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該開始相親了？”

和曹嚴華一起來的那個男生，沉默了一秒后，突然一臉擔憂地醒悟。

曹嚴華拍拍他的肩，幾個人開始湊一塊兒討論哪個相親網站比較靠譜，資源比較多，怎麼注冊賬號之類的。

顧挽早吃飽了，坐旁邊有點無聊。

拿起手機點開徐奕南的微信聊天界面，想道歉解釋一下，卻發現他已經發了幾條微信過來。

【怎麼突然掛了，信號不好嗎？】

【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嗎？中午一起吃個飯？】

【還有兩天假，你有什麼想去玩兒的地方嗎？暨安這邊我比較，我可以帶你去。】顧挽看完，掐著屏幕開始打字，禮貌的回：【啊，學長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不方便講電話，還有謝謝學長，不過不用了，我在我哥哥這里，這幾天暨安好玩的地方，他基本都帶我去過了。】很快，手機響了下，徐奕南回：【哦，原來你哥哥也在暨安嗎？】顧挽：【嗯，他在這邊工作。】

徐奕南：【哦。】

顧挽：【嗯。】

聊天就此陷僵局，顧挽不想找新的話題，盯著左上角那個‘對方正在輸’一會跳出來，一會又消失，皺眉，沒有耐心再等，索把手機按滅了。

放下手機，一抬頭，便對上季言初意味深長地眼神。

那人明明眼里含著笑，顧挽卻有種被當場抓包的怯懦。

“……”

無意識抿了下，在心里不甘示弱地想，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他干什麼？

要真說起來，他才是最輕浮浪的那一個。

顧挽給自己打氣，勇敢地無視掉他的眼神，淡定自若地捧著杯子喝水。

快十點半的時候，他們終于散場。一幫人浩浩，邊說話邊往外走。

中途顧挽鞋帶散了，蹲下來系了個鞋帶。

再起，就遠遠被落在了后面。

聞雅不知何時走到了季言初側，正低頭與他說著什麼，看他的眼神溫似水，嫵多。

顧挽遠遠站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林語跟他告白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迫不及待地時間快一點，趕快長大，趕快長到羨慕慘了的十八歲。

現在，終于過了十八歲，終于長大了。擁有了喜歡一個人的權力和能力。

可為什麼，還是那麼懦弱，還是什麼都不敢說？

想起劉夏那年哭哭啼啼的話。

“不管我怎麼拼盡全力的去追，也始終追不上他的步伐。”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這麼深切地喜歡著他，他不知道，所以，當他遇到心儀的孩以后，終會毫無顧忌地喜歡上……”

顧挽委屈難過的想哭，卻發現連哭泣的理由，都已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麼隨便敷衍了。

長大的利好還沒到，年人的無奈，倒會得酸深刻。

事實上，也沒多時間悲傷懷，趕在那群人走出餐廳前，收拾好緒，默默跟了上來。

在停車場那邊，他們各自分別，季言初看到后面的顧挽，招了下手：“怎麼走的，突然就掉隊了？”

聞雅還沒走，站在他旁邊，似乎還有話與他說。

顧挽走過來，手：“車鑰匙給我，我去車上等你。”

季言初沒察覺出緒異樣，把鑰匙給：“我很快就來。”

直到顧挽走遠，聞雅的視線才從的背影上離回來，問季言初：“曹嚴華的話，你怎麼看？”

季言初點了煙，了口，漫不經心笑道：“他一晚上說了那麼多話，哪句？”

聞雅‘嘖’了聲，覺得他明知故問：“就他相親的那番言論。”

“哦。”

季言初從邊把煙夾開，搖搖頭：“這種事，個人命運緣分皆不同，沒什麼看法。”

“你真不急啊？”

聞雅嗓音揚了幾分，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刻意點出：“沒見你妹妹都在談了，你做哥哥的還不急？”

季言初煙的作一頓，散漫的神立刻消失：“誰說談了？”

聞雅朝顧挽離開的方向努努：“電話里那男孩怎麼說的，你沒聽到？”

季言初：“很平常的一句話，怎麼就談了？”

聞雅反問：“為了，連夜坐車趕回暨安，很平常？”

“……”

季言初若有所思地煙，沒話說了。

其實這些道理他未必不懂，只是自己有點抗拒去深究。

這個信息來得太突然，他之前從未想過，也從未把顧挽與哪個男孩子聯系在一起過。

陡然讓他接這樣一個訊息，他總覺得一時還沒做好準備。

說不清道不明，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能接的點在哪里。

或許是因為確實年紀還小，也或許，在自己的印象里，還是那個看似年老，其實遇事也會哭鼻子的小孩。

這個小孩要和別人談？

他一想，怎麼覺那麼荒唐，且不可思議呢？

仿佛是聽到與某個人玩過家家一樣，他略略一笑，并未將此真的放在心上。

只是走的時候，突然心不是很好，回頭了聲：“聞雅。”

“啊？”

聞雅正轉，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又回頭，臉上帶著某種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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