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應明著這一幕，瞇起眼。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一度以為，是鄒言使出的什麼新花招。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像。

這麼多年以來，即使對方不在鄒家，也一直在自己的監視。

就小言的格來說，這種強烈地、發的緒，本做不了假。

但以防萬一，他還是求證地看向邊的周皓。

周醫生忙低聲道：“雖然沒辦法近距離查看，但看那樣子，符合死亡癥狀，八九不離十了。”

鄒應明點點頭，他示意周圍人都安靜下來，自己慢慢地走了過去，道：“小言，我很抱歉，但這件事，爺爺我真不知，節哀。”

鄒言沒。

這七天的折磨，導致他整個人削瘦了一大圈，穿著外套還好，了之后，顯得格外單薄。

可即便如此，從背后看，依然像頭孤絕的狼。

或許下一秒，就會暴戾地躍起，沖進人群里。

不是別人死，就是他亡。

鄒應明心一慌，面上不顯，語氣更加溫和起來：“小言，我會讓人把姜小姐的尸完好無損地給送回京市去，風大葬，無論你想要哪塊墓地，我都能給你弄到，或者，你不想要火葬，那水晶棺怎麼樣？剛好我手里有座礦山，只要你愿意繼續留下來幫助爺爺，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就算死了，也有利用的價值。

這番話后，鄒言慢慢地掀起眼皮，眸底一片紅。

膽子小的，下意識退了半步。

“腳上的環扣，摘了。”

冰冷冷的幾個字，命令地語氣。

阿辰臉一沉，想要說點什麼，被鄒應明一個眼神制止了。

“好。”

老人看向手杖，紅識別。

咔嗒一聲輕響，腳環自落，掉在了地板上。

鄒言將人打橫抱起，徑直往外走去。

在鄒應明的默許下，來到正門口。

直升機就停在不遠的空地上，他垂眸看向懷里的人，緩緩低下頭，深吻住淡的瓣。

旋翼飛速，發出不小的轟鳴聲。

幾名安保人員在狂風中貓著腰走近。

對于這座古怪的研究所，他們沒有表出一好奇，目不斜視地恭敬道：“鄒先生。”

“嗯，給你們了，務必送到陳家。”

“您放心。”

鄒言知道，就在他們談的時候，暗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這架直升機都不可能安全離開。

鄒應明的勢力，比他想得還要深遠。

恐怕就算京市的執法者了解到這邊的況，也會被上頭某些人下去，更別提當地的警方了。

“咳咳……”他捂住口，著黑夜中的亮點緩緩升起，駛向天邊，到最后一點力在流逝。

快撐不住了。

卻又不得不撐下去。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沒長眼睛嗎，還不快扶住你們的二。”鄒應明沉聲道。

一聲指令，鄒言立刻被按住。

他勾了勾角，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那些人將自己的手腳給束縛住。

“小言，答應你的事，爺爺也算是辦到了，最后一次了，不要食言，好嗎？”

他徹底放松自己，靠坐在椅上，面無表道：“你都把我捆這樣了，我還能怎麼辦？”

“無論多疼，都別試圖自盡……想想，你的兒子，那可是你和姜小姐，唯一的骨。”

狹長的眼瞇起，迸發出一簇火苗。

鄒應明捕捉到這怒意，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怕憤怒和憎恨，就怕什麼緒都沒有，那樣的話，才危險。

“告訴黃教授，做好準備，現在就開始。”

“是！”

鄒言再一次躺在了冰冷的手臺上。

設備調試完畢，黃頌整個人都于極度中。

怎麼能不激呢！只要今晚功，給鄒應明做完檢查，證明細胞各方面都在年輕化，他就可以拿著這份實驗報告，周游全世界，向世人宣告他偉大的壯舉和卓越的醫學頭腦……

另一邊，阿辰俯道：“家主您放心，只要這次能夠功，我們就再也不需要黃頌了。”

“好好送黃教授一程，他年紀畢竟也大了。”

“明白。”

最后一次，需要短距離。

鄒應明被推到手臺旁，戴上檢測儀。

無影燈刷地照下來，比之前了一倍的長針推進鄒言的手臂。

脖頸的青筋凸起，他發出嘶啞地低吼。

“皮帶再束一點，接下來至關重要，會是實驗這七天以來最痛苦的時刻，只要他能熬到閾值，就算功了。”黃頌叮囑助理道。

代完，他舉起另一針，瞄準心臟的位置。

正準備送進去，咚地一聲巨響忽然傳來，整個實驗室頓時晃了三晃。

“什麼況？！”

阿辰揪住一個匆匆跑近的人。

“后面的管道被炸開了，還起了火，那邊有瓦斯，如果趕不滅掉，怕是要——”

咚！

又一聲炸響，阿辰跟著跑出一段路，忽然想到什麼，一推邊人道：“你去給我盯著！”然后轉往回跑。

黃頌好不容易穩住形，忽然瞥見鄒應明那邊的輸管由于顛快要掉下去了，他忙撲過去，打算先幫忙調整加固一下。

余里，突然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那只手握著一管針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果斷扎下。

“不——”

黃頌高喊一聲，等看清楚手的人，更是大吃一驚。

“你、你……”

鄒言歪著子，下手臺，長針已經被他拔了仍在一邊，手臂正汩汩地冒著鮮。

他毫不在意，手把另一條皮帶也拽斷了。

黃頌反應過來，急忙扯著嗓子喊：“來人啊！來……”

啪！

鄒言一甩斷掉的皮帶，狠狠在對方臉上，直接把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得暈厥了過去。

其他人要麼被在歪倒的儀下面，要麼四逃竄，暫時沒人注意到這邊的靜。

他踉踉蹌蹌來到鄒應明的床邊，毫不遲疑地按住注，一直推到底部。

“呃……”

老人搐起來，檢測儀開始嗶嗶嗶狂，他試圖掙扎，可在半小時前，為了達到最佳效果，剛輸了類似于麻醉的藥。

此時此刻，他本使不上勁兒。

“小、小言……救……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