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朗星稀磨蹭到天際泛白，最后等理智回籠，再狼狽不堪地開車回去。

他知道自己喜歡，卻從不知道原來這個喜歡那麼可怕，能把神飽滿的人，活活折磨沒有靈魂的行尸走。

那時候，才真的切會了顧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他想，他大概也完了！

再怎麼努力，也找回從前那個自己。

茫然無措，卻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淪陷，一點點迷失。

他不知道顧挽有沒有聽清他的話，懂沒懂他的意思，不過之后，卻不再哭鬧，變得安靜至極。

他將顧挽背上樓，到家后把放在沙發上，然后去衛生間擰了把熱巾，給臉手，之后又打了熱水給洗腳。

顧挽乖巧得過分，讓閉眼就閉眼，讓手就手，與剛才相比，完全像是換了另一種模式。

季言初一開始以為酒已經醒了，給弄干凈之后，還讓自己回房間睡覺。

也點頭，順從地回了房間。

兜兜轉轉忙了一夜，季言初終于得空了口氣，歇了會兒，也拿了換洗服去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陡然發現客廳一片漆黑。

他記得去洗澡的時候客廳是開著燈的，他回頭按了下衛生間的燈，是亮的，沒停電。

難道是燈壞了？

他混不在意的想，一邊頭發，一邊往客廳沙發邊的立式臺燈那邊走。

經過餐廳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餐桌上有一團黑影。

他猛地頓住腳，倒沒被嚇著，因為他一眼就能認出那個廓是顧挽。

外面的風已經息了，月亮從云層里鉆了出來，過窗戶，將一大片皎潔的月鋪在桌面上，也把半邊影照亮。

不知什麼時候把外面的牛仔外套了，這下，季言初才看清里面穿的是件什麼樣的子。

前面的淺V開口不大，倒是一般人都能接的規矩板正，卻不想，子后面才是別有天地。

清淺如水的月，照在后背那片雪白的上，將細膩的蝴蝶骨描摹出致深刻的形狀。

子下擺開叉很高，坐在桌上，雙□□叉地垂在半空，真未泯地晃著，不知道在愜意什麼。

季言初沉默地站在那里，看到這幅景，頭發的作也僵住，下意識咽了下嗓子。

“……顧挽。”

他不輕不重地。

顧挽聞聲回頭，神不似剛才那樣的委頓，相反，而是興致地指著窗外，笑著說：“你看，月亮。”

季言初順著的方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確實很。

他慢慢走了過來，靠在餐桌邊，聲音也不知不覺變得輕：“不是讓你去睡麼，怎麼又出來了？”

顧挽看著清醒，說話卻很慢，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想起來了，你幫我打架，還幫我付了車費，我都沒有好好謝你。”

季言初一愣，這下才察覺不對勁兒，認真打量著，開始懷疑，可能還沒醒。

意識到這一點，他趕手虛扶住，害怕一個不穩當從桌子上栽下來。

顧挽注意到他的舉，晃晃，沒心沒肺地沖他笑：“謝謝你，你對我可真好！”

季言初被這稚氣未的話給逗笑了，笑喝醉了反倒更像個孩子。

他忍不住的腦袋，聲說：“不用謝，哥哥對你好是應該的。”

“要謝的，要謝的！”

顧挽不知怎麼又急了，左右環顧，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扶著季言初跳下桌子，又慢吞吞挪到沙發上去索。

季言初不放心，始終跟在后，不明所以的問：“顧挽，你在找什麼？”

“禮。”

顧挽一邊索，一邊說：“我要送你禮，我要謝你。”

下一秒，在沙發上索到了自己的小包，一臉喜的打開，然后埋頭翻找。

紙巾，不行。

馬克筆，手繪本，也不行。

潤膏，護手霜，還是不行。

掌大的小包快要翻個底朝天了，還是沒能找出一件像樣的東西做禮。

把手到最下面的小暗格，挫敗沮喪地掏了最后一把。

忽然，手里到了個什麼東西。

滿懷希冀地拿出來一看，納悶地歪歪腦袋，想不起這是什麼。

不過，既然藏在那麼難找的地方，想，一定是比其他東西都貴重得多。

于是喜滋滋地扔了包，把那東西攥在手里，跑到季言初面前：“我找到了，我找到禮了。”

季言初由著鬧，只希鬧完趕回去睡覺，于是也頗耐心地配合：“真的嗎，什麼禮？”

顧挽握著拳頭到他面前，卻故作神地不攤開。

季言初笑了笑，像陪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佯裝一臉喜悅期待：“什麼呀？真的是送給我的？”

顧挽用力地點頭：“嗯，你對我這麼好，我要報答你。”

“真乖。”

季言初很用地的發頂，然后手，笑著說：“那給我吧，哥哥還好奇你會送什麼禮給我。”

顧挽抬頭，從他半彎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了投在湖面的月，那麼溫而跌宕，讓人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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