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上你，也許一切就沒有這麼復雜，我會努力去做一個好皇后。可是，現在不行了。”

“所以，你還是無法相信我。”段云嶂按住口，仿佛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金無力地搖搖頭，“也許我們還不夠相，所以，沒有力去變得更加勇敢。”緩緩地抬起眼簾，虛弱地嘆息，“回去吧。你是一國之君，三月不理朝政，京城會變什麼樣子？”

段云嶂沉默了。他的心就像這昆侖山上的積雪，緩緩結冰，而后，將終年不化。

金轉，眼淚掉落的更加厲害。抹了一把眼淚，狠了狠心，繼續前行。

段云嶂盯著的背影，忽然看見地面的冰雪驀地了一，他張地大呼出聲，子也隨之向金撲了過去，“小心！”

一陣刺耳的冰雪與重墜地的響聲過后，金發覺自己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腦袋一陣疼痛。

連忙轉過臉來，段云嶂卻已不見。

金趕爬前幾步，忽然發現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冰，而段云嶂正躺在底，不知死活。

額角似乎有鮮滴落下來，可渾然不覺。方才是他警覺冰層斷裂，搶先將撲倒，自己卻掉進了冰嗎？

金大起來，反復呼喚著段云嶂。

終于，冰下的段云嶂抬起了頭，沖微笑了一下。他作緩慢地挪著軀，終于側坐起來。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傷？金問。

段云嶂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而后抬頭苦笑，“斷了。”

金茫然地看著他，第一次覺到如此不知所措。冰很深，他的摔斷了，肯定無法自行上來，而上既沒有繩索，也沒有鏟雪的工，更無法幫助他上來。

“我……我下山去找人！”從地上站起來，便要往山下跑。

“……別！”段云嶂咳了一聲，連忙喝住，“你現在下山，至也要兩天兩夜才能到有人煙的地方，再領著人回來 ，我已近被冰雪埋住，凍死了。”

金怔怔地看著他。

“黑胖？”段云嶂吐了一口沫，仰頭喚一聲，以為沒有聽到。

“那……該怎麼辦？”金喃喃道。

段云嶂被問住。兩人都默然良久。

他們都不是習慣在江湖行走的人，從來錦玉食，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驗，更加不曾于如此孤立無援的境地。現如今真正流落到民間，就像兩人廢人，想不出任何辦法。

“那麼我來挖開冰，把你就出來。”金咬咬牙，開始用自己的手將冰邊緣的冰雪鏟開。

“你瘋了？”段云嶂大驚。冰堅無比，要在這冰中挖出一條道路來，無異于愚公移山。

金手下仍不放松，口中卻挫敗的高喊，“那你說該怎麼辦？”

冰下久久無言。

金咬下，繼續力挖掘。此刻無暇去想他們是如何落到這般境地，無暇去想和段云嶂的恨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把他救出來。

挖了許久，不過才挖了半尺多深，金的手指已腫的如棒槌般。

冰下忽然幽幽地道：“黑胖，別挖了。”

“為什麼？”金著氣，手下并未停歇。

“再挖上幾個時辰，你的手就廢了。”

“我用腳來挖。”

“腳也會凍殘的。”

“我用來咬。”

“……”段云嶂沉默了一會兒，“黑胖，你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泥不在乎的人。”

金呆了一呆，沒有反駁他，反而挖的更加拼命。

段云嶂嘆氣，“你不用管我，還是繼續朝前走吧。”

金停住作，“你說什麼？讓我繼續往前走？”

“是。”

“你讓我拋下你，繼續往前走？”金不敢置信地問。

段云嶂一窒，半響，有些艱難地道：“黑胖，我知道你這麼遠趕來昆侖，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夢。你以前從來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這是你的第一個夢，所以我一路上并沒有阻攔你，而是默默地在背后跟著你。如今都快到山頂了，你更不應該放棄了。”

“那你呢？你怎麼辦？”

“看如今的形，我大概是活不了。你下山以后，記得給京城捎個信，讓他們來尋我的尸首。”

金無言。看了看頭頂上積雪如玉的山頂，得不似這世間應有的景致，此刻卻顯得殘酷而冰冷。

說：“我不上去了。”

“為什麼？”段云嶂訝然。

“我也不挖了。”

“黑胖……”

“云嶂，我下來陪你。”在冰上靜靜地對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順著冰的邊緣，了下去。

段云嶂怔忡地看著如一顆球一樣的滾落在自己面前，看著緩慢而不雅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作有些呆滯的朝他走過來。

“劉黑胖，你真是瘋了是不是？”他驀然破口大罵。

金渾然不覺他的憤怒，神平靜地低下頭去。

“疼嗎？”查看他傷的。

段云嶂哼了一聲，額上卻微微沁出冷汗來。金手握住他的手，卻被他甩開。

“你這樣算是同嗎？我完好無損時你要離我而去，如今我快要死了，你卻要和我生死相隨了嗎？”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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