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又止的想說什麼，顧挽回頭，笑道：“這電影好看的，快點，別錯過重要節。”

“……”

即將出口的話，被生生堵了回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覺得電影很好看。

余舟抿了抿，點頭說好，即將分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顧挽，待會兒看完電影，我送你回去吧？”

顧挽頓住，眼里的神猶豫了幾秒，幾秒之后，似乎決定了什麼，索轉，釋然道：“算了，看你吞吞吐吐我也難，有什麼話，你現在就說吧？”

“啊，我……”

余舟撓撓后脖頸，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突然一下子這麼直面坦然，反倒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沉默醞釀了將近一分鐘，怕顧挽不耐煩，他支支吾吾的開口，問：“你一直不敢跟那個人告白，是不是因為……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你？”

“……”

說完，他懊惱地撓了下頭，覺得自己說了句不討喜的廢話。

接著，又語無倫次的說：“我的意思是……我，我可以等，就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以后，假如告白沒有功的話，我能不能……哦不，是你，是你能不能……”

他微著氣，極度張地看著顧挽，說到后面，聲音漸漸低落下去。

“到時候……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

顧挽也沉默，一時間沒有吱聲，但看他的眼神，平靜而不興波瀾。

要說第一次，有愧疚，那是因為真拿余舟當好朋友，所以覺得這個拒絕，會傷害到朋友，心里很難。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因為之前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過了。余舟再這樣，就是他自己執迷不悟，并沒有半點錯。

覺得現在這個況，與當初撞見季言初和聞雅天臺上那個狀況差不多。

于是，也像季言初質問聞雅那樣，問余舟：“你是不是就沒想過要為我的朋友？”

“啊？”余舟茫然地看著。

“余舟。”

正，很認真地告訴他：“你要清楚，咱們能不能，其實和我告白不功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對你沒有那種，所以，不管那個人喜不喜歡我，我們最后怎麼樣，都改變不了我和你的結局，你明白嗎？”

說清道白，后半場的電影，顧挽也沒心再看了。

慶幸自己的包沒取下來，低頭給劉夏發了條微信，說有事，要先走了。

發完微信再抬頭，索把話說得更直接明了一些。

“余舟。”很鄭重地再他，說：“咱們一直以來，關系都很好，我也很珍惜咱們這份友誼，但說真的，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在這方面，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之前你也一副豁達暢快，說過做不人，大家還是朋友，如果……”

頓了下，嘆了口氣，帶著最后的決然說道：“如果你這話不是出自真心實意，那我想，不管什麼關系，咱們都就此打住吧！”

臨走之前，再次表示：“謝謝你今天陪我過生日，再見。”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到電梯口，按開了電梯。

余舟僵在原地愣了十幾秒，就在即將進電梯的前一刻，仿若突然驚醒般，飛快地追上去，拉住顧挽的手臂。

“顧挽，我只是……”

他眼眶泛紅，一臉難堪和痛苦，輕言責備：“你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

顧挽拂開他的手，一臉冷若冰霜地漠然。

“刀不快，見不了，沒有傷口，你也長不了記。”

下一刻，人已經進了電梯，低頭毫不猶豫就按了關門鍵。

直到出了商場大樓，顧挽找到一個偏僻的花壇邊坐下，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想想有點后悔今天答應余舟出來，不過很快，又覺得至做了個了斷，雖然現在心復雜又沉重，但總歸，沒讓某些錯誤一直拖下去。

坐在臺階上失神發呆，說不清因為什麼，此時此刻，竟十分想念遠在暨安的那個人。

這個人也有意思，除了昨晚過了十二點，第一個跟微信說了句‘十九歲生日快樂’之后，今天一整天，竟是半點反應沒有。

顧挽掏出手機，又看了遍他最后的那條微信，確定之后再沒來過新的，撇撇，氣呼呼的把手機塞回包里。

并孩子氣的想，等回到暨安，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把上次送他的手套要回來。

織了幾天幾夜，憑什麼給他戴？

“扔給顧遠也不給他，沒良心，呸！”

剛罵完，手機應聲響了起來，顧挽拿出來一看

呵，巧了。

沒良心的打電話過來了。

畢竟才罵過他，顧挽心虛地四顧一周，確定沒有別人聽到，才劃了接聽。

一接通，負面緒還沒散掉，沒好氣的問：“干嘛？”

那邊未語先笑，笑聲仿佛震在顧挽心弦上。

顧挽：“……”

真是要命，所有的壞心，又很沒骨氣的，一秒鐘被治愈了。

“怎麼，過生日都不高興啊？”

他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含著笑意，顧挽在這邊仿佛都能看到他角的小括號。

鼓鼓，悶聲懟他：“有什麼可高興的，又不是第一次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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