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示意他上磅礴的力量，“是我，神亦是我，毀去，神魂也會隨之湮滅。元嬰期就不說了，那點小神識，離了軀風一吹就散。而修到化神的，哪個不是萬中無一的天驕？總不可能自廢修為，拼個魂飛魄散去搶奪一個修為落自己八百條街的？”

這都是修真基礎知識，不是不懂。

只是不服：“可是李照夜的魂不一樣了。”

清虛真君言又止，嘆氣。

堅定道：“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看見他的‘真我’是誰，師父幫不幫我！”

清虛真君眉眼一凝：“哦？”

正當

此時，大殿外忽然傳來一聲轟鳴。

宗主泠雪真君含怒的聲音在半空炸響：“清！虛！”

清虛真君吸一口涼氣：“嘶！死道姑又發什麼癲？”

話音還未落下，他設在殿外的封就被泠雪真君一掌擊碎，順帶著轟破了半扇殿門。

那一聲木材斷裂的悶響傳來，清虛真君臉都綠了。

旋即，腳步聲與袂聲由遠及近。

晃眼功夫，峨冠博帶的泠雪真君率人踏過門檻。

春沒染到裳，一寒霜鋪進來，問心殿頃刻重返嚴冬。

刑律長老顛顛跟在后，哭喪著一張老臉，滿臉生無可。消停幾天呢才，又犯事兒了。

刑律長老后跟著小跑的顧夢。

顧夢一臉焦急，雙眼紅得像個兔子，一進門便東張西，帶著哭腔喊：“李大哥！李大哥！”

泠雪真君目瞇起，盯住清虛：“李照夜人呢！”

清虛：“嘶……搞什麼，來這麼快！”

真就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原來顧夢在流閣里目擊了李照夜與那場打斗。

眼睜睜看著李照夜被捅了腰子，心急如焚，奈何閣樓門窗鎖，只能在里面拍著木板干著急，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知在樓里轉了多久，忽然發現有一扇暗窗沒有鎖死。

爬窗逃出流閣，跑到老君峰去找人，卻被告知清虛真君本就沒有把李照夜送過來救治。

顧夢當時都快急死了。

老君峰眾人聽說得恐怖，以為一怒之下把李照夜這個負心人給殺了，清虛幫著毀尸滅跡。這事太大，誰也不敢擅專，立刻帶著顧夢去了主峰，向宗主告狀。

泠雪真君一聽便殺過來了。

弄清楚來龍去脈，清虛真君氣得拍口，恨不得用眼刀把哭哭啼啼的顧夢上幾個對穿。

他跳腳道：“你聽這凡人信口雌黃！我兩個徒弟就是普普通通對練一下，他們都好著呢！”

泠雪真君寒聲：“流閣前流一地哪清虛，你還包庇！”

清虛真君：“……”

“砰。”

聽到這邊靜，李照夜瘸著出來了，他抬手扶住門框，啞聲道：“我沒事，諸位師叔伯不必擔心。”

他臉蒼白，氣息不穩，很顯然不是沒事的樣子。

眾人嘩一聲，顧夢哭著奔了過去。

泠雪真君氣極而笑，抬手指著清虛鼻子：“你看看你小徒弟做下的好事！清虛，你捫心自問，對如此偏袒，是不是過界了！”

一聽這話，清虛驀地冷下臉，周遭空氣頓時一重。

他子不著調，時常跳腳，但很有人見過他真正氣。

此刻，他顯然是了真格。

化神中期的大修士釋放出怒意和威，殿除泠雪真君之外，其余眾人無不軀沉重，仿佛泰山摧頂，幾乎直不住膝蓋。

泠雪真君神一凜，散出威抵抗，與他針尖對麥芒。

視線相撞，刀劍影。

“泠雪啊泠雪。”清虛一字一頓，從牙里咬出冰冷的聲音，“你可真會以己度人。你自己對師父起過不倫之心，便以為旁人的徒弟，也如你一般不知廉恥！”

眾人：“……”

什什什什什麼？！

要不是兩位化神大修士威沉沉鎮著，此刻殿中必定是一整片倒吸涼氣聲。

“你！”泠雪真君顯然沒料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等話，一時氣翻涌，怒加，“休得口噴人，污蔑我與師尊！”

“停——”清虛豎起一只手，冷笑，“什麼你與師尊，是你一廂愿不倫單，關師尊他老人家什麼事！若不是我替你瞞下，你還有臉見師尊？”

泠雪真君殺心驟起：“清、虛！”

清虛真君寸步不讓：“我真是給你臉了，三番五次針對我徒弟！你既然這麼我，我也不怕丟人，今日不妨把話說清楚——當初跟你結契，不過就是話趕話，沒多大，也沒過你一手指。不曾想你竟覬覦師尊，給我戴頂好大綠帽子！”

泠雪真君深深吸氣按捺自己。

此刻再揮袖攆走旁人，已然遲了。

這樁陳年案原沒幾個人知曉，此刻竟這麼曝在眾人眼前。

清虛真君已是破罐子破摔，呵呵冷笑兩聲，轉頭向床榻上的：“為師本來不想說。”

他晃了晃手腕，“心緣契嘛，只要有一個人負心了，移別了，那就相互應不到了。非但如此，還會阻滯氣運轉，于修為大損。為師當年便吃過這苦頭！”

：“哦……”

難怪剛才說魂沒應時，師父幾次言又止，表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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