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
“爺爺和褚姨不在家好幾天了?”
“他們啥時候回來啊?”
時遇下擱在課桌上,雙眼放空,對著空氣呼氣。
周粥轉過頭,與溫筱筱一同看著他。
周粥說:“我看你過得快樂的!”
時遇白他一眼,搖頭晃腦地說道:“你不懂!”
“這親出戶遠游,兒孫思之。”
周粥給他鼓鼓掌:“哦喲喲,不愧是語文好啊!都會自創文言文了!”
溫筱筱手他的臉,啞然失笑:“你瞅瞅,褚桉把你養的多好,你這臉乎乎的,跟包子似的。”
“幹什麽?!我也照顧他了,好不好?”
時遇不服氣,他拉開溫筱筱的手,把自己的臉從魔爪下拯救出來。
溫筱筱上下一,眼睛裏閃著意味不明的,興致地問:“怎麽個照顧法?是我想的那種照顧嗎?”
“嗯?!”
時遇就知道溫筱筱上沒給把門的,什麽都敢往外說。
真是個大黃丫頭!
他小臉通紅,擰眉說道:“你說什麽呢?沒有的事!”
果然不能和溫筱筱相太久,他都變什麽樣子了?!
他不幹淨了!!
溫筱筱才不信,湊到他邊上,抓住他的胳膊,笑得十分猥瑣:“別狡辯了,小石頭,我上次可是聽見齊書瑤喊你……”
後面兩個字溫筱筱沒說出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沖時遇挑挑眉,眼珠子轉來轉去。
就差沒問出“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這種話。
對于溫筱筱這種看過各種小說,知各種套路的大黃丫頭來說,時遇哪裏是的對手。
紅了的耳朵尖以及因為別扭而轉過去的腦袋瓜,溫筱筱什麽都明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我磕的cp真了!
蒼天啊!大地啊!
信願暴瘦十斤,只求他倆生生世世鎖死!
溫筱筱抓住周粥的肩膀瘋狂搖晃,臉上寫滿了激、興。
為什麽不搖時遇?
問就是不敢。
笑死!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敢去小石頭,褚桉不得把活剮了?!
“筱筱,別晃了!”周粥不住溫筱筱的巨大的手筋,開始討饒。
其實他沒聽懂溫筱筱和時遇在打什麽啞迷,溫筱筱就突然發瘋似地搖他。
不住!真的不住!
溫筱筱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又把視線落在時遇上,躍躍試還想問點什麽。
時遇哪會給這個機會,急忙轉移話題:“馬上放暑假了,咱們出去玩一玩吧?”
周粥提議:“趁天氣還沒特別熱,咱們去野餐吧?”
“城西去年新建了一個生態園,聽說風景不錯,咱們可以去那。”
時遇忙不疊答應:“好,我晚上放學就和褚桉說。”
“婧玥和沈宥那邊就拜托你了,筱筱。”
溫筱筱一噎:咋就決定好了,還沒發表意見呢?!
時遇表示,再讓你思維發散,還不知道要問出什麽不可言說的話呢!
晚上,褚桉騎車帶時遇回家的時候,時遇開始拉拉地說。
“褚桉桉,周粥說城西有一家生態園,咱們暑假去那野餐吧?好不好?”
只要時遇提出來的話,褚桉一般都是同意的,此次也不例外。
“可以啊。”
“需要我做些什麽?”
時遇回答:“咱倆帶點吃的去就行。”
“還能帶花生出去放放風,我看它天天呆家裏,整只狗都開始走憂郁路線了。”
褚桉欣然同意,說:“好。”
………
夏以寧那邊會老友很快就結束,但褚卿黎的起訴還需要一段時間,為防意外發生,只好繼續待在平城,暫時回不來。
夏以寧回來之際,恰好時遇他們開始放暑假。
小老頭帶回來一條好消息,并跟褚桉說:“齊峰宇犯的事被了出來,現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好。”
時遇托著腦袋問:“那褚姨什麽時候回來?”
“估計還要一段時間,齊家在平城樹大深,不好對付。這場遲來的公道,你褚姨等了十九年。”
“放心吧,會贏的。”夏以寧拍拍他的小腦袋瓜。
“爺爺,我和褚桉要帶花生去生態園玩,您跟我們一起去唄?”
夏以寧搖頭,說:“我一把老骨頭跟你們去玩什麽?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還要找老周下棋、釣魚呢!”
“那我們就去玩嘍,回來給您帶好吃的。”
小時同學蹦蹦跳跳地上樓收拾東西。
夏以寧看著他能歡快的背影,想起老友對時遇心髒病的診斷,重重地嘆口氣。
褚桉原本也要上樓,聽見夏以寧嘆氣,腳步一頓又轉了回去。
“爺爺,阿遇的心髒病能治嗎?”他問。
夏以寧默默搖頭,嘆息道:“我那老友聽我描述的況,他也看了小石頭的病歷,難治啊。”
“完全合適的心源不好找,況且小石頭還是熊貓。”
“就算有匹配的心源,庫裏也沒有那麽多的熊貓可以使用。”
“他小時候,就因為供不足差點死在手臺上。”
“我至今都心有餘悸。”
老人的語氣憂傷無奈,歲月在他的額角上留下鮮明的痕跡,布滿皺紋的一雙手和滿頭的華發,都昭示著這些年來他的艱辛。
“爺爺,會有辦法的,阿遇會健康,長命百歲的。”
年握上老人抖的雙手,眼神堅定,說出的話不知是安年邁的老人,還是安自己。
………
“爺爺,你今天出門釣魚嗎?”
出去玩的那天,時遇背著書包站在客廳門口,褚桉牽著花生,後面也背著一個包。
兩人正準備出發,夏以寧也拿著魚竿從雜間出來。
“對啊,我和老周約好了。”
“不過我的草帽好像找不到了?”夏以寧在客廳裏翻來翻去。
時遇放下書包,對他說:“爺爺,您上次釣完魚放在茶幾下面了,您忘記啦?”
夏以寧拍拍額頭,道:“瞧我!真是年紀大了,記不好嘍。”
“好了好了,你們快出門吧!”
小老頭擺手催促。
時遇拿起書包,向他擡首致意:“我們走了,爺爺。”
兩人坐車到達生態園時,其他五人也陸陸續續到達。
“小石頭,程哥,這兒!”沈宥和周粥朝他倆揮手,又是蹦,又是跳的,想不注意他們都難。
倆顯眼包!
褚桉給時遇戴好帽子,防止他被太曬著,時遇趁著這個時候,近他說:“我後悔了。”
褚桉輕笑:“後悔什麽?”
後悔帶上一群電燈泡。
小時同學給他一胳膊肘,氣急敗壞:“你明知故問!”
雖然出來玩是他提議的,但是看見沈宥和周粥那倆貨,他覺得好丟臉。
他就應該和褚桉兩個人一起來,還能聯絡聯絡。
“好了,乖,我們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借戴帽子的遮擋,褚桉飛快地往時遇角親了一口。
“你幹什麽啊?這麽多人呢?!花生也在呢!”
耶耶無辜:“汪?”
小狗什麽都沒看到呢!
時遇捂著臉,想被踩了尾的貓。
“男朋友,還後悔嗎?”褚桉作勢又要去親他。
“不了,不了。”小時同學連忙避開,他不後悔了,有褚桉在,他什麽都放心。不就是倆顯眼包和一群電燈泡而已,他可以抵擋。
“小石頭,嘿嘿嘿嘿嘿嘿!!!”
溫筱筱欠兮兮地手,的眼珠子就在他和褚桉之間來回掃描,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時遇渾起皮疙瘩。
哦,忘了,這裏還有個知曉他和褚桉關系的人在。
更社死了呢!
“你們來的都早啊!”
說話間,程熙和李婧玥也到了。
看見李婧玥,溫筱筱一秒開程熙,挽住李大的胳膊,順帶挑釁地看看某人。
程熙氣得後槽牙酷滋酷滋響,金發可憐兮兮的黯淡了,但他不敢兇溫筱筱,因為李婧玥本不站在他那邊。
老婆不他了!嗚嗚嗚嗚!QAQ
時遇一看,爽了!
終于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遭溫筱筱的迫害了!
他用同的眼神瞄準程熙。
接到他視線的程熙:?
下一刻,時遇的眼前一黑,因為褚桉用手擋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看程熙。
褚桉桉這是……吃醋了?
嘿嘿嘿!
時遇心裏很竊喜。
“行了,咱走吧,待會人多了,咱先去占個好地方。”
周粥大手一揮,在前面帶路。
“汪汪。”花生率先撒開腳丫子跟上周粥的步伐。
“這裏怎麽樣?有草有花還有樹,涼快的。”
沈宥占好一塊草地,大聲呼喚落在後面的幾人。
“你看這個,它的可以吃的。”時遇放下東西後,拉著褚桉在一旁看花花草草。
他摘了一朵紅花酢漿草遞給褚桉,讓他試試。
“是不是酸酸甜甜的?”他問道。
褚桉點點頭,拿著花笑道:“小時老師懂得真多。”
“那當然。”時遇驕傲,他也只有在植上能扳回一城。
“這個送你。”
小時同學跟變戲法似的,一朵鮮豔的芍藥花別在褚桉的耳朵上。
“褚桉桉,我宣布,你是這個夏天最好看的人!”
他左看看右瞅瞅,滿意地點頭,覺得褚桉特別貌。
“褚桉桉,你是我最心有獨鐘的男朋友!”
年忽然低頭,在人的耳畔,熱烈張揚的話他只說給眼前人聽。
“小達爾文又在觀察植了?”沈宥看見褚桉耳朵上的芍藥,戲稱道。
時遇轉頭沖他做個鬼臉,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一團。
褚桉還愣在原地,墨的瞳孔裏滿是清淩淩的訝然與意,如洶湧的暖流一點一點傾溢而下。
微燥的夏風撲面而來,他著玩鬧的年,那顆空落的心髒漲滿了濃烈的幸福和無法言喻的悸。
想親。
他的思緒在心底萬般回轉,隨後摘下耳朵旁的那株芍藥,輕輕撚在手心,細細地挲,角漾開來的灼灼笑意,像是傻了。
“褚哥,你想什麽呢?快過來,咱們拍個大合照!”
沈宥舉著手機,沖他大喊一聲。
褚桉回神,小心翼翼地收好芍藥,應道:“來了。”
“來來來,大家都擺好姿勢。”沈宥舉起手機,又招呼耶耶:“花生,快過來,你可是咱們的小團寵,必須在最前面。”
“汪嗚~”
耶耶開心地搖搖尾,往沈宥那一沖。
“一二三,茄子!”
……
“你們以後都想幹什麽?”周粥問他們。
“我先說,我以後肯定會為一名大廚。”他說。
李婧玥看了看新做的甲,說:“我嘛?會為一名畫家,或者去當明星也行,就沖我這個值。”
沈宥哈哈大笑:“沒錯沒錯,不愧是李大,有志向!”
程熙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慵懶道:“我就不用說了吧?大家都知道。”
周粥接他的話:“程哥以後一定是最優秀的籃球運員。”
“小石頭肯定不用說,就他那喜歡花花草草的勁,大小也得是個植學家,是吧?”沈宥用胳膊肘搗搗時遇。
時遇揚起燦爛的笑容:“我沒那麽厲害啦,能開個花店我就心滿意足了。”
溫筱筱:“如果你以後真的開花店,我結婚了就讓你給我設計捧花。”
時遇:“沒問題!”
周粥問:“那褚哥呢?”
褚桉眉眼含笑,rua了rua花生絨絨的發,溫聲道:“學經濟。”
時遇知道,這是他和他媽媽的夢想。
沈宥起哄:“作為學霸,褚哥必須教授級別起步啊!”
褚桉反問:“那你呢?”
沈宥撓撓頭:“我還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唄。”
溫筱筱嘲笑:“就你這歡、八卦的子,可以去做自啊。”
沈宥反駁:“你還說我呢!你自己呢?”
溫筱筱:“我?我肯定比你厲害,作為線世家的繼承人,我絕對能織一手的好線,比小石頭織的還要好。”
時遇:請不要拉踩,謝謝!
周粥舉起飲料,大喊:“那就祝我們都心想事,逐夢功!”
“心想事,逐夢功!”
七雙手輕輕在一起,是年們懷揣著逐夢的希,慷慨以赴未來,是他們的青春穿過曠野,一路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