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男人,雙眼灼亮,像是點了火般,如刀鑿般的深刻五,有著某種從未見過,強韌得難以打倒的力量,以及鮮活的吸引力。猜想,當他微笑著,用那雙眼注視任何人,人們肯定都會怦然心——
就像一樣。
嫣紅的澤,再度染紅頰。怯的,像是暖暖的春天,讓如一朵花般,變得嫣紅了。
低下頭來,發梢拂過他的膛。
閉的雙眸了。
整個人僵住,完全靜止,不敢再有作。
那雙黑眸徐徐睜開了,眼神不再因為高燒而渙散,深幽的瞳眸著。接著,他開口,沙啞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以及滿足。
「你還在,沒有消失。」他輕聲說道,笑起來就像是夏日,那麼的溫暖宜人。
不知所措,看著他的笑容,一時之間心跳突然了譜,甚至有些不過氣來。
「你什麼名字」他問。
輕咬著,遲疑了一會兒,半晌之后才回答。
「幽蘭。」
「幽蘭。」
男人低沉、溫暖的嗓音,回在巖中,他低聲的重復的名字,將那兩個字,念得像是某種咒語。
怯怯的拾起頭來,不安的著他。
他對著微笑,低語著:「你果然是朵花。」
第二章
日出。
金的芒灑落在藍海面上,印出一道波粼粼的痕跡,暖暖的海風吹拂著,帶來陣陣花香,遠傳來海鳥的聲。
一切是那麼平靜。
平靜得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只有金凜上,那一陣接著一陣,強烈而不止息的痛楚,正在提醒著他,他才剛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回來。
他暗暗詛咒了一聲,眼中掠過霾。
南北兩國征戰不休,而他為北國人,分又非比尋常,這麼多年來,往來兩國之間,始終小心謹慎、提防,從未出過半點差錯。料想不到,上得山多終遇狼,百總有一疏,這趟南下,才剛城不久,他就意外泄了形跡。
他逃出城,一路往北,伴隨這趟歸程的,是數日數夜,仿佛永不止息的追殺。
殺手。
惡戰。
刀劍影。
海濱那一戰,連月也被鮮染紅,金凜僅憑一人一刀,讓那些追殺他的人,全數都倒下,自己卻也重傷。暗夜之中,有更多的腳步聲追來,他當機立斷,縱跳下海涯——
再度醒來時,他已在巖里。
昏迷前的記憶,蒙眬而殘缺,他約記得,是強烈的求生意志,得倒臥在沙灘上的他,勉強爬進巖,尋到一藏,這才松懈昏迷。
那些深深淺淺的外傷,在人的照料下,已經不再滲,他相信是敷在傷口上的草藥起了止的作用。的熱,還沒有散去,高溫仍在折磨他。但是他心里明白,這是傷后的高燒,只要再靜養幾日,就沒有命之虞。
他得救了。
一個有著涼潤雙手、純摯眸子的麗人,不分晝夜的照料他,將他從死神的手中救了回來。
縱然痛楚與高溫毫不留的折磨他,薄仍舊微微勾起,閃過一淡淡的笑意。
這幾天以來,雖然昏迷的時間遠比清醒來得多,但是對的印象卻格外深刻。他記得的溫、的清香、靜靜看顧他時,眼里毫無保留、流出的關懷與擔憂。
他還記得的名字。
幽蘭。
金凜深吸一口氣,抗拒著高燒引起的暈眩,強撐著無力的臂膀,試著坐起來,肩頭卻傳來一陣刺痛。稍稍愈合的傷口,瞬間又裂開,滲出些許鮮。
比起先前的出量,這些跡可說是微不足道。他試著提氣運功,五臟六腑卻猛地一陣劇痛,一腥甜的,涌口中,得他只能大口息。
那些草藥,治療了他的外傷,卻對他的傷沒有幫助。這代表著,他需要更多的時間療傷——
一個纖細的子,遮住了口的,映裊裊的影。金凜抬起頭來,見提著雕花漆盒跟一束芬芳的鮮花,踏著小小步伐走來的子。
瞧見他半坐的姿勢,以及肩上滲出的跡時,那張清麗的臉兒,出現慌張的神。
「你怎麼起來了」詫異的問。
「躺得悶了,起來坐坐。」金凜輕聲答道,語調溫得像是哄,著的時候,眼里的霾也斂得一干二凈。
幽蘭放下小籃子,在他旁跪下,端詳著他肩上的傷。
「你傷得太重,再加上傷口未愈,這段時間都得躺著,好好靜養才行。」說道,滿臉憂慮。
「請問『大夫』,你就不能稍微通融些嗎」他微笑問道,倒是沒有抗議,在那雙小手的扶持下,重新躺下。
這幾個輕微的作,卻已經讓金凜眼前發黑,到一陣暈眩。
該死,他的比他想象中更虛弱!
水聲在耳畔響起,接著一方冰涼的手絹,被細心的折妥,擱在他發燙的額上。涼意帶來的舒適,讓他忍下住嘆息,原本繃的,也逐漸放松下來。
「你還在發燒。」的嗓音,輕輕響起。
他喜歡的聲音。
、清脆,純凈。
就像的人。
金凜在心中暗暗想著。
「我一直在發燒。」他苦笑著,有些無可奈何。
巖里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后,那的語音里,滲了更多關懷,以及些許的不知所措。
「別擔心,你會痊愈的。」說道,將他的自嘲誤會為沮喪,還試圖想安他。
的單純讓他訝異。只是,他毫不介意,反倒順理章的,接了的同,甚至縱容自己,貪婪的多一些那悅耳的聲音。
「跟我說話。」他要求。
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要聽什麼呢」
「什麼都好。」
沉默得更久了。
「呃——我——我——」眨了眨無辜的眼,無助的著腳。「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金凜睜開眼睛,見臉上的窘迫,心中驀地淌過某種不知名、且難以辨認的暖流。
「說說關于你的事。」他鼓勵。
「我——」幽蘭咬著,想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開口。「我就住在附近的別院里——」
他突然,黑眸中閃過一芒。
「離這里最近的是哪個城鎮」
「莫歸城。」如實回答。
金凜在心中思索,表面上不聲。
莫歸城位于沈星江的出海口,是南國最北的一個港口,隔著浩瀚得看不見岸的江水,對岸才是北國,是離北國最近的地方,是個商港,卻也是個重兵駐守的軍港。
原來,他還在南國境,還未渡過沈星江。
幽蘭沒有察覺,旁男人的靜默,繼續說道:「春夏兩季,我居住在別院里。秋冬的時候,爹爹跟大哥會帶我回城。只是,我很出門,甚至未曾進過莫歸城,即使居住在城里,大多也是待在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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