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后車的催促喚回了霍風的神魂，他一言不發啟車子朝著警局開。

就在已經能看到警局的字樣時，霍風猛地踩住剎車，停了車。

顧音音看了他一眼，他沒有看，恨聲吐出一個字，“滾。”

“滾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

車門開了又關，車只剩下了他一人。

顧音音走的干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里，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局。

霍風狠狠錘了下方向盤，趴伏在上面，死死閉著眼，眼眶脹痛。

他喃喃，“爸，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亡魂不安，就索了我的命，讓我也得個解。”

他在車里從白天坐到了晚上，中間手機響了幾回，他都像是聽不見似的。

夜里，車燈晃過，他都在想，撞過來才好，把他這個罔顧人倫的畜生撞死，也算功德一件。

霍風是被拍窗的聲音吵醒的，他渾渾噩噩，被拉下車才看清來人。

沈玉蓉大驚，“阿風！你怎麼這樣了！”

霍風想說他怎麼了，推搡之間，竟暈了過去。

正值夏日，他在車里坐了兩天，窒息加上暑熱，他昏迷了好一陣。

要不是素質過，恐怕這會兒早就蒸籠里的包子了。

病床邊，沈玉蓉眼眶含淚，“阿風，你這又是何苦啊。”

霍風聲音沙啞，“媽，我，我不孝，我把顧音音放走了……”

“媽知道，媽都知道。”

兩日前，小雯來找沈玉蓉告狀，沈玉蓉聽到顧音音還活著心里寬，面上卻罕見的冷了。

“小雯，阿風是個年人，我請你跟樊媽是去工作的，并不是去監視阿風的，你們進霍家的時候都簽了合同，標注不能泄任何有關雇主家的事。如果被我聽到有關任何阿風不好的事，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而且你在南城別墅的事樊媽都跟我說了，年輕孩子追求喜歡的人沒什麼不對，但你要懂得什麼自尊自，霍家不會再用你，以后也不要來找我了。”

小雯不僅如意算盤落空，還被一向溫和的太太責問，難堪的不行，哭著跑了，再沒臉見霍家人。

也實在是打錯了主意，沈玉蓉對于別的事或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霍風的事，樣樣較真。

不過差錯，也正因為小雯的報信，得知了顧音音被霍風帶回去做了傭人，深知霍風骨子里重重義，一邊舍不了霍蕓山，一邊舍不了顧音音，到頭來，只能為難他自己。

沈玉蓉生怕他做出什麼讓自己后悔的事，急急趕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

此刻看著霍風臉煞白仿佛丟了魂的樣子，沈玉蓉嘆了口氣，“阿風，你先好好養病，養好了病，媽媽跟你說一件事，說完你再考慮跟顧小姐的關系。”

一提到顧音音，霍風煞白的臉被氣出紅來，“我跟沒什麼好考慮的！本就沒有一點，就是個冷！”

沈玉蓉嘆息一聲，“顧小姐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冷，也不會幫我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