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蕓山離世的消息是當天晚上傳出去的。

正如霍風預想的那樣，霍家跟他的電話一時不停。

有來確定消息是不是準確的，還有一些跟霍蕓山有過易的言語里打探霍蕓山臨終前有沒有理干凈。

霍風就坐在霍蕓山的書房里，一通又一通的跟他們周旋。

一直到深夜。

門被敲響，管家端著一碗夜宵，一臉擔憂，“爺，您一天都沒吃東西，吃點吧。”

“我不，怎麼樣，刑卓云那邊有消息嗎？那車里坐著的是不是顧音音？”

他的聲音是講話過多的啞，眼珠充，沒來得及刮掉的胡茬讓他多了幾分。

管家搖了搖頭，“車子報廢的太厲害，還需要時間。”

霍風閉了閉眼，忍下那些不好的念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管家退了出去，關門前，他著臺燈下霍風的側影，面對這麼大的變故，他沒有手足無措，沒有慌張，而是抗住了搖搖墜的霍家。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霍蕓山。

可霍風跟霍蕓山又不一樣，他更重義。

想到霍風問顧音音時的神，管家甚至有些慶幸，慶幸顧音音失蹤了。

不然，霍風這一輩子就被毀了。

書房里，霍風理好事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合上文件，敲了敲自己的頭。

霍蕓山的葬禮定在了今天下午，家里已經吩咐下去布置好靈堂，他應該睡一下。

昨天晚上他就沒睡，再不睡，他怕他的大腦無法負荷。

可是他閉不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白天的那場火。

太久沒得到休息的神經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他甚至看到顧音音拍著車窗向自己求救。

他虛空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他喃喃道，“顧音音，你不會，真的死了吧……”

一夜之間，父親離世，喜歡的人是嫌疑犯，還不等他開始恨，就這樣消失了。

霍風捂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顧音音，你到底在哪。

“阿風。”

一道擔憂的聲音響起。

他猛然抬頭，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而是沈玉蓉。

“媽-”

霍風看到沈玉蓉的剎那，像是突然掉了那層冷的殼子，角往下撇。

沈玉蓉快步過來握住他的手，“阿風，你還好嗎？”

他紅著眼睛，“顧音音……沒了。”

不愿意說那個字，可他哽咽的聲音已經出他的痛苦。

沈玉蓉也聽說了，很擔心接二連三的打擊會讓霍風承不住，了霍風的頭，“阿風，你累了，你休息一下，媽媽會幫你看著的。”

雖然已經跟霍蕓山離婚，可為了霍風，可以繼續用霍太太的份幫助霍風。

霍風現在的確需要幫助，可面對沈玉蓉關切的臉，他搖了搖頭，“不，媽，你已經跟我爸離婚了，你不該再以霍家人的份承這些。”

短短十幾秒，他已經調整好狀態，出個笑，“媽，你放心，我沒事，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沈玉蓉見霍風強歡笑的樣子，心里有些懊悔。

心里決定，如果顧音音能回來，一定不會再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