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樊媽進飯廳見霍風扯著顧音音，還以為霍風要打人，連連勸說，“爺，小姐一早上就起來給您做早飯，心里是很惦記您的，您怎麼發這麼大火啊。”

霍風狠狠甩開了，“惦記我？我看不得我早點死！”

顧音音跌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被疼的手腕，“樊媽，你先出去。”

樊媽看了看顧音音，又看了看霍風，雖然擔心，但畢竟是個傭人，也做不了主，只能先退出去了。

霍風煩躁的轉了幾個圈，目對上淡定的顧音音，一腔的火像是被澆上了一桶冰塊。

他現在在眼里必定像小丑一樣可笑，明明是攪的他家宅不寧，還害了他爸一條命，現在寸步難行的，居然還是他。

這樣絕，他還在顧忌什麼？

就像說的，殺人償命，殺了霍蕓山，無論是槍斃還是坐牢都是應得的。

能做到這個份上，他還在留什麼？

慢慢的，霍風冷靜下來，他隔著餐桌看向顧音音，“如果你想用自首當借口，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我把你留在家里做傭人，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我不可能讓殺了我爸的兇手逍遙快活，你如果想離開，那麼你的歸宿就是監獄。”

他頓了下，側的拳頭松了又，“顧音音，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自首。”

“嗯。”

聽到簡短的回答，霍風結滾了滾，再開口，嗓音沙啞，“好，那我就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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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率先出門上車，他在后視鏡里盯著顧音音，出了別墅沒有左顧右盼，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徑直上了車。

霍風隨便導航了一個警局，一言不發的朝著目的地開。

幾公里的路，開起來很快。

圖標越來越接近目的地，霍風看了眼顧音音，想在臉上看到恐懼，后悔。

可是沒有，全程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只是靜靜注視著前方，全然接自己的命運。

馬上轉過這條街就到了，紅燈前，車子停下。

30秒的時間，像是他們之間的倒計時。

時間越是迫，人就越容易胡思想。

譬如此刻，霍風想到的是顧音音進監獄之后的形。

這樣的子，肯定不討喜，重刑犯都不是什麼善男信，這副一張口就堵人的樣子，在里面不被欺負都怪了。

就算是不被欺負，監獄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宮偃說，顧音音小時候過得不易，紀藍對輒打罵，從不肯給買一件新服，每天都是臟兮兮的被各驅趕。

好不容易被顧家認回去，但那顧家又是虎狼窩，為了讓胎換骨，不得罪。

之后又輾轉來霍家報仇，應付完霍蕓山，再來伺候他，也就是說，的前半生，其實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不對，假死之后，也是嘗過兩個月甜頭的。

如果真的坐牢，那的人生，也就只剩下這兩個月的甜頭了。

他用余看，心里跟了石頭一般，這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憋的他腔跟要炸開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