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有小廚房，姜海簡單地做了頓晚餐。

做飯的時候，兒子打來電話。

母子倆照例閑聊了半個多小時，末了鄒林臻乖巧道：“媽媽，今天我去市里參加演講比賽，得了第一名，請你轉告爸爸。”

“好。”笑了起來，“他一定會為你到驕傲的。”

“再見媽媽，星期六見。”

“再見，寶貝。”

掛掉電話，看著屏幕上俊秀的小臉，眼眶有點酸。

真不是一個好媽媽。

但幸好，擁有了諒和支持的家人。

想什麼來什麼，下一秒，手機震響幾聲，陳穎芝發來了消息。

全是鄒林臻穿著筆的校服，站在演講臺上的照片。

【這小子，簡直太帥了！】

剎那間，姜海有點恍惚。

仿佛看到了數年前，那道同樣拔的影。

咕嚕咕嚕……

鍋里沸騰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

關掉燃氣，回復過消息，順手點了保存，設置為最新的聊天背景。

兩分鐘后，姜海端起面碗，走進了房間。

大床上，男人靜靜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和昨天沒什麼區別。

他被照顧得很好，氣還不錯，只是削瘦了點。

或許，腹差不多也快沒了。

有些憾地嘆了口氣，拉過椅子坐到床邊。

一手將面碗放在小桌上，一手抓起自窗簾的遙控。

滴地一聲后，簾布緩緩往兩旁去，出麗的夜景。

“阿言，你看，今晚的夜好好啊，不過遠遠不如我們過年的時候在山頂看到的。”

“什麼時候再去一次吧，這回，也帶上小臻。”

“哦對了，今天律所開業了哎，嘖，瞧我這記，明明昨天有跟你提過，哈哈。”

“很多人來捧場，其實我知道，他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過我本也很有能力的，你說對吧？嘿嘿……”

“唔，這面好吃的，樓下便利店剛出的新口味！”

“……其實我把自己照顧得好的，真的，雖然昨晚也吃的方便面，但……只是因為吃而已，信我啦……”

放下筷子，轉頭看向那張俊的面容，終是沒忍得住，和過去那些個夜晚一樣，悄悄紅了眼眶。

“笨蛋阿言。”

說好要坦白，卻還是打算一個人承擔所有。

當然了，也有罪。

不敢想象，等對方醒過來，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怒火。

纖細的指尖輕過淡薄，喃喃道：“快來懲罰我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愿意。”

嘀嘀嘀。

七點，鬧鐘響了。

姜海起，洗漱完畢，也用溫熱的水，幫床上的人，拭了下臉和手。

然后坐在一旁，開始做晨間按。

醫生代過，這是每日不可缺的事，有助于病人的恢復和機能的保持。

雖然有請看護，但只要有空，還是會自己來做。

七點四十，例行查房。

“各方面都好的，鄒先生的質很不錯，功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姜海忍不住口道：“那為什麼……”

話一出口，又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這個問題，已經問了三個月了。

人的臉龐瓷白又小巧，坐在那里，惹人憐惜。

醫生心有不忍，嘆了口氣：“鄒太太，這種況真的很難說，您最好是……放寬心態。”

律所正式營業的第一天，很忙。

原本還算寬敞的地方，被得水泄不通。

姜海臨時決定，采用號制度。

眾人留下手機號，可以選擇先去附近逛逛，或者去門外的休息區等待。

昨天還沒來得及拆除的雨篷，再次派上了用場。

這麼一安排，雖然依舊喧鬧，但總歸還算井然有序。

與此同時，電話也被打了，律協還另外指派了幾個案子，并施加了一定的力。

一直忙到三點，才稍稍了口氣。

“來來來，下午茶時間。”小筱提著茶和蛋糕走了進來。

“好不容易想瘦個半斤八兩的，計劃又被你給破壞啦。”有人打趣道。

“哎，今天可不怪我啊。”小筱舉起雙手，“這份外賣是海姐點的。”

“那就必須吃了，要給姜律面子。”

“喂喂，雙標哦，我的面子不值錢嗎！”

大家嘻嘻哈哈笑鬧一團，姜海也笑著接過一份茶，剛要上吸管，玻璃門被推開。

“姜律，外面有人找。”

是王浩。

算算時間，倒也是意料之中。

帶著對方來到會客廳，小助理端上兩杯茶，掩門離開。

“這地方不錯。”王隊環顧一圈，評價道，“很親民的風格。”

姜海笑了笑。

“昨天其實想前來給予恭賀的，但消息還沒下來，手上沒點賀禮，實在不好意思上門。”說著，王浩從包里拿出幾分文件，遞了過去，低聲道，“部流通，只能看一眼。”

“好，好……”連聲應道。

判決和理辦法，與預想的差不多。

終究是惡有惡報。

“鄒應明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但只要活著一天，就要服一天的刑，這是別想逃避的，他那些非法所得和境外的工廠，全部沒收，不過幸好，鄒氏這邊先一步作，所以沒有到太大的影響。”

點點頭：“四小姐很厲害，一個人撐住了。”

王浩笑道：“不，是鄒先生運籌帷幄，未雨綢繆，去找你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讓鄒云雁聯合其他東一起，把鄒應明給推到了明，導致部四分五裂，暗子一個個跳了出來，否則啊，想要把這顆毒瘤徹底清除掉，還真沒那麼容易辦到。”

“他一直很厲害。”姜海毫不謙虛地附和，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激，“謝謝你王隊，我明白，當初要不是你力排眾議，冒著違反規定的風險，先斬后奏前來營救，恐怕……”

“誰讓他是鄒言呢。”

“嗯？”

“鄒璟言，是鄒氏的二公子，份尊貴，大部分人只看到這點，包括那些理普通案件的同事們，但在我們眼中，他和普通百姓并沒有多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