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每跳一下就會到苦悶,我被他的不識好歹刺痛了。我竟然……被活得比狗還不如的家伙給刺痛了?
一時有些分不清是紀晨風對我說了不客氣的話更讓我生氣,還是被他的話刺痛這件事更讓我生氣。腦袋被沖擊地空白了一瞬,回過神時,整個人已經霍然起。
“那就當我沒有說過吧。吃完你自己走,我就不送了。”冷著臉說完,我看也不看紀晨風,轉回到臥室,大力關上了房門。
震耳聾的響聲過后,猶不解氣,干脆鎖上了門。
躺在床上,故意將電視音量開得很大,掩蓋住外頭的一切聲音。
要是他來敲門,我就裝聽不見,讓他也下什麼是被刺痛的覺。
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拿起一看,是周及雨診所的來電。
知道是提醒我下午準時赴約的,沒有接,直接掐斷了。
看著電視里不知所謂的綜藝節目,腦海里不自覺就回放紀晨風剛才的話,每播放一遍,心臟就會更沉悶一點。
不是把我當恩人嗎?正常人會用那種眼神、語氣和恩人說話嗎?而且到現在都沒有來道歉,難道是要我先跑去跟他道歉不?
去死吧。越想越生氣。嚴善華病死,紀晨風照顧累死,都死了算了,我皆大歡喜。
在房間窩了兩個小時,覺得有些了,我從床上起來,于巨大的電視背景音中,雙手握住臥室門把,在開和不開間反復猶豫。
口了倒杯水也是正常的吧?想著,我猛地推開房門。
掃視一圈,桌子上的餐盤已經被清理干凈,茶幾上的零零碎碎都不見了,包括那兩只小貓,取而代之的是用木質紙巾盒著的兩張紙。
紀晨風走了。自己走不算,還帶走了我的貓。
一邊覺得荒謬,我一邊朝茶幾走過去,拿起那兩張紙看了起來。
第一張上頭寫著把貓帶走了,讓我不用擔心,還有一張……是簽著他名字的借條。扣除這三年來已經還給我的那部分,他取了個整數,共欠五十萬整。
還真是有骨氣啊。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將兩張紙團,再也恢復不了原狀的小球,狠狠地把它們扔進垃圾桶。之后我回到臥室,換完服后便出發去了周及雨的診所。
“你教我的方法本不管用。”懶散地靠進單人沙發里,我只手撐著腦袋,咬著牙質問周及雨,“怎麼回事?”
“想要徹底掌控一個人哪里這麼容易?打一掌給一顆甜棗,痛并快樂著才是功要訣。之前都是甜,現在也是時候讓‘他’疼一疼了。不用理‘他’,繼續晾著,晾到‘他’主聯系你就行了。”周及雨吹了吹杯子里滾燙的咖啡,淡定道。
我瞇了瞇眼:“要是他一直不來聯系我呢?”
微微笑著的男人篤定道:“不可能。‘他’帶走了貓,還給你留了借條,你看看這是不想再跟你再聯系的樣子嗎?相反,這是怕你不聯系‘他’的樣子啊。”
從鼻腔沉沉呼氣,覺得有些道理,我想了想,點頭道:“那就照你說的做吧。”
確實,一直哄他哄了這麼久,也該殺殺他的銳氣。
第29章 千萬別騙我
鄭解元的生日派對非常巧的,就安排在我所住的酒店頂樓,請了男男不人——有他鐘的網紅,有模特明星,還有他的狐朋狗友們。
室雇了DJ助興,室外雖然寒冷,但鄭解元為了大家玩得開心,特地工作人員將無邊泳池的水溫調到了更接近人的溫度,因此也非常熱鬧。
鄭解元作為今日主角,自然是焦點人,走到哪兒都有人搭訕閑聊,以至于每和我說幾句話,就會被別人走。次數一多,我也有點膩味,端著酒獨自去了外頭,找了個被傘型取暖輻的安靜角落發起呆來。
已經一個星期了,紀晨風沒有聯系我。
周及雨說這是一場博弈,誰先堅持不住誰先輸,七天一個坎兒,不是在今天就是在下一個七天,只要我不主,對方一定會聯系我。
他干脆不要做心理醫生,去當占星師吧,神神叨叨的還合適。
“桑總,好久不見了……”伴隨話語聲,一旁休閑椅坐下一個高瘦的影。
我輕輕抬了抬眼,發現是盧歲。
如果不是心不好,真想給他鼓掌。這是什麼樣的人脈擴展能力?上次上了辛禾子的車,這次來了鄭解元的生日派對,下次他該不是要過門為鄭家新婦了吧?
“鄭解元邀請你來的?”我似笑非笑地問。
“是啊,辛姐上次吃飯的時候特地把我過去介紹給了鄭。鄭一點架子都沒有,待人特別熱,一頓飯下來就說讓我跟著他混,他以后罩我,還讓我來參加他的生日派對。”盧歲長得實在很討巧,模樣太過天真,只是隨便一笑,都好像帶著幾分靦腆的年氣。任誰看到他,都不會覺得他是多賦心機的一個人。
可惜我早已看穿他的畫皮,不會上他的當。
“他那不熱,白癡。”我嗤笑著道,“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邊攬,一點都不挑。”
盧歲白凈的面容當即變了變,很有些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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