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