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小姐見大勢已去,手一招,孩子們立刻手挽著手,組一堵人墻,將盤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擋得嚴嚴實實。
姜海舉著喜扇,過朦朧的紗面和人墻的隙,勉強捕捉到一道悉的影。
對穿今早穿了一與極為相配的中式褂衫,即使看不見臉龐,也能想象得出,是何等的君子如玉,神俊朗。
“大家驚了!來來來,人手再一份紅包,我這位兄弟一把年紀,格古怪還患有臉盲癥,這輩子能遇上一個不嫌棄他的人不容易,還各位漂亮的妹妹們待會兒手下留,全讓他早點兒抱得人歸!”
茍扯著嗓子喊,后的鄒言正努力地保持著微笑,聞言臉頓時黑了一度,但他很有風度的忍住了。
周圍人可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一片。
不過不得不說,效果不錯,伴娘們的態度明顯松了許多。
這時,茍子鑫再次拋出餌。
“當然我也知道,靠給幾個紅包就帶走新娘子,顯然不符合規矩,這樣吧,我再給一波誠意,今天來到這里的伴郎,都是有才有貌的未婚小伙子,你們隨意挑!挑中哪個,今天一整天,他就是你的人了!”
“可以當男朋友,也可以當跟班的,讓他幫你拎包,幫你扇風倒水,請隨意使喚!”
話音落,伴娘團霎時起來。
陳穎芝暗道一聲壞了,姓茍的果然詭計多端,忙沖著冉使了個眼。
“挑你也可以嗎?”其中有個長得蠻漂亮的姑娘十分外放,立刻大聲問道。
茍子鑫習慣出一個搭訕時的笑容,眨了眨桃花眼:“當然——”
一張悉的臉突然擋住了視線,他嚇了一跳,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為了避免冷場,茍趕吹了聲口哨,半開玩笑地打趣道:“怎麼,小姐突然跑到我面前,也是打算來遂自薦的?”
他做好了被冷嘲熱諷的準備,誰知那張清冷的驀地笑了起來:“對啊,我喜歡先下手為強。”
說完,直接手拽住他脖子上的領結,拖著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茍子鑫才反應過來:“哎等等,去哪啊……”
“不是說一日男友麼,那我當然要盡可能行使為友的權利了。”
“啊?小冉,不是你別……這樣離開多不好意思啊,一大早的……”
剩下的伴郎們面面相覷,小趙起道:“們絕對是故意的,我這去把茍律救回來!”
鄒言抬起手,攔住對方:“就怕人在曹營心在漢,算了。”
“好了!”陳穎芝拍了兩下手,示意眾人安靜,接著雙手叉腰,朗聲道,“不守規矩的,沒資格參與接新娘的活,時間不早了,游戲正式開始!”
雖然伴娘這邊對于挑男友的提議也十分向往,但介于陳大小姐坐鎮,沒人敢提異議。
一名同樣姓陳的小姑娘充當報幕員:“第一個游戲,恐怖箱,三點要求,第一,面不改,第二,輕松自如,第三,準確說出品的名字。”
說話間,搬來一張長條桌,并放上五只蒙著黑布的箱子。
陳穎芝補充道:“規矩也不苛刻,五人三勝,就能獲得一張關于其中一只婚鞋藏地的小線索。”
“我來!”小趙自告勇。
很快,又有另外四人要求上陣。
都是青年律師和助理,自詡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
不過被鄒言攔下兩個,替換了自己和張新民。
“鄒律,這種小事,真的不需要您親自上,咱們幾個,包贏的。”
“就是,五人三勝制的話,估計后面兩位都用不著出場!”
昂揚的士氣中,第一位滿臉自信的把手進了箱子里,下一秒,一句國粹口而出。
“我靠,什麼東西!”
口哨吹響,同時豎起一面小旗子,上面畫了個大叉叉。
口吐芬芳者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忙據以力爭:“我這是沒準備好,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穎芝面無表:“黃牌警告一次,再廢話,取消游戲資格喲。”
“……”
第二個上場的是小趙。
由于第一位失敗得非常迅速,他明顯變得謹慎起來。
進去之后,角剛要,這時瞄見陳穎芝眉微挑的表以及蠢蠢的手指,又生生忍了下來。
“是……黃鱔。”
“恭喜你,答對了。”
幾乎話音剛落,小趙就回手,一邊跳腳一邊狂甩:“疼!嘶好疼!”
細長條在半空中飛舞著,膽小的孩子嚇得花容失。
鄒言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握住對方手腕,一手飛快地住黃鱔的,分開后,麻利地塞回了箱子里。
全程用時不過兩秒。
其實陳大小姐還是很有分寸的,準備的時候把黃鱔的牙齒都敲掉了,所以并沒有咬破皮。
嚴格說起來,是小趙命不太好,手一下去,就直接捅進了人家的嗓子眼。
著對方懨懨的樣子,鄒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寬道:“算工傷。”
“嗯?”剎那間,小趙覺自己又好了。
不過可惜的是,趙律師的開門紅并沒有帶來什麼好運。
第三位再次失敗。
倒不是耐不住疼痛,而是沒憋住笑。
“哈哈哈……好……哈哈哈抱歉鄒律我這人天生手指頭敏,它剛剛了我一口……”
小倉鼠眨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大笑不止的人,歪了歪小腦袋,面無辜。
“這什麼奇葩。”陳穎芝咕噥一句,聳聳肩,“下一位。”
張新民律師從來不掉鏈子,這次也沒有例外。
“哇喔,太棒啦!”
“張新民!張新民!”
歡呼聲中,張律師紅了那張憨厚的臉,老老實實回到人群中,依然一副不如山的模樣。
人墻后面,姜海也笑了起來,同時,還有一點點小張。
不顧姨母之前的叮囑,悄悄將喜扇往下移了移,出兩只黑白分明的圓眸,直勾勾地往外看。
鄒言倒是不會大驚小怪,但有些潔癖。
心中暗暗祈禱,表妹不會太過為難他。
鄒言先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出冷白卻理分明的小臂,毫不遲疑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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