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遠良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哼出一聲冷笑：“逃？往哪里逃？就憑你，本不可能逃得掉！”

從對方口中已經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姜海便沒有繼續留下來呈口舌之快，果斷地轉離開。

“別白費功夫了，不可能的。”

“不如先把我給救出去，我好歹陪你聊了這麼久對吧……”

“喂？臭婊子你給我回來！”

加快腳步，把那些無意義的囂拋之腦后。

夜更深了，四周顯得非常寧靜，但偶爾也有人走。

姜海貓著腰，先找到了正門的方位。

經過觀察后發現，本不可能出得去。

除非先嚴刑拷打值守的人，問出碼，再把他們弄暈，全程不能發出一點響……哦，還要躲過監控探頭。

用力閉了閉眼，輕嘆口氣。

看來，只能另尋出路了。

接下來的時間，姜海幾乎把能去的地方都查找了一遍，終于明白，為什麼只有正門需要值守了。

銅墻鐵壁一般的構造，簡直就像于堅固的罐頭里面。

連一只蒼蠅，都無法來去自如。

一無所獲地回到房間，剛躺下，房門就被再次推開了。

再次經歷了一次痛苦地聆聽，死死咬住被角淚流滿面。

第六天。

昏暗的房間，投影儀在閃爍著，播放著一部老電影。

“喜歡，是看到一個人的優點，，是接一個人的缺點。”

幕布上，男主在說著對白。

沙發一角，記錄本攤開，第八項后面，打了個√。

姜海偏頭看向邊，高大的軀倚靠著自己，額頭抵住的肩膀。

男人又昏睡了過去。

瑩白的勾勒出他的五和廓，蒼白且消瘦，皮下的管清晰可見。

整個人非常安靜。

若不是膛仍在微微起伏，簡直就像……

視線越來越模糊，拼命地吞咽，來抑住住嚨里的酸和脹痛。

可還是沒忍得住，溢出了一聲泣。

昏睡中的人立刻驚醒。

鄒言睜開眼，見人正在用面紙拭著眼角。

他一怔，眸底劃過一慌。

“抱歉，我……”

“沒事啦。”姜海笑著擺擺手，“我只是……電影太人了，等你徹底好轉了，我也做完手，咱們再看一遍吧？”

“……好。”

“Whatever/happens/tomorrow，we/had/today,I’ll/always/remember/it。”

“無論明天發生什麼事，至我們擁有今天……”喃喃著，臉上浮起堅毅地神。

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想要的，不僅是今天，還有未來和鄒言在一起的每一天。

眼睛盯著電影，腦子里卻在回憶著昨晚走過和見過的所有場景，試圖找出自己可能忽略的地方。

驀地，記起一句話。

“逃？往哪里逃？就憑你，本不可能逃得掉！”

當晚，姜海再次站在了鐵門前，盯著床上那團，開門見山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代表阿言承諾你，等這件事過去，不僅救你出去，還可以不計前嫌，許你半生安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對方還在裝傻，索說得很直白些：“你說就憑我，本不可能逃得掉，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如果換做是你，肯定有辦法。”

“……”鄒遠良暗罵了句什麼。

“你不想告訴我，是因為你現在沒辦法走，你覺得自己已經廢了，也不可能掙掉你爺爺的掌控，所以想拖著我和阿言，陪你一起困在這個鬼地方，當犧牲品。”

“但你真的甘心嗎？”

上前一步，娓娓道來的嗓音里充滿了希和。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別說癱瘓，就算缺胳膊，都能用機械來替代，活得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國容下你，你可以去國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以往一樣瀟灑快活。”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活著出去，哪怕只有一口氣。”

“出去了，你才有機會康復，才能看著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甚至能親自扇他一個耳，罵他一句——”

“個老不死的！”鄒遠良忍不住接過話，激得嗓音都在抖。

姜海暗暗長吁口氣，知道游說已經功了。

“那天，我被送到這個地方來……途中，我看見他們在理垃圾，一袋一袋的，不是普通的垃圾……有跡……很大，也很重，像你這樣的形，應該沒問題……那些東西既然被扔出去，肯定會拖走，進行理，所以……”

所以，這是唯一的出路。

姜海先快步回到房間，留下一張字條在茶幾上，然后翻出只手電筒，又挑了把餐刀揣進懷里，用來防。

鄒遠良說的地方不難找，而且貌似已經棄用了，沒有人，也沒有監控，只有各種古怪的、不出名字的儀，表面蒙上了一層薄薄灰塵。

心中一喜，舉高手電筒，索一圈，終于發現了通道。

推開閘門，一濃烈地臭味迎面撲來。

即使經過沖刷和消毒，也掩蓋不了那腐敗的氣味。

姜海拉高外套，用巾抱住腦袋和半張臉，深吸口氣，鉆了進去。

出乎意料地，管道盡頭非常干凈，但通過角落里那些殘留的不明質，不難看出，鄒遠良猜測得沒錯。

這里曾經存放的，應該是些或者人類的殘軀。

捂住，差點當場吐出來。

一想到自己居然還在鄒言面前，為鄒應明說過話，勸他學著接對方的善意，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

不再猶豫，姜海打開置開關，用力推開那塊沉重的鐵門，久違的月，一下子流瀉進來。

淡淡地，皎潔如水。

模擬能模仿出同樣的調，卻永遠模仿不出這份覺。

迫不及待地抬起，了出去，在外面的，已經到了刺骨的冷意。

可不但沒有退，反而因此到更加興。

就在半個子都探了出去，自由唾手可得的時候，一陣強烈的痛楚突然傳來，雙手一，跌坐回去，鐵門哐當一聲，重新關上了。

這一摔，摔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