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到哪里去了?”
雙方是一靜,隨后的幾秒都是不知所措的空白期。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咬著牙改換措辭。
可能是過電子訊號到了我的怒火,紀晨風頗為識相,沒有什麼廢話就代了自己的下落。
“我發定位給你。”
據導航,最后來到了距離貧民窟不遠的一座小型游樂園。紀晨風坐在正對游樂園大門的便利店里,前放著一個塑料小盒子,從朦朧的剪影不難看出,里頭是我的小王八。
我氣勢洶洶地推門進店里,在店員“歡迎臨XXX”的背景音里,直直走向靠窗的紀晨風。
都已經氣這樣,是以前就一定會手,但紀晨風的話,就怎麼也得忍下去。所以只是停在他面前,重的呼吸著,思緒在抑制暴力與一拳揍上他英俊的面孔之間來回拉扯。
為了找他,晚飯沒吃,跑了一個晚上,摔了一跤,子到現在還有泥印,上還被雨水淋,整個人又冷又粘。讓我變得這麼狼狽,他倒好,一個人窩在溫暖的便利店,還有心帶著寵看風景。
“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沉著臉問他。
他坐在圓凳上,微微仰頭注視我,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的意思。
“……對不起。”
本就握的拳頭一下子攥得更:“我去了醫院,他們說你離職了。”
“他們這麼說的嗎?”他出一抹自嘲的笑來,“不是離職,只是沒有通過實習期。”
坐在紀晨風旁邊吃了一碗泡面,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在巨大的玻璃上打下破碎的霓虹。
對面的游樂園已經關門,但游樂設施上的燈還在持續閃爍,變幻出各種五六的芒。其中,巨大的天尤為顯眼。
“小時候,我總是很羨慕別的孩子能有爸爸媽媽帶著去游樂園。”紀晨風著遠的天道。
將滿是濃烈香味的泡面桶推到一邊,用紙巾了,我說:“好巧,我也是。”
紀晨風偏頭看向我:“長大后也沒去過嗎?和你的……那些朋友?”
我對們,大概就是桑正白對我的態度——只要滿足質條件就夠了,需求完全看心供給的。而很多時候我自己心都不好,也就無法同時兼顧們。
“沒有。”
忍不了里的泡面味,我起去收銀臺買了盒薄荷糖。
“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吧。”回到紀晨風邊,我朝對面游樂園大門方向抬抬下,道,“把小時候沒去的地方,沒做的事,全都做了。”
他長久地凝視著我,邊揚起微弱的弧度:“……好。”
淋雨的應該是我吧,為什麼要出這種連眼神都漉漉的表?
更湊近對方,捧住他的臉,我低下頭吻住紀晨風,完全不顧這是人來人往的便利店,三米開外甚至還有兩名店員。
這一吻,仿佛關閉了紀晨風今晚在我面前一直強裝的鎮定,他按住我的后腦,更深地吻回來,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從接的地方,可以覺到有細微的抖蔓延。
薄荷的味道在彼此口腔擴散,舌尖的疼痛拉回了我的理智。睜開眼眸,余里,柜臺的店員不時往這邊瞄著,彼此竊竊私語,顯然已經發現我們出格的行為。
兩個男人在便利店接吻。他們一定覺得變態吧?沒關系,反正我也覺得變態。
到今天都非常不可思議,和男人接吻,互相,同床共枕……每一樣既惡心又變態,竟然就這麼做下來了。
為了權力財富,人真的可以變鬼啊。
抵著紀晨風肩膀將他推開,隨后拉起他的手就往店外沖。雨已經小了許多,就這樣一路跑到停車的地方也不是問題。
“等等……”
紀晨風掙我的手,再次返回店里。再出來時,手里抱著方才被落的小草,和一把新買的傘。
從他手上接過傘,拆開包裝撐開,我先一步走進雨里,卻半天不見對方跟上來。
疑地回頭看去,紀晨風立在便利店門口的雨檐下,眼神復雜地注視著我,捧住塑料盒的十指因為用力,甲床頂端泛出蒼白的。
預他要說什麼,并沒有催促,我只是單手在兜里,撐著傘靜靜等待。
片刻后,他僵的軀驟然松懈下來,那不想屈服的自尊最終還是戰敗了。敗給了……無法左右的殘酷現實。
“桑念……”隔著雨幕,他問,“能幫幫我嗎?”
第26章 手機好像電了
能幫幫他嗎?
當然能啊。如果不是為了要好好“幫”他,我何苦搞這麼麻煩的事?
“去車里說吧。”將傘傾斜向他,我溫聲道。
傘有些小,不能完全遮住我們兩人,各自都有一小半在外頭。所幸停車位離便利店并不遠,過去也就十幾米。
這一小段路,紀晨風捧著烏盒全程不再言語,似乎方才向我尋求幫助說的那短短一句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進到車里,我立馬打開暖風,隨后了一沓紙巾塞給紀晨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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