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孔雀開屏的嫌疑。
要是沒有昨晚徐來那出, 陳睦可能還得抖一下,會想著孩子才18,不至于——至18歲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喜歡30歲的男人。
但是別說, 18上30歲窮鬼男的戲碼, 好像也不。
陳睦覺得這是傻。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難道男孩就沒有傻的嗎?
回頭看一眼,楊糕原本還在摳手指, 見狀趕忙擡頭, 扯平了不尷不尬地沖一笑。
嗯, 有。
*
好像突然明白了這孩子怎麽老唧唧歪歪、這這那那的,就是喜歡又不好意思說唄?給送那些小玩意兒都是示好,想住那間是為了接近,老盯看也不是崇拜而是意……話說這傻小子分得清崇拜和意嗎?
哇哦, 陳睦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值得被了——都這樣了還關心他會不會是誤解了自己的心意, 果然30窮鬼跟30窮鬼男還是有本質區別。
再一細想, 他們的相遇是怎麽回事來著?對陳睦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掄錘破窗,但對楊糕而言那可是救命之恩此生必報。說什麽想蹭車所以要給當攝影、導游,這跟小狐貍纏上來要報恩有什麽區別?嘖,怪太遲鈍了, 所以楊糕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說孩子藏得也太深了。
陳睦手心都冒汗了, 抓著駝鞍的手了又松, 松了又。
對楊糕,說實話從一開始之所以能把他帶上, 就是因為不僅不討厭,而且還養眼。如果說這一趟出來玩是不想放任自己沉浸在痛苦中,覺得已經差不多有力氣出來走走了, 那楊糕的存在可以將咀嚼痛苦的時間大大短,用貧和笑聲填充漫長的時間和無垠的空間。
再後來,雖然也沒那麽需要導游和攝像吧,但是不得不說楊糕做得都好的,包括訂酒店、找餐廳也都可以給他負責,靠譜到有時陳睦會忘記他才18歲,剛剛高中畢業。
有幾個人18歲剛拿駕照,敢一個人往這遍布無人區、特殊地貌的大環線上開啊,這麽一想這小夥子是真正意義上的膽大心細,如果車本沒問題、沒開著開著燒起來,他這趟大環線之旅應該會功的。
駱駝在布滿沙石的坡道上行走,一腳深一腳淺,陳睦和楊糕之間,也難得安安靜靜。
老實說這并不能算是“發現楊糕喜歡”,于是就“有點心了”,而是楊糕本就是個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的男孩子——至很適合談。
陳睦這邊之所以一直沒靜,那是不敢有靜——年齡差太多了,就沒往那方面想,覺得這種降維打擊有點禽。
但是在楊糕主出擊的況下,還頂不頂得住……那難講,那考驗的是自制力。
換句話說,陳睦覺得自己其實也只能從這種年輕男孩上找找的覺了,那些大齡男小的時候就沒瞧上過,更別說現在了——這和大齡男看不上大齡的底層邏輯是一樣的,雙方都活明白了,都知道對方不好忽悠了,都開始可著勁兒地惡心對方了,那還能談個鬼的。
要說在陳睦眼裏還有什麽樣的男人上沒那子臭味,還真就是這種年紀輕輕、天真單純,沒有在大染缸裏浸染過的……
正這麽想著,駱駝已經來到了坡頂的停靠點,養駝人邊做手勢,邊發出指令:“下!”
陳睦那只駱駝“撲通”一下趴了下去,要不是手還握著駝鞍,這一下肯定要栽。
*
而正常駱駝是怎麽趴下的呢——是像楊糕那只一樣,先輕輕跪下,再緩緩趴下。
疑似是覺得背上的人太惡臭了忍不住嚇唬嚇唬。
《驚,我□□的駱駝竟能聽見我的心聲》。
“姐,你沒事吧?”楊糕見狀趕跑過來扶,“傷到腰沒有?”
“還行,腰沒怎麽力……”陳睦說著一手扶著駱駝,一手擡高給楊糕。
卻在手心接的時候一。
楊糕好像也有點怕,原本只是松松地握著,但這實在不是好好扶人的樣子,于是手上用力一,拉了起來。
然後待陳睦站穩,兩人同時撒開爪子,四下張著找話題。
陳睦跟養駝人抱怨:“這、這駱駝怎麽趴這麽猛啊。”
養駝人剛在太底下走了這麽遠,還正是午覺時間,看上去有些困頓:“有的駱駝就是這樣趴的,看個人習慣。”
陳睦低頭看向這個習慣不好的駱駝,而駱駝撅起,牙齒前,一聲“Fuck”噴薄出。
不習慣不好態度還不好。
陳睦剛想回瞪它,便聽養駝人說:“你們先上去玩吧,玩完還是從這裏騎駱駝回去,到時候再拍照。”
*
坡頂是一個個的小沙丘,陳睦他們在其中一個沙丘上看見了關烽燧的殘留,是個類似烽火臺的殘破建築,景區拉了警戒線圍起來保護著。
楊糕擡手先拍了一張:“我們歷史老師說關是從宋元時期逐漸廢棄的,是因為經濟重心南移,綢之路漸漸衰弱。不過也有人認為和洪水有關。”
陳睦站在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哦是嘛……你真的好喜歡文史類啊……”
“還行吧,我理科不好。”楊糕條件反地謙虛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陳睦。
陳睦則在他看過來之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我跟你正好反過來,我理科還行,但不背書。打小喜歡擺弄個螺刀什麽的,長大就學了機械工程。”
太打西邊出來了,陳睦開始主聊自己的事了。
楊糕出手指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耳朵不知怎的也有點紅了:“聽起來……好厲害。所以你會修電燈泡嗎?”
陳睦直接笑出聲來:“你在侮辱我的專業,一個破燈泡不用學我都會修。”
“喂,我只是問一聲,怎麽就侮辱你的專業了……”
“你肯定沒留意過,家裏裝修好之後,各種家電、門窗、下水管用個三五年差不多就進修繕期了,東西一樣接一樣地壞。有些就是順手的事,請維修上門還麻煩,我自己就手也就幹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睦意識到自己有孔雀開屏的嫌疑,而且還開得有點別扭,畢竟一般來說很有生開屏是炫耀自己會修家電。
好在楊糕跟一般男孩的腦子也不太一樣,他是真能get到:“所以姐,你真的是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的那種人。”
陳睦被誇得頭昏:“哎喲,你也不賴。我說真的,你這個旅游規劃做得好的,真的。”
空氣中靜了片刻,陳睦和楊糕一時間都不知道手該往哪裏放,原本熱衷互損的二人忽然開始互捧,就是會帶來這樣的無力。
或許陳睦將永遠記得,自己29歲那年還能純到跟小男孩在荒郊野嶺的烈日下曖昧拉扯。在這種勁頭下驕似火都不算什麽,靠說話就清涼又解。
好在在氣氛變得更尬之前,楊糕找到了話題:“要不、要不還是留點照片吧,上來一趟不容易。”
“哦哦,好,那我……”
“姐你就站這裏就好,我來找角度。”他說著跑去了靠近烽燧的一側,就著陳睦正站在坡子最上方,去拍關外風。
陳睦也順著鏡頭方向看過去,從左到右看得到沙漠、戈壁、綠洲……一眼不到邊際。雖說這樣廣闊的風景一路上已經看了不,但還是每次看都覺得心裏很舒服,如同一口能量富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也不知道自己在鏡頭裏是什麽樣子,只知道楊糕很快放下了相機,喚道:“好了姐,自然的……然後我們去拍駱駝嗎?”
陳睦卻像良心發現了一樣,終于不是只顧自己了,邊向他走過來邊問:“我也給你拍幾張吧?不然你出來玩一趟都沒怎麽拍照。”
“啊?我嗎?”
“對,你教教我你這相機怎麽用,我來拍。”
“哎,你輕點拿……好好好,你等我先把相機摘下來。”楊糕說著把相機取了下來掛在陳睦脖子上,然後寶貝一樣地把著的手教怎麽拿,“對,另一只手拿這裏,拿穩當一點哦。然後我已經調好了,你就拍就可以,按這裏,然後想拍特寫的話就轉這個——記得千萬要拿好啊!”
他邊喊邊跑去了陳睦剛剛站的地方,側過去做了下深呼吸,然後很自然地擡高雙臂微微後仰,臉上沒做什麽多餘的表,只是眼睛輕輕一閉。
這還幹啥攝影師啊,這不能直接當模特嗎?
今天楊糕穿的是件白T恤,一曬有點,陳睦才記起他好像說過自己平時會打籃球來著,覺好像不像印象中那麽纖弱,上臂、口都是有點的……
咔咔拍了幾張,然後去轉那個能拍特寫的小子,看著取景框裏的楊糕慢慢變大。
楊糕以為的拍特寫——拍好看的面部表。
陳睦實際上的拍特寫——肚子出了一小節,拍一下;口鼓鼓的,也拍一下。
相機在手裏好像變了一個遠鏡,平時沒仔細看的、不能仔細看的,現在可以明正大地看了。
都不知道楊糕是不是故意的,按這個姿勢他剛好出一截窄腰,小腹平坦,覆著一層薄。然後因為楊糕繃不住笑出聲的緣故,那裏抖了起來,很快又隨著他的起被T恤蓋住了:“好了沒啊!我撐不住了。”
“好了好了,特別那個啥……有年。”
“真的假的,我看看。”
“不不不,不用看了。”陳睦拉著他的胳膊就跑,“我拍照你放心。真的,雖然沒有什麽技,但保證……全是。”
“喜歡我,愛我,眼睛隻許看我!”男人咬著她的唇,霸道宣告。為了讓她留下,不惜逼她懷孕產子。“裴慕白,你就是個瘋子!”她嘔盡最後一滴血,硬生生割裂了和他所有的聯係,他崩潰嚎啕卻於事無補。多年後她於人海中出現,長發及腰笑得妖嬈。“好久不見,裴總,有沒有興趣一起生個孩子?”男人咬牙切齒:“我倒缺個女兒,你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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