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沈念安剛好買完水回來,站在門口把他倆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
“不像某些人。”
“把我當狗一樣,有利用價值了就來搶我,沒有價值就把我拋棄!”
“霍昀洲,你跟那個人是不是都以為只要發發善心,把我接回來我就要恩戴德地追捧你們?”
“別做夢了。”
“要不是我爸,你們至今連我的面都見不著呢!”
“你們算什麼東西?你們一來就高高在上地指責把我養大的爸!我爸為了救我連命都搭進去了,你們做什麼了?只會在這皮子?”
“我告訴你們,我這十幾年過得很好,沒有你們只會更好!”
他一口氣說出了所有的真心話,就算這些話有夸大的分,但他就是想告訴霍昀洲,別以為現在對他好,他就能忘記以前的不愉快了。
小叔叔是他們弄死的,他的母親也生死不明。
他怎麼可能跟他們當什麼狗屁一家人。
什麼回京城,都是在拿他當猴耍。
等到了京城,他一定又會被拋棄。
他真是過夠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就讓他們知道他本不在乎。
蔣煜說完,就看見沈念安出現在門口。
一臉傷,這讓蔣煜十分不自在。
他也能到沈念安對他好,可他更多的是覺到自己像是手里的洋娃娃,不知不覺被以之名縱著。
這種覺一天比一天強烈。
在所有人里,他跟的關系才是最莫名其妙的。
“出去!”
沈念安微微張口,想要出聲解釋,蔣煜卻把手邊的杯子朝砸去。
幸好霍昀洲眼疾手快,立即起把沈念安往旁邊拉,不然杯子是肯定要砸到臉上的。
“小煜!我從來都沒有——”
蔣煜咆哮著,“滾!用不著你們假好心!”
他怎麼作霍昀洲不管,傷到沈念安霍昀洲就不可能坐視不管了。
“你再敢傷一次,我們就直接回國,你自己留在這里自生自滅。”
這話無異于是一種威脅,對此時的蔣煜來說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印證了他的不安。
“昀洲!”
蔣煜獰笑,“承認了是吧?不想管我了是吧?那就走啊。”
霍昀洲繃著表,沈念安死死拉住他,費勁把他從病房拽出來,霍昀洲一看,臉上全是淚。
“別哭,安安。他已經被蔣恒帶壞了,我們說什麼都沒用。我們今晚回去,紹桉和小初還在家等我們。”
沈念安自己問自己,“他就這麼不需要我們嗎?”
霍昀洲握住的肩膀,“安安,他畢竟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最終沈念安勉強被他說服,點了點頭。
但是到了晚上,沈念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再三思索,還是想跟蔣煜好好聊一聊。
趁著霍昀洲還在睡,輕手輕腳穿上外套,直奔醫院。
這里的夜晚路上基本沒有什麼人。
開著租來的車子,拐彎的時候,車燈照過沿街的商鋪,也是黑漆漆的,不見人跡。
突然,一個打著赤膊的男人突然從路中間竄了出來。
車燈照著他猙獰的臉和手臂上的紋,他拿著一狼牙棒一下又一下地在手心掂量。
面前還有一輛銀的皮卡車。
沈念安握了方向盤,眼睜睜看著班納警長從皮卡車上下來。
班納警長這幾年跟不外地人打道,中文雖然蹩腳,但已經強過很大一部分人了。
“霍太太,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
沈念安穩住心神,試圖去拿手機,但這個小作被赤膊男人看見了,他揮起手里的狼牙棒,直接砸在了窗戶上。
一整面玻璃瞬間碎,沈念安被嚇得下意識尖。
明白了,這不是一般的警察問話。
為了完目標,班納警長應該等這一個機會等很久了。
畢竟有霍昀洲給撐著,也相信他們不會對。
強迫自己淡定下了車,合上車門,“你們這邊請我喝茶的方式還真特別。”
班納習慣地將手扶在腰間的槍支上,客氣卻又不失威嚴。
“霍太太,很抱歉,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帶你走,你們才肯讓蔣煜帶我們上山。為了剿滅那些恐怖分子,我們已經損失了太多的人力和財力。還請你諒。”
沈念安站在馬路中間,暗自調節自己的心跳。
“我如果不答應呢?”
赤膊男人罵罵咧咧朝走來。
班納警長看著,抬手制止了男人,“聽說你還有兩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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