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強著口那種悲慟，轉道，“我爸爸離世的消息暫時保。”

“是。”

醫生的語調遲疑。

顯然，霍蕓山的離世代表著霍家即將沒落，海城就要變天了。

霍風簽了一些字，直到霍蕓山的尸被蓋上白布。

期間，霍風給沈玉蓉打了一通電話。

他聽到自己用冷靜的聲音問，“媽，我爸死了，你要見他最后一面嗎？”

霍風聽到了電話那邊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畢竟是三十年的夫妻，說一點波瀾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霍風給沈玉蓉打電話的原因，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把這件事的選擇權給沈玉蓉。

良久。

話筒那邊響起了沈玉蓉沙啞的聲音，“不了，等到葬禮迎客那天，我再去。”

“好。”

……

霍蕓山驟然離世，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霍風先給跟霍蕓山同黨的幾個伯伯打去了電話，接著又來了一些信得過的部下。

霍蕓山的副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晴天霹靂。

“怎麼會這樣……”

霍風冷靜道，“你作為我爸爸的副手，一定知道他有什麼東西是需要銷毀的，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我們一一理，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能夠做到霍蕓山這個位置，每個人手里都有些見不得的東西，在位時是心照不宣，一旦人不在了，那很可能就會為死霍家的最后一稻草。

副手也知道況急，把鑰匙遞給霍風嚴肅道，“這是先生辦公室保險柜的鑰匙，您去銷毀，我去理外面的事。”

“嗯，我們分頭行。”

霍風離開前，注意到顧音音，他點了兩個副手，“把給我看好了，除了這個病房，哪里也不能去。”

雖然不明白霍風囚小媽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還是本能的服從命令，“是！”

等大家各司其職離開后，病房里驟然安靜下來。

顧音音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為了避免知道的人太多，霍蕓山的尸沒有推去太平間，就放在病房里。

三人一尸，顯得分外安靜。

聽著雨聲，看著窗外的天一點點亮起，直到開始刺眼的時候，霍風回來了。

他忙了一夜，肩膀上的傷口沒包扎，干涸的看起來目驚心。

掃了眼顧音音，他對幾個部下道，“外面有車，先把我爸的送回霍家。”

“是。”

等他們把霍蕓山抬走，霍風這才看向顧音音。

一聲冷笑，“你倒是膽子大，害死了我爸還敢跟他共一室。”

顧音音攏了攏外，什麼都沒說。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從霍蕓山出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沒有為自己狡辯，也沒有為自己求，更不要說為霍蕓山掉一滴眼淚，或是安安他。

就像是一條毒蛇，對周圍的生離死別沒有任何的緒。

一夜未眠，霍風的眼球上布滿了紅，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斗牛了。

僵持許久，霍風的聲音低了幾分，“我已經讓人把那瓶香水送去檢測了，如果里面真的含有害我爸爸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