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樓，屬于市最好的中餐廳之一。一共三層，一層觀景，二三層全是包廂。

夜晚初臨，餐廳門口車場路邊車輛便停滿了車。

劉思遠打電話訂的包廂，他停穩車后見李河車子還沒過來，便先下了車：“需不需要提前買酒？”

聽說不用，劉思遠只往餐廳走去：“那我先進去安排下，讓他們把招牌菜提前做上。你留在這等他。”

于薇點了點頭：“順便往會員卡里充點錢。”

“我知道。”

“你還有錢沒？”

沒再得到回應，于薇眼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不久，不遠的勞斯萊斯也已開了過來。

調整著心態，等車停穩，笑著迎上前去。

“河，思遠讓我問你喜歡喝什麼酒？”

李河溫然搖頭：“我喝酒不多，都行。你喜歡喝什麼？”

于薇領著他去餐廳：“你不用跟我客氣，我作為東道主，招待你才最重要。”

李河左右觀察著：“他去哪了。”

“你是說思遠？他提前過去安排下。這餐廳生意好，招牌菜等的時間特別久。”

李河跟并肩走著：“我對這家餐廳還有印象，之前不如現在氣派，名字倒沒變。當時我記得是有位追求你的同學想擺闊，請客地點選在了這。他有點難纏，你為了擺他，為了證明自己有男朋友，帶我一塊來的。事后，我被他找麻煩盯了許久……”

“王銳。對，那家伙王銳，某區的大公子。”

看他走的慢，于薇也放慢了步子：“那次是我欠考慮，只想他不糾纏我，忽略了他會記恨你。”

李河無所謂：“我跟你想法不一樣，即便被他記恨很久，很狼狽，心里卻很高興。至，我是第一個你公開承認過的男朋友，很多人羨慕我。不過也是那次，我意識到當自己擁有超出能力去保護的人，有多挫敗……估計劉思遠跟你結婚，也會有我當年的想法和力。因為你邊每個異一定都很優秀，他絕不可能是最優秀的那個。佩服他，有膽量跟你結婚。”

于薇并沒聽出其它意思，反笑了起來：“他心大，可能不到你說的這些。再說劉思遠很厲害啊，宛城那麼大，就只有他一個人考上了陸軍學院。反正我認為，能上陸軍學院的人首先智商一定是拔尖的，送我五十分我都不可能考到那個學校去。”

“他為何被開除？”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格。他個很強，啥禍都敢闖的那種人。而陸軍學院又是一所規規矩矩，制度分明的學校……”

“你們怎麼認識的？”

“幾歲時候就認識，他爸跟我爸以前關系特好。”

“青梅竹馬。”

于薇點頭又搖頭：“初中后就很再見面了……”

“那為什麼這麼快就結婚，為什麼不再等等我。”

他聲音漸低，緒也低。

于薇沉默，裝沒聽到：“別八卦我了，說說你。”

“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厚著臉皮認個親，畢業后在他公司工作唄。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宛城發展嗎？因為你，因為我后悔當年沒抗住力離開了你。”

于薇接不了話，低聲道歉：“對不起啊，我爸就那格。只要關系到我的事，他很容易暴躁……”

李河眼底有幽，笑著釋懷：“過去的，肯定不計較，沒事。不過我搞不懂，他為什麼會接劉思遠，他比我優秀嘛。如果他幫你選的丈夫還不如我，當年干嘛要那樣對我？”

話題很奇怪。

奇怪的于薇想盡快走完這短短的二百米，盡管聊的很順暢，于薇不想多聊。

已經結婚。

哪怕對李河仍有憾，同樣很難做到去忽略自己結婚的事實。

……

包廂，菜上的很快。酒是餐廳拿上來的一瓶飛天，這兒最好的白酒。

劉思遠打開倒酒的時候，才發現沒人喝。沒開的時候讓開，開了沒人喝。

他又擰上蓋子，再懶得去看于薇眼。

小三千一瓶的白酒，喂狗確實可惜了，回頭拿給王一白喝去。

至于待客之道，他是無能為力。

所以接下來，吃。

他確實有點了。

就是吃也吃不爽。

飯間于薇跟李河的話題多半是工作和過往學校那些事。

不得不說李河很會聊，聊的于薇笑跟朵花一樣，綻放的刺眼。

尤其談到工作，談到錢，談到人。

沒李河不認識的人，沒他幫不上的忙，沒他拿不起的錢。

劉思遠估計要不是自個在這，于薇會更開心和放松。不愧是有基礎的人，幾年沒見，毫沒有隔閡。

聽也不想聽了，他支著腦袋，一只手拿手機在底下刷著玩。他都這麼老實了，還是聽到李河不不的聲音扯到了他。

“思遠兄實在可惜，如果沒被開除，畢業后不管留隊還是回地方進G場，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現在，沒學歷證明，專業不對付，估計好點的工作都難找。”

于薇夾了口冷盤，細嚼慢咽：“他可惜的事不止這一樁，初中時候我公公本來準備送他去國家隊，一邊訓練一邊不耽誤上學，那邊費多大事才搞定的關系，他死活不肯去。他姐在都城幫他找了份很好的工作，也是不愿意做……”

李河認真：“說的我也想給他個機會。思遠兄，你不如去我公司里做事得了，現在分公司建設中，缺個跟當地施工單位對接的負責人。我相信你就算沒學歷，也一定能勝任。工資的話，于薇幫你開多，我給你漲五倍。”

劉思遠視線抬起，似笑非笑：“做你員工沒前途呀，隨便認識個沒學歷的人都比你員工收高。李總，生意哪是這麼做的。水和船，相輔相，要對員工真誠點。”

“你們聊著，我去個洗手間。”

劉思遠出門結賬，結完趴在二樓走廊邊看風景邊打電話。

一樓是最高的，特殊的設計，讓室空間呈現出一個完的空中花園效果。視覺上對于剛來的客人，很震撼。

劉思遠就是新客人，第一次來秦淮樓吃飯，看的津津有味。

記起來白天代王一白的事，他無聊下打了個電話，接通后聽著王一白大咧咧的聲音，心好了點。

“你哪呢，出來喝一杯，面聊。我跟文正要請房東吃飯聊租金，人還沒來。”

劉思遠瞥了眼后面包廂：“我去不了，也在吃飯。”

“跟誰？”

“跟倆傻叉！真希你在，哥們臉皮薄，不好意思翻臉。”

王一白嘿笑：“到底跟誰。”

劉思遠正要再扯幾句，后響起靜，是于薇跟李河一塊走了出來。看上去，話足飯飽了。

可聽意思，還不打算回家，準備換個地方喝點，李河提前讓司機選好地方了。

劉思遠奔騰著一萬頭草泥馬。

但于薇要去，自個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