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了大概十來分鐘,在這十分鐘之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設。
被他發現就發現了吧,想。
十三歲到二十歲的喜歡,不管好壞,總得有個了結不是?
調整呼吸,深吸一口氣,起回到室開始換服。換上最喜歡的那件連,然后洗了把臉,抹完水,還給自己涂了層淡淡的口紅。
收拾好一切,走到宿舍全鏡那邊照了照。驀地想起多年以前,季言初玩笑里的那個理想型。
不莞爾,自我鼓勵的想,其實自己離那個目標也不算太遠的吧?
換好鞋,帶著把傘出門。
剛到樓下,一聲悶雷,豆大的雨滴便砸在的傘面上。
一旦開勢,風雨來得格外兇猛。從宿舍走到校門口,已然演變狂風暴雨的架勢。
顧挽撐著傘,孤零零地站在校門口等,柏油馬路上的積水已經能漫過人的腳背。雨滴瘋狂錯地從空中掉下來,像炒豆子似的在地面砸出千千萬萬顆小水花。
的傘是紅的,哪怕是隔著水霧朦朧的雨幕,也很是顯眼。
季言初的車子還在很遠的地方,就瞧見了等在風雨中的那團火紅。
雖然看不清傘下的人,但強烈的直覺讓他篤定那就是顧挽。
十萬分急迫的心,讓他覺得開著車子都是慢的。來不及掃碼,他將錢包里所有的現金都掏出來給了司機,手忙腳的下車。
然后不管不顧,大步朝顧挽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大雨傾盆,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渾。
在離顧挽只有十來步遠的地方,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站在雨幕里,直直盯著。
雨水從他頭發滴到臉上,塌了發型;致熨帖的白襯衫也被打,著軀;平時得锃油亮的皮鞋,此刻也全然不顧地泡在渾黃的泥水里。
顧挽默然不語地抿了下,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即便是落魄狼狽到塵埃里,那雙眼睛,也依舊藏著火和電,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將燃燒殆盡。
實力懸殊,命中注定,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并且,也不想逃了!
“顧挽。”
好半晌,他才艱困難地了一聲,言又止地說:“……我有話想問你。”
顧挽掙扎不過半秒,隨后便毫不猶豫地走到他面前,將他一起遮在雨傘之下。
“好。”說。
季言初張地了下,長長吐了口氣,隨后莫名笑了下,才問:“你對我……是那種嗎?”
“……”
顧挽心口突突直跳,心虛地別開視線,面上強作鎮定,明知故問:“哪種?”
風雨傾斜著掃過傘下,將鬢邊的發和睫沾了一層水霧,眼神看上去漉漉的,無辜又無端。
季言初咽了咽嗓子,換了種問法:“你來暨安上學,到底是為了哪個哥哥?”
“說實話,別騙我!”
顧挽下意識又看向他,對上他灼熱燃的眸子,臉上的波瀾不興終于維持不下去,臉頰漸漸攀爬上溫度。
“反正……”
低下頭,鼓鼓,小聲嘟囔了句:“反正不是為了顧遠!”
“那是為了誰?你說清楚一點。”
對面的人不依不饒,出奇的較真執著。
顧挽什麼話也沒說,他話音剛落便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懼地盯著他。
這次沒有躲閃,沒有回避,抿著,就那麼肆無忌憚地與他直面對視。
這樣的眼神,已然表明了一切。
季言初也默然無言地回著,織的視線,從開始的孤勇倔強慢慢褪去偽裝,蘊藏的溫深終于浮出水面。
兩人之間,除了風聲雨聲,還有漸漸灼熱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
數十秒后,季言初突然‘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個小白眼兒狼。”
他低頭,寵溺地罵了句,而后上前,雙手捧住顧挽的臉,隨即偏頭覆了上來。
報復地在上咬了一口,惡狠狠地埋怨:“差點折騰死哥哥了!”
“????”
顧挽錯愕震驚地眨眼,由著他又親又咬,只剩滿頭的問號在心咆哮。
他這什麼意思啊?
他、到、底、什、麼、意、思、啊啊啊啊啊???
風聲雨聲,伴隨著綿的接吻聲充斥耳畔。
顧挽只覺自己的心跳都在鼓著耳,一下一下,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
季言初的攻勢強勢又霸道,和他平時溫潤謙和的做派一點也不一樣,顧挽艱難地撐著傘,被迫承,漸漸有點招架不住。
一陣風過,搖搖墜的小紅傘終于被一下吹走了。
沒了礙事的雨傘,顧挽反倒瞬間輕松了不,左右兩人已經,于是也不管不顧,手摟上他的脖子,漸漸有了反守為攻的勇氣。
…
很久以后,風雨漸息。
顧挽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穿著酒店特有的那種白臃腫的浴袍,臉紅撲撲地瞟了眼站在窗戶前的男人。
別扭地道:“……該你洗了。”
“嗯?”
季言初轉過,猛地瞥見臉紅得不樣子,不由失笑,覺得小姑娘這反弧未免太長了些,現在才想起來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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