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進宮有多久了?”
終于,太後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
聞萱聞言,又怔了下,不知這太後娘娘片刻前還在和聊瓷,眼下怎麽就問起了進宮的事。
是今年三月份進的宮,如今已是臘月,該有九個月了。
“有九個月了,再有三個月,就該滿一年了吧?”太後又問。
“是。”聞萱道。
“滿一年了,皇帝登基,也到一年了。”太後琢磨著,道,“聞萱,自打你宮之後,皇帝幾乎是日日都宿在你這裏,可你的肚皮,還是沒有靜啊,祈安不過出嫁才兩月,如今孕都已經有了。”
“……”
聞萱微微僵直了脊背。
這太後娘娘,還真是會人心窩子的。
原以為,自己這些日子同太後算是緩和了一些關系,不至于對自己再太過冷嘲熱諷,結果到頭來,竟又是打著探的旗號,來敲打的。
的肚皮沒有靜,是不想有靜嗎?
何嘗不想同尋常子一樣,與自己的丈夫房花燭,子孫繞膝?
太後瞥了眼聞萱瞬間煞白的小臉,知道自己這話是中聞萱的心事了。
到底伺候過自己有幾回,不免又放緩了些語氣:“哀家也不是你,但是聞萱,既做了皇妃,就該以大局為重。你子骨不好,那勸皇帝廣開後宮,就是你的本分,皇帝到底是天下萬民的皇帝,不是你一個人的皇帝。”
“皇帝上頭有兩位兄長,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開枝散葉,有了好幾個兒子。甚至年紀比他小的翊王,今年也方有了一雙龍胎的兒,偏偏皇帝……”
話至此,太後又瞥了一眼聞萱,見杏眸淡淡的,也正一不地盯著自己,心底裏竟突然又有些不忍。
但還是將話給說完了。
“聞萱,哀家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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