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擰眉，“什麼意思，什麼，媽你在說什麼。”

沈玉蓉把手里的藥遞給他，“阿風，你現在還沒養好，等你養好了再說。”

霍風哪里等得了，翻起來，“到底是什麼，你們瞞著我什麼事了，媽，你快告訴我！”

這件事太大，沈玉蓉怕霍風子剛好不了，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只說出院當天一定會告訴他。

霍風無法只能憋著。

好在霍風底子好，年輕恢復的又快，沒幾天就出了院。

出院當天，沈玉蓉放了樊媽一天假，親手做了一桌子菜，樣樣都是他吃的。

霍風一坐下就想到了那天顧音音也是這般，先是給他做了頓鴻門宴，然后就跟他攤了牌。

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但想到沈玉蓉一向疼他，也不覺得會說出什麼壞消息，就放心吃了。

沈玉蓉給他夾菜，看著他吭哧吭哧大口吃飯的樣子，眼眸中多了一抹笑意。

給他夾菜，“還記得你小時候，因為聽我贊同席的孩子吃得多，你為了贏過他，一口氣吃了三碗，撐的差點吐了。”

霍風覺得丟臉，“媽，那都是我小時候的事了，你說那個做什麼。”

“是，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什麼都好，什麼都出。”

沈玉蓉看向他的目滿是慈，“你小時候，我就很怕我教養不好你，我怕你會像蕓山一樣薄，又怕你像其他孩子那樣不學無。可你樣樣都好，樣樣都不讓我心。”

霍風眼神黯了黯，“是我自己不懂事，辜負了媽對我的教導，明知道顧音音是兇手，還把放走了，我比霍蕓山更不如。”

沈玉蓉思考幾秒，“阿風，你，恨顧小姐嗎？”

“恨，我當然恨！”

恨蛇蝎心腸，更恨毫無留，一走了之！

沈玉蓉語調遲疑，“那，如果你跟顧小姐一樣，你會不會做出跟一樣的選擇？”

霍風懨懨拉著米飯，“這件事我想過，我知道這樣做的理由，也理解，但我畢竟不是，我從小就是在您的關下長大的，爸他雖然有些地方不堪了些，但對我，并沒有做過十惡不赦的大事，反倒是我……對不起他。”

不管霍蕓山之前對他如何，這一切都在他肖想小媽之后，再無法相提并論。

更何況，與其說霍蕓山是被毒死的，倒不如說，他是被氣死的。

他臨死前看他的眼神，經常在他午夜夢回鉆出來，囂著引出他的愧來。

放走顧音音那一天，他想，他還不如抵了命給霍蕓山，也好過他日日煩心。

沈玉蓉看到霍風萎靡的樣子，桌下的手抓了餐巾，“阿風，如果我說，你爸爸也欠了你一條命呢？”

霍風一愣，“我爸欠我一條命，什麼意思？難道我爸一開始要打掉我？”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原本張的沈玉蓉哭笑不得，“不是你，是……”

沈玉蓉緩緩開口，道出了瞞了二十多年了，“是你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