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通八達一詞,阿斗看了看章德殿的東墻。
此時墻面之上,已經不是劉備主政時繪制的《萬里江山圖》了,而是一幅巨大的通水利平面圖。
地圖上繪制了山川走勢和江河湖海,并將各地擬建的道、運河、航道、水庫、渠道細細標注,還寫上了揭榜者的名字與預計完工時間。
章德殿西側的墻上,也已經不是劉備令人繪制的《鶴翔昌瑞圖》,而是一幅名為《氣吞山河》的山川畫。
除了極個別重臣,沒人有膽子仔細盯著這幅圖的細節看,因此大部分人認為這僅是一幅氣勢雄偉的畫。
而閣和軍機等能經常出章德殿的人則知道,畫中的細小,繪制了一些他們也不認識的件。
比如飄在江面上冒煙的鐵質大樓,陛下稱之為船。
比如排列整齊且冒著黑煙的長方形尖頂房屋,陛下稱之為工廠。
比如貫穿山嶺平原的兩條黑線條,上面有一條冒著白煙柱的長節黑蟲子,陛下稱之為火車。
比如黃的鐵房子安了個鐵爪,陛下稱之為挖掘機。
比如在片的農田里碾農作的張牙舞爪的怪,陛下稱之為收割機。
這一切,都是阿斗對未來的設想,他相信,在大力普及科學教育后,大漢能在百年進第一次工業革命。
至于工業的提升對皇權是不是毀滅打擊,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為,他覺得與其讓大漢被其他封建皇帝所滅,遠不如被新科技和覺醒的百姓干掉。
一族之盛世和天下之盛世比起來,完全微不足道。
“陛下,鄭麗昭求見。”
一道聲音將阿斗的思緒拉回章德殿:
“宣。”
“宣鄭麗昭覲見。”
不多會兒,大漢第二特務機構的首領鄭麗昭走殿中。
阿斗第一時間發現了頭上戴著的玉簪,心道:“果然,俞坤購買玉簪是送給麗昭的。”
想到這,他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你專門找朕?”
鄭麗昭抬起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臣想要辭去尤的職務。”
阿斗微微搖頭:“這麼突然?”
鄭麗昭抿了抿:“也不是突然的事,陛下一直在外征戰,臣始終沒機會面圣提出辭呈,這不就拖到現在了。”
“說說原因吧。”
“家父給臣說了門親事,擇期舉行婚禮,臣家后不適合繼續在尤擔任要職了。”
阿斗問道:“鄭度怎麼注意到俞坤的?”
對于阿斗知道自己的夫婿是俞坤,鄭麗昭毫不意外,低聲道:“自然是臣用了些小手段,讓家父一步步欣賞俞坤的。”
阿斗笑了:“你這算是以權謀私了。”
鄭麗昭也笑了:“所以臣過來引咎辭職呀。”
這兩句話后,君臣二人之間的氣氛輕松起來,似乎回到了都初識的那段日子。
阿斗和鄭麗昭的相時間明明很短,但二人此時回憶起來,都生出一種糅合了真摯、輕松、溫暖、若有所失的復雜心緒。
此刻,兩人似乎是總角之,又似乎是沒能走到一起的青梅竹馬。
可二人巨大的地位鴻和出,又讓這種心緒生出一種很怪異的覺。
鄭麗昭腦海中忽然回憶起阿斗洗澡的驚人場景,一驚,迅速揮散某個畫面,正襟危坐。
阿斗見忽然鄭重起來,笑容和煦的斥責:“你作為國之重臣,作為朕的耳目,你怎敢擅自婚配?”
鄭麗昭自然知道阿斗沒有斥責的意思,配合著故作驚慌地說:“要不,陛下賜婚?”
阿斗見他如此,笑了起來,開玩笑道:
“那便賜婚吧,你自己選的夫君不會錯的,尤其是他打鐵的持久。”
鄭麗昭笑道:“謝陛下全。”
阿斗話鋒一轉:“其實你可以繼續執掌尤的。”
“臣的心思已經飄出去了,怕是做不好事,不如讓李清照晉級孟極,掌管尤。”
“?嗯,倒是個有權力的,但是權力太重,怕不好控制。”阿斗想了想繼續道,“這樣吧,你該親親,該辭職辭職,但是要宮當皇后的,在暗中盯著尤,免得走偏了。”
鄭麗昭太了解尤里那些人狠起來有多可怕了,對阿斗的這個安排還是認可的:
“這樣倒也是一種制衡,行吧,那陛下什麼時候下賜婚的圣旨呢?”
阿斗笑了:“你急什麼?”
鄭麗昭無奈:“再不急就要顯懷了!”
阿斗捂臉:“你們……之前就沒忍住?”
鄭麗昭反問:“到深,能忍住?”
阿斗一呆:“好吧。忍不住!確實忍不住。你回去準備接事宜和婚禮事宜吧,朕明日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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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
阿斗將此事說給張鶯鶯。
張鶯鶯想了想道:
“算是個好結局,臣妾之前一直在擔心,若是陛下納了鄭麗昭為妃,后宮里就會出現一極其危險的勢力,咱們二人無懼,只怕后人因為這個先例,把皇族后宮攪得天翻地覆。”
阿斗明知故問:“怎麼?”
張鶯鶯道:
“還能怎麼,尤可是有產業盈利的,們既有人事權,又有財權,還有蔽的監察權和隨時面圣的權利,如此異類在外面已經是一個難以控制的勢力了,到了后宮,還不得翻天!”
阿斗笑道:
“還是我的鶯鶯看的明白啊,不過,即便不進來,后宮也得翻天。”
張鶯鶯一皺眉,疑道:“怎麼?”
阿斗一臉壞笑,一把將大漢皇后掀翻在榻上,扯去,嬉笑道:
“自然是朕要翻天覆海嘍,哈哈,吃俺老孫一棒~”
張鶯鶯聲道:“什麼老孫啊,嗯,你好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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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宮傳出一道圣旨,攪了天下商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