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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2◎
if線: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2
清明前後, 上京城原本正是多雨的時節,這幾日,卻是難得地放了晴。
有幾輛馬車行駛在進京的道上, 乍一看, 平平無奇,但是細瞧,便可見到為首的一輛馬車上,篆刻的是太師府聞家的字樣。
其中一輛馬車上, 靜坐其間, 不過安靜了片刻,便又忍不住,手去夠一側的窗戶。
生得瓊鼻杏眼,面容璨璨, 臉龐是眼可見的白皙,一截脖頸探出窗外,在窗框上的指尖青, 近看如同牡丹初綻, 遠看恍若天鵝一般。
終于回到了上京城。
回家的馬車剛駛到京郊, 聞萱便忍不住掀了簾子,想要看一看外頭的場景。
當年從家中去往金陵,聞萱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後來又會主離家那麽遠, 時間也那般久。
如今總算是徹底回家,呼吸著上京城郊與江州山野間完全不同的氣息,滿目盡是歡喜。
二哥哥聞植與一樣, 掀著另一側的簾子, 看著馬車外的風景, 呢喃道:“可算是快到家了。”
這幾年,聞萱在山上,幾乎都是和自家的二哥哥一道。
二哥哥要下山去江州城裏玩,便也跟著二哥哥一道,下山去玩;二哥哥要回金陵逛一逛,看看舅外公柳家,便也跟著二哥哥回金陵,去柳家小住一段日子;二哥哥說不如咱們回家看看吧,聞萱自然二話不說,便收拾好包裹,跟隨著他一起,回了久違的上京城。
這聞植一度懷疑,自家這妹妹上山念書,到底是為了念書,還只是特地來監視自己的。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馬上便要回到上京城了!
聞植放下簾子。
聞萱卻是繼續盯著沿途的風景,一刻也不想眨眼。
太久了,實在是又有太久沒有回到上京城了,聞萱對于這附近的一切,都思念的很。
馬車離上京城越近,眼可見到的田野便也越,隨著綠油油的麥田徹底消失,出現的是越來越寬闊的道,還有道兩側,各類村莊瓦舍。
自江州回到上京城,他們原本行的是水路,只是到了京城附近時,才換的馬車。
趕了許久的路,聞萱如今坐在馬車上,卻也還是一點兒不覺得累,聚會神的,只打量著前方剛修繕翻新過的道路。
靠近皇都,道附近自然隨時都會有兵負責盤查。
聞萱兩年前也回過一次上京城,著前方攔住去路的兵,依稀記得當初盤查時,似乎并沒有今日這般嚴苛。
似乎上京城裏是出了什麽事。
但與無關。
如今一心只想著回家。
過了片刻,馬車果不其然被人給攔了下來。就算是太師府的馬車,也不例外,要接兵的盤查。
聞萱下了馬車,等在邊上,聽見自家二哥哥同那為首的兵問道:“敢問兄臺,這是在查什麽東西,這般大的陣仗?”
為首的兵認得這是太師府的馬車,只是稍打量了眼聞植,便不吝嗇地告訴他道:“說是宮裏前陣子出了刺客,貴妃娘娘了傷,如今陛下正在安排,滿城找刺客呢。”
宮裏出刺客?貴妃了傷?
聞萱小小驚駭了一番。
“宮裏還能出刺客?”聞植誇張道。
“誰說不是呢。”兵也覺得稀奇。
天下要論安全,哪裏還能安全的過皇宮?
結果皇宮還是得出刺客,貴妃照樣也得傷。
“不過這刺客也怪,宮刺殺貴妃做什麽?”聞植又問道。
“哎呀你這……”兵趕忙給聞植使了個眼,低聲音道:“聽聞貴妃只是個幌子,原本刺客想要刺殺的,是陛下,貴妃只是誤傷!”
“哦!”
那倒是說的通了。
聞植點點頭。
他們從江州帶回來的東西,自然是找不出什麽問題的,等到例行的檢查結束,兄妹二人便終于被放行,可以正式進去到皇都了。
皇宮遇刺的事暫且不提,聞萱心無比澎湃。
這是又有兩年未歸的故土,是日思夜想的家鄉。
馬車一駛過城門口,聞萱便忍不住又掀起簾子,觀察街上繁華的一切。
依舊是走街串巷在賣的糖葫蘆,依舊是一掀鍋便熱氣騰騰的蒸包子,依舊是挑擔的菜農,依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肩接踵、前仆後繼,便是最為悉的上京城。
聞萱角勾起弧度。
正想高興,卻冷不丁被自家二哥哥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聞植附到自家妹妹耳畔,如惡魔般低語呢喃道:“開心吧?馬上回家,你便要被一堆的貴婦人給纏上了!”
聞萱一聽,立馬嚇得瞪了自家二哥哥一眼。
但是他說的的確也沒有錯。
太師府聞家的小孫聞萱要回京了。
這消息,在半個月之前便已經傳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
消息一經傳出,上京城中便有不人,皆是蠢蠢起來。
一部分是聞萱時的朋友們。
大家當初收到要去金陵的消息,已經是出發的當日,都來不及去送。
他們皆以為,去金陵,只是去探一陣子的親,本不想,日後還有什麽書院要去,而這一待,便是整整五六年,期間只回過一次上京城!
大家重重義,都很是想念聞萱。
另一部分則便是自小盯著太師府,有意上門提親的人家。
聞萱此番回京,年紀不上不下,恰恰好該是及笄的時候了。
按照國朝的規矩,姑娘家及笄便可許人家了。
太師府這樣的高門大戶,清貴世家,聞萱自打出生起,便有不人的人眼地盼著長大呢。
娘親前些日子在給聞萱的信中便有提到,近來上門的夫人們,明顯比從前多了很多,走得也勤快了不。
聞萱無奈極了。
八歲離家去的金陵,九歲去的明山書院,如今才堪堪回家,才不想和那些貴婦人們打道,而是想要在家裏再多待幾年再說。
見自家妹妹因為自己一句話,便當真不開心了起來,聞植逐漸有些心虛了。
“梵梵?”他喚道。
聞萱沒理他。
“梵梵?”他不死心,又喊了一聲。
聞萱還是沒理他。
終于,聞植用力在聞萱耳邊用震破天的聲音喊道:“梵梵!”
聞萱總算憋不住笑了。
無奈歸無奈,又怎可能因為這等事生自家二哥哥的氣?
才沒有那般小氣呢!
捂著耳朵,又瞪了眼聞植。
卻是笑著道:“二哥哥是想要我從今往後都做聾子嗎?”
聞植見終于是笑了,這才悠哉悠哉,總算也是樂了。
兄妹二人一路嬉笑,馬車行到太師府門前,幾乎便是一眨眼的事。
—
太師府。
聞萱剛一下馬車,什麽話都還來不及說,便被自家娘親給擁進了懷裏。
太久了,實在是離開上京城太久了。
上一回回到京城,已經是兩年前的事。
這兩年,盧氏數次想去江州看自家的孩子,但最後,都是告訴自己不要打擾念書,這才生生地把這些想法給止住了。
如今,聞萱總算是回家來了,而且從今往後,都不必再走了!
盧氏喜不自勝,抱著自家兒削瘦的脊背,居然忍不住掛上了兩滴淚。
打量著聞萱。
兩年間,又長高了許多,也有些長開了,臉頰雖然依舊白淨,但是一點兒也不似從前待在邊那般,那樣圓滾滾的,瞧著便喜氣洋洋。
真真是清瘦了。
盧氏的心疼由而外地散發,聞萱察覺到自家娘親還要哭泣的緒,趕忙捧住娘親的臉蛋,道:“娘親,我沒有過的不好,我在山上什麽都很好的!”
被自家兒這般安著,盧氏又是哭又是笑,撚起帕子眼淚,這才拉著聞萱的手,喊先進屋再說。
兩個孩子要回家,盧氏一大清早便起做了許多的點心和菜肴,只等著他們回來,為他們接風洗塵。
如今,這些東西擺在廳中,整整兩張桌子都還擺不下。
聞萱其實當真覺得,自己這些年在山上過的不算太差,但是直到進到了家中,見到娘親準備的這一大桌子的菜肴,才後知後覺——
的確是許久沒有真正地過過好日子了!
一頓飯,聞萱和聞植都吃得有些幾近狼吞虎咽。
用過飯,回到自己的小院裏,聞萱只覺得,世上再沒有什麽,是比回家還要幸福的事。
這些年在明山書院,聞萱的確是學到了很多東西。但是明山書院到底只是個書院,不是太師府的後花園,一開始,生慣養的聞家小小姐,其實并不能很好地適應山上的生活習。
不過既然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那聞萱自然是會自己漸漸習慣的。
從來不喜歡做半途而廢的事。
如今學歸家,聞萱埋首在自家松的枕榻上,推開窗戶,便可見滿目的花花草草,打理的致,人心愉悅。
正當聞萱想就著這般的春,休息一番,睡個午覺的時候,有下人匆匆忙忙趕過來道:“姑娘,夫人道,外頭有貴客來了,喊您收拾收拾,出去相見!”
這般快便有人上門了?
一時間,聞萱便想起了自家二哥哥早上對自己的嘲笑。
雖然有所準備,但是這也太快了吧?才剛剛回家呢?
聞萱沒辦法,雖然不不願,但還是得起,著頭皮去應付上門的客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貴客,聞萱想,這般著急便上門,若非是的好朋友們,定要在心底裏給他打一個大大的折扣!
這般想著,收拾好妝容,穿戴整齊裳,便由丫鬟陪同著,一道去往了前廳。
腳步匆忙,自後院一路帶著風似的,飄向前廳。
丫鬟跟在後,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在外頭這麽多年,學習的不知道怎麽樣,就是這法,是越來越快了!
聞萱沒辦法。
聞萱也不想。
但是學堂不比家裏,放課了不跑快一些,是不可能會搶到好吃的的!
腳下生風,總算是到了前廳。
可是還沒等踏其中,便見到眼前的屏風後頭,突然自己走出來一道修長的影。
那是聞萱許久未曾見過的影。
來人個子極高,一襲群青的常服,袖口墜著幾枝蒼白的松柏。
枝幹自袖口筆而上,便像是破土而出,帶著極其頑強的生命力。
冠整肅的同時,卻也袂翩翩。
站在的面前,宛如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尊青瓷。
許久未見。
聞萱微微仰著那雙鷹隼般淩厲的雙眸,悉又陌生,頓了片刻後,才口而出,道:“三皇子哥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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