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扯了下角,忽然又說:“顧遠,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這人混蛋的。”
顧遠不明所以:“啊?”
他在黑暗中嘆了口氣:“發生的時候,是我主的。當時就想啊,哪怕和沒有結果,哪怕這晚是給他喜歡的人充當替,我都認了。我只要這麼一晚,天亮以后,各歸各,我也求仁得仁,絕不給帶來半點麻煩。”
“可是現在,我后悔了!”
顧遠握著手機,怔怔的聽著,聽他用從未有過的失意悵然,著嗓音說:“顧遠,真的,這輩子沒這麼貪婪卑劣過。”
“想不惜一切手段得到那個人……”
第53章
顧遠口頭答應季言初倒是爽快, 說了不再手過問他上的私事。結果當晚輾轉反側,糾結了一晚,還是放心不下。
主要是從沒見過季言初對哪個的這麼彌足深陷過,他這次是真的一個猛子扎進去就出不來了。
關鍵對方又不是許渺那樣的正經人, 一聽就是個擅于玩弄的極品渣,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栽在這種人手上。
明知道前面是火坑, 如果看著他往里面跳都不去阻止,那他算個屁的好兄弟啊。
想通這一點, 顧遠一個鯉魚打從床上彈起來, 當即就跟劇組請了假,買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飛往暨安。
六月的暨安, 天氣不冷不熱,晨熹微的早晨, 空氣清新怡人。
城市路邊的花朵,沾滿了晶瑩剔的珠,一片片開得艷滴;環衛工人清潔掃撒聲聽起來也緩慢愜意;街邊早點鋪子開始起鍋燒油, 滋啦啦炸著油條煎餅, 香味兒從街頭飄到了巷尾。
顧遠沒有半點心欣賞這難得的俗世煙火, 一出機場就租了個車, 開車直奔上城花園。
一路上,他邊開車邊盤算,今天是要找那渣算賬的,但是他有點擔憂,萬一對方很難搞,他和季言初對付不了怎麼辦?
試想, 季言初這麼明睿智的一個人, 都能被玩得暈頭轉向, 被賣了還上趕著幫數錢,可見此心機手段都不容小覷。
仔細斟酌思量后,他半道突然折返,掉頭去大學城找顧挽。
和人對撕果然還是該找個幫手才行,省得到時候他們兩個男人對戰一個的,罵不過還難逃仗勢欺人之嫌。
況且,從小到大,顧挽懟人的功力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十次能有九次被懟哭,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不管對方是什麼牛鬼蛇神,只要顧挽出馬,統統懟到他們懷疑人生。
利用路上的時間,他還簡單的布局了一下戰。
車子開到學校門口,不過八點十分,他給顧挽打電話。
因為是周六,顧挽此時還沒起床。迷迷糊糊的被鈴聲吵醒,怕影響到其他人,到手機就劃了接聽,在被子里小聲‘喂’了聲。
顧遠言簡意賅:“我在你學校門口,給你十五分鐘,收拾好趕出來。”
“哥?你怎麼突然來暨安了?”
聽到是顧遠的聲音,顧挽詫異了一秒,但是,也僅僅只有一秒,下一秒,聲音又恢復肆無忌憚的懶散:“我還在睡覺,懶得出去,你晚點再來吧?”
說著就要掛電話了,顧遠在這邊不耐的揚聲:“小崽子,沒跟你開玩笑,你表哥出事了,十萬火急,趕的。”
季言初出事了?!
這下顧挽睡意全無,人也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都來不及多問,只代了句:“你等我十分鐘。”
說完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洗漱。
收拾好自己,坐進顧遠的車里,剛好用時十分鐘,對此,仍不滿的埋怨顧遠:“學校又不是不讓開車進去,上次還知道去宿舍樓下接我,這次怎麼了,車子沒油還是你更紅了,現在連進校門都害怕引起被踩死?”
聽聽,聽聽。
這一見面就懟,懟得多漂亮!
顧遠一臉崇拜,就差要給鼓掌喝彩了。
見他被罵還一臉飄飄然,顧挽狐疑地瞪著他,不掩嫌棄:“你這什麼惡心的表,罵到你爽點了?”
現在懟得越狠,顧遠聽著越高興,甚至還興雀躍的提出要求:“哥哥我今天就要你這懟天懟地的氣勢,就現在這狀態,給我保持住了!”
“……”
顧挽覺得顧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絕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生活閱歷的富而變得穩重,哪怕活到八十,也依舊是個老智障。
同時,也覺得陪個智障在這里鬼扯的自己更是腦子有坑。
懊悔地皺了下眉,直接切正題的問:“你剛說言初哥怎麼了?”
前一刻還眉開眼笑的男人,緒毫無過渡,瞬間雙眉倒吊,換一副天要塌了的表,咋咋呼呼的說:“顧挽,你知道嗎?你表哥出大事了!”
“這句話你剛電話里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顧挽對他拙劣的賣關子手段極度厭惡,言語幾乎是從牙里出來:“我不需要你任何氣氛烘托,直接說重點!”
話音未落,顧遠倒也來了個干脆利落。
“你表哥被人睡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顧挽咳得車里仿佛地山搖,顧遠一臉理解地幫著背:“很震驚對吧?我剛知道那會兒反應跟你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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