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爺這才好似反應了過來,忙不迭地雙膝跪地,“臣,林尤,見過王爺!”
見狀,林夫人與林燁也齊齊下跪。
就連喬念也跪地行了禮。
唯有蕭衡還站在原地,一雙眸子沉至極,死死盯著楚知熠。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當日的獵戶!
只聽著楚知熠后的老二低聲喝道,“大膽蕭衡,見到平王膽敢不跪!”
蕭衡眉心擰,這才緩緩單膝跪地,“見過王爺。”
楚知熠卻沒理他,只上前將喬念扶起,而后才淡淡開了口,“都起來吧。”
低沉的聲音落下,林侯爺率先起,看向楚知熠,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王爺失蹤八年,沒想到老臣竟然還能有得見王爺的這一日。”
楚知熠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反倒是看向喬念,沉聲道,“平王府太大,本王一人住著不適應,你可愿搬去隨本王一起住?”
喬念有些懵。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
只是曾經不善言辭的人這會兒一口一個本王的,令有些不適應。
還不等回答,一旁的蕭衡卻率先開了口,“念念與王爺無親無故,只怕是不合適。”
無親無故四個字,他特意加重了音。
當日念念曾說過,楚知熠是的救命恩人,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的獵戶會一躍為失蹤了八年之久的平王。
更不知道為何這麼巧,念念會被平王所救,但他能清楚地到,平王失蹤八年后卻突然現回京,是為了念念!
出于男人的直覺,蕭衡猜到了楚知熠對喬念有別樣的心思。
可,他不允許!
卻不想,他話音剛落,虎衛里的老三便譏諷了一聲,“問你了嗎你就說話?”
蕭衡眉眼一凜,朝著老三瞪了過去。
可虎衛是什麼人?
都是當年浴戰,尸骸堆里爬出來的。
饒是蕭衡周的肅殺之氣再重,他們也毫不懼。
反倒是被激得,一個個的都目兇。
看著這一幕,喬念的心思便也跟著沉了下來。
哥哥們姓埋名八年之久,此番突然回京,定是為了。
這會兒更是親自來這小宅院里接,若不跟著去,怕是會寒了哥哥們的心。
再者說來,若繼續留在這小宅院里頭,只怕如今日這樣的鬧劇會日日都上演一出。
實在是無力應對。
可……
以這樣的份住平王府,也不知會不會給楚知熠惹來麻煩。
正想著,就聽楚知熠開了口,“念念是本王認下的義妹,隨本王住平王府并無不妥,蕭將軍若是不服,可去殿上參本王一本。”
反正他又不懼。
蕭衡一雙拳頭握,眉眼更是冷至極,“王爺失蹤八年,突然回京就強搶民,不合適吧?”
楚知熠沒開口。
喬念卻急急道,“不是強搶民,我愿意隨大哥搬去王府。”
可不想讓楚知熠因為而背負上任何罵名。
聞言,楚知熠這才瞥了蕭衡一眼。
似是在說,你看,心甘愿的。
蕭衡當真是氣壞了。
卻也只能沖著喬念低聲警告著,“念念,你可想清楚了!你與他相最多不過兩個月,就敢如此信他?”
喬念的腦袋又開始漲痛起來。
看向蕭衡,眉心微蹙,“我與蕭將軍認識十幾年,到最后也信不過蕭將軍。所以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豈能用年月來衡量?”
楚知熠與虎衛能為了而放棄姓埋名的安穩生活,那就不可能讓他們有一點點的寒心。
聽著喬念的回答,蕭衡的后槽牙只怕是都要咬碎了。
就聽楚知熠淡淡問道,“可有什麼要收拾的?”
喬念搖了搖頭,卻又道,“我有一個丫鬟,不過昨夜淋了雨,高燒不退,正在休息。”
楚知熠聞言,點了點頭,“那本王晚些再安排人來接,走吧。”
說著,便是往外走去。
喬念自然跟了上去。
卻不想,在經過林夫人邊時,卻被拉住了袖。
喬念回過頭來,看向林夫人,只見后者的眼神中出了幾分迷茫,“念念,你要去哪兒?娘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林夫人的神志,越來越糊涂了。
喬念眉心微沉,緩緩收回了袖,轉而看向一旁的林燁,“讓府醫好好為林夫人診治一番吧!”
說罷,便是轉離去。
再也不顧后林夫人的呼喚。
虎衛也跟在喬念的后離去。
眼見著喬念走出了大廳,離得小宅院的那扇院門越來越近,蕭衡的一顆心驟然了起來。
心的癲狂在告訴他,不能就這麼放喬念離開。
今日若是跟著楚知熠走了,那日后,他再想見,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府,其實旁人輕易能進的?
更何況,還是他平王的府邸!
終于,忍無可忍,蕭衡低聲一吼,便是朝著外頭沖了出去。
他不能讓念念走。
念念是他的!
聽到蕭衡的聲音,喬念心口猛然一驚,下意識地往回看去。
卻見虎衛的最后方,十哥與十一哥齊齊轉朝著蕭衡沖了過去。
二人飛而起,配合默契,不出三招就將蕭衡手中的長劍打了下來。
只聽‘砰’地一聲,蕭衡重重摔在了地上,還不及起,口已是被一左一右兩個膝蓋死死制。
未曾出鞘的兩把長劍叉著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竟是彈不得。
在這一刻,蕭衡終于見識到了,曾經的虎衛是何等恐怖。
十人守一城。
他向來都是當個笑話看。
可眼下卻終于意識到。
一山,還有一山高。
“放開我!”蕭衡怒喝著,那雙眸子不知何時染上了猩紅。
似乎是察覺到喬念的視線,他微微抬起頭,越過二人軀間的隙看向喬念,努力的想要抬起手,可四肢都被死死制住,他本無能為力。
便只能瘋狂地嘶吼著,“念念!念念!”
喬念從未見過這般狼狽的蕭衡。
在的眼里,蕭衡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
可眼下,他卻被的兩個哥哥在地上,癲狂,卻無力。
一直都在害怕被他找到,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逃離他的掌控,逃離與他的糾葛。
但此刻,卻忽然清晰地認識到。
可以走。
就這麼,不急不緩地走。
而他,便只能這樣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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