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超大size的公主床上,穿著真睡的軀翻了個。
陳穎芝打了個哈欠,抬手擋住從窗簾隙泄出的艷。
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起下了床,像是踩在云端上。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上了這種覺。
不用思考,也不用整晚睡不著,去想些不該想的人。
近半年來,覺得自己已經好轉了許多。
加上如今那個人和媽咪離了婚,再也不是陳家人,往后不用抬頭不見低頭見。
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徹底淡忘……
嗡——嗡——
擱在床上的手機不停地震響著,匆匆洗了把臉出來,開接聽鍵,熱洋溢的聲音立刻傳出。
“穎芝,今天天氣不錯,出來玩啊!”
一愣,拿下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
是殷瑞風沒錯啊。
怎麼不記得,彼此之間有變得這麼稔了?
“你好,殷先生……”
“什麼殷先生啊,咱們昨天不都已經知知底了嘛,何必再客套,怎麼樣,出來聚一聚,順便談談合作事宜?”
雖然今天是周六,但當老板的,哪里有什麼假期。
陳穎芝果斷應道:“好,隨后見。”
過了會兒,地址發到手機上,想了想,問道:【你小叔他,今天會跟來嗎?】
【不會,他不舒服,昨天都沒出門,怎麼了?】
生病了?
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擔心起來。
忽而又覺得,殷家家大業大,堂堂爺還愁沒人照顧?
安下心,敷衍幾句,走進帽間開始挑選服。
兩個小時后,陳大小姐腳蹬尖頭高跟,穿連窄筒,化著氣質十足的妝容,手拎價值十幾萬的手包,下了車。
然后,呆愣在了原地。
“嗨,穎芝,這邊這邊!”
不遠,只穿著沙灘,單手抱了只大泳圈的殷瑞風滿臉興,沖著直揮手。
難以置信地上前:“你在干什麼?”
“準備進去玩啊。”
“不是約我談合作?”
“對啊,邊玩邊談,咱們都是年輕人,我覺得沒必要默守陳規地約在什麼咖啡廳啊什麼會所的,你想啊,刺激過后,往泳池邊的椅子上一躺,再點上一杯果,邊喝邊聊,多舒坦!放心,里面有泳賣,你什麼都不用帶。”
這是需不需要帶東西的問題嗎?!
陳穎芝很想先帶對方去醫院看看腦袋!
“算了,合作的事,還是改天約在正經地方再談吧。”
一臉冷漠地轉走,殷瑞風趕一個箭步過來攔住:“別啊,我已經讓小叔去買票了,還是VIP通道,不用跟別人的,保準讓你玩得舒心。”
僵住,再次到不可思議:“小叔?你不是說,他生病了嗎?”
“是啊,我可沒騙你!”青年舉起手發誓,“那會兒跟你說的時候,他還在屋子里呢,后來出來吃早飯,聽我提起跟你有約后,表示也想玩玩水,曬曬太,所以就一起來了。”
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打量的臉:“你……很介意他在?”
陳穎芝下意識口道:“我介意他做什麼!”
“那就好。”殷瑞風笑了起來,“我發現,全家沒幾個人喜歡他,我要是再嫌棄,他真是有點可憐了。”
“何況那天回去之后,我仔細地想了想,你批評得沒錯,我跟小叔并不太,沒資格那樣說他。”
“所以我決定,要做出彌補,對他尊重一點。”
陳穎芝表復雜地抿瓣,這時,悉地溫和嗓音傳來。
“票買好了,走吧。”
垂下眼,盯著那兩條筆直地長,離開的腳步頓時邁不了。
再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跟著進了水上樂園。
不過任憑殷瑞風說破了皮子,也沒去買泳換上。
一個半小時的妝容,四十分鐘就想毀掉它?
想都別想!
“你們玩吧,我去那邊喝飲料。”
丟下這句話,陳穎芝頭也不回地往沙灘椅走去。
“沙冰,大杯的。”
“好的。”
從包里出張百元大鈔,放在托盤上,扯著窄躺下,覺得哪哪兒都不自在。
熱,很熱。
即使有太傘罩在頭頂,還是覺得像是躺在火球底下烘烤著。
“小姐,您的大杯沙冰。”
端過來,猛吸了一大口,又扯著領扇了扇,才勉強覺得好了幾分。
都怪那該死的殷瑞風,話不說清楚,害得把自己裹個粽子。
早知道是來這種沒有冷氣的地方,就隨便穿條寬松輕薄的子了。
事到如今,再起離開又有點不禮貌。
只得繼續大口大口地吸著冰沙,惡狠狠地掃尋起始作俑者。
突然,一道影擋在前方。
“換上吧,會舒服一些,是你常穿的牌子。”
殷遲舟低聲說著,將一只紙袋輕輕放到圓桌上。
他也已經換好了泳。
純黑,不是殷瑞風那種花里胡哨的款式,樸素卻更加吸睛。
實的線條,不多不的六塊腹。
陳穎芝也是第一天知道,年過三十的老男人,有著一副不錯的好材,不似那張臉所表現得那般斯文斂。
媽咪吃得可真好。
剎那間,腦子里過這樣的念頭。
原本地綺念頓時無影無蹤。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你應該不想讓你的侄子,讓你的家人知道,你與我陳家曾經的關系吧?”
三十多歲而已,正值壯年。
如今他認祖歸宗,往后肯定要娶個門當戶對、年輕漂亮的千金小姐。
啊,難怪突然間要求離婚。
這麼一想,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憤慨。
渣男。
有了更好的選擇,二話不說就把過往給拋棄。
殷遲舟顯然不清楚腦中的想法,輕嘆口氣,道:“我沒那麼想過,上一次吃飯時沒當眾認你,是因為你的表告訴我,并不想相認,殷家人怎麼看待我,我無所謂,小芝,你和你媽媽,永遠是我——”
“別說了!”忍不住低吼一聲,引來四周無數側目。
“好,我不說,你去換服吧,不然會很難的。”男人后退半步,溫和地笑了笑,轉往泳池走去。
陳穎芝目送著對方躍進碧藍的水波里,眨眼不見了蹤影。
又是這樣。
就好像,無理取鬧地永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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