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下旁邊矮幾上剛泡的姜茶：“剛淋了雨怕你冒，就跟前臺要了袋姜茶，趕喝了。”

“哦。”

顧挽乖乖應了，卻沒，不由自主瞥了眼就在他手邊的杯子，有點不敢過去拿。

想想也是奇怪，明明跟他什麼事都做過了，害的緒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

看他一眼，離他近一點，都張得有點不過氣。

“這麼磨蹭，我是不是應該過去喂你？”

見作慢吞吞的，季言初眼尾向下了，眼神清明亮，仿佛察了一切。他心確實很好，眉梢一挑，那對小括號就很明顯地掛上了角。

他端起杯子走過來，然后塞進顧挽手里，笑著說：“不燙的，我都給你吹涼了。”

一如舊時，笑起來的時候，眼里仿佛星辰閃耀。

顧挽的眼神，是愣怔到不知掩飾的沉迷，季言初也陡然頓了下。

到底都是第一次這麼傾心喜歡著一個人，哪兒那麼容易做到游刃有余？

他靦腆地撓了下鼻尖，角的笑意卻更濃，指了下浴室：“我去洗澡了。”

趁他洗澡的間隙，顧挽坐在椅子上，邊喝姜茶邊捋了下他們倆現在的關系。

因為宿舍隨時怕舍友回來，回他家又有顧遠在中間杵著，為了找一個既能換洗又能安靜談話的地點，季言初才帶跑到酒店開了間房。

他洗完澡很快就出來了，上穿的也是顧挽同款的浴袍，只是男士比士的顯然要大很多，領口也更敞。

襟上沒有扣子，他將腰帶隨意在部系了個結。

脖頸的線條優流暢，鎖骨是標準的一字型，廓深刻，看上去料峭清瘦，但顧挽知道，他上明明是很有料的。

手指下意識微，似乎朦朧的記憶也開始一點點覺醒。

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指尖過的延綿脈搏，隔霧春山。

以及最后，伏在耳邊的那聲呼吸低喃……

“在想什麼呢？”

季言初著頭發走過來，見又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心念一，彎腰低頭，在瓣上輕了下。

作很快，一即退。

等顧挽反應過來，他謀得逞地挑了下眉，笑著去拿吹風機。

“……”

顧挽抿了下他剛才親過的地方，恥的發現，興許是之前他太過肆意凌厲，此刻雙竟有些輕微的腫脹刺痛。

不知不覺，才消下去的滾燙又重新涌了上來。

“言初哥……”

等季言初吹干頭發，也調整好了緒，輕聲他，謹慎著措辭問：“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呀？”

季言初回頭，放下吹風機在對面坐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你說呢，我們現在什麼關系？”

顧挽：“我不知道。”

季言初沉默了一瞬，突然罵：“小流氓！”

顧挽：“……”

“看來你是真不打算對我負責啊？”

他看起來極其失痛心地搖搖頭，嘆息了聲，然后才仿若無計可施的說：“那我只能跟你哥哥坦白了，就說奪走我清白之軀的那個人就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希他能大義滅親，為我主持公道！”

“你還好意思說？”

說起這個事，顧挽才想起來要跟他算賬：“那個事，你怎麼能告訴我哥，你……你都不害臊的麼？”

突然被質問，季言初一臉無辜，仿佛了天大的委屈：“哦，你可以提起子不認賬，我還不能為我莫名其妙失去的貞討個說法？”

“……”

顧挽被堵得語塞，蠻不講理的輕吼：“那也不能告訴我哥！”

季言初頓了頓，沒說話。

就在顧挽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兇了的時候，卻又聽到他可憐兮兮的抱怨：“我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又遇上個沒良心的，當時害怕極了，就只能跟好朋友傾訴啊。”

又來了，又來了。

這個壞人，從前就喜歡裝可憐，現在還玩這一套。

顧挽被他的話臊得臉通紅，惱怒地撲過去揪他的臉：“季言初，你這個人，臉皮怎麼那麼厚哇？”

季言初滿臉笑呵呵的，任由自己被扯青蛙，順勢將人摟進懷里，抵著的額頭問：“你我什麼？”

從前他名字，偶然被他聽到，他也會這麼問。

只是那時候，顧挽心里藏了太多膽怯懦弱，像個躲在背后做壞事的小孩子，才試探著出腳尖，他回頭一個眼神，就被嚇得回了原地。

但是此刻，他含笑的眸子里，分明盛滿了期待慫恿，顧挽怔然，忽地就有了無限篤定和勇氣。

“季，言，初！”

坦然無懼，一字一頓，重新再了一遍。

然后便看見，男人眼里的萬千星河，瞬間都被點亮了。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

他笑意盎然的說：“你第一次我的名字，好像是在你家附近那個公園的亭子里。”

“是個傍晚，你跑來給我送蛋糕。”

他靠得更近，鼻尖在顧挽的鼻子上親昵地蹭著，眼里細碎閃耀的仿佛快要溢出來。

“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喜歡我了？”

顧挽眼神微閃，難為地后仰了下脖子，想從他懷里掙出來，不想卻被那人摟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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